关羽为难道:“这可有些不妥吧,大哥和卢军师一直想要处置齐林,若是我们兄弟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军令,那如何去跟大哥交代呢?”
张飞不满道:“那卢玉兴才是想抓住齐林而报私仇,若是我们兄弟去为齐林求情,只要他愿意归降,大哥一定会法外开恩的!而且我看齐林也不似顽固之人,我们成事的机会绝对很大。就算齐林届时真的宁死不降,那我们无非就是让他多活两天罢了。”
颇为意动的关羽担忧道:“子龙那边又如何是好呢?他乃大哥的心腹大将,为人又颇为正直,在军中的威望也不低,我们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耳目!”
张飞拍着胸脯道:“二哥放心,子龙那边我亲自去说,齐林不是称呼我们为关二张三赵四么,四弟怎么能不听二哥和三哥的话呢?”
关羽点头道:“有理,子龙武艺不错,为人也是宽厚大度,当我们的结义兄弟在合适不过了,就是大哥如今身居高位,还会与子龙结拜么?”
张飞啧啧称奇道:“真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二哥嘴里说出来的,看来齐林真是让二哥改变了不少,不过我们私下与子龙结交就好了,加上大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他们如今是主仆嘛,但我们皆乃军中大将,做这些简直在合适不过。”
关羽想了下便觉得此事可行,随即道:“此事当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否则难免大哥多心!”
张飞闻言立刻保证下来,而后便迅速离开关羽大帐,一边暗中奔走一边游说赵云。
两日后,眼看计策无用的刘备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令大军开始强攻陈留,东西南北同时出击,颇有一股群狼围攻猛虎之势。谁让人家就是人马多,有这样做的底气。
早已等待多时的曹军也不废话,纷纷利用各种武器对着面前的敌人进行还击,什么弓弩,守城弩机,巨石,热油,木棍,战刀长矛等等,有些士卒甚至往对方士卒的脸上吐去一口浓痰以遮挡其视线,不要说恶不恶心,卑不卑鄙,在战场上,只要能退敌,就算当场朝着对方喷尿拉翔都是小事一桩,那些不好意思露丁的想活下去就全靠天意了,而且事后必会被赶去其他地方自生自灭,因为他的战友需要的是可以信赖的伙伴,而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战机的废物。当然曹军也没恶心到那种地步,毕竟城池目前还是自己的,以后清理起来也费劲不是,不过真要是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相信曹军众将士绝对不会吝啬自己大宝贝。
而负责镇守陈留南门的齐子原拔出昆吾剑就在身后划出一道标记大喊道:“刘备欺君罔上,罪不可恕,而今又不顾天意,率军征伐王师,将士们,本将今日亲登高台,就是想看看何人为忠勇之士,何人还良民未泯,何人愿为曹公大业抛洒热血,督战将士听令,凡退过此痕之后者,无论其身居何位,一律皆斩,亦包括本将,兄弟们,齐林将与尔等同在,不退敌寇,绝不生还!”
听到声音的众多曹军将士纷纷举起兵刃,怒目圆睁的高吼起来:“死战,死战,死战......”
齐子原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马上指挥士卒投入战斗,心想既然你们想打,那咱们就用实力说话,你攻合肥都数月不破,难道我麾下的猛士还不如那群水兵?先定个小目标,把陈留守上一年再说!
也不怪齐子原要专门跑来提升士气,陈留南门本就是压力最大的地方,刘军先前虽然折损不少,但卢玉兴的率兵前来还是让他们保持在二十二万人左右,而曹军方面加上周瑜之军才八万人不到,将近三比一的兵力劣势,他不亲自跑来还真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被一下破城可就是倒霉透顶了。尤其是那小皇帝怂的跟狗一样,之前还说与曹军互成犄角呢,结果这个货发现刘备兵马太多,直接选择了龟缩不出,连许昌周边的城池都不敢染指,坐观曹刘之战的胜败。估计刘备若是胜了,这小子八成就要开始新的逃亡之旅喽!
接下来的四个月内,刘军先后采用强攻,夜战,日夜交替佯攻,突然全军压上等等战法攻打陈留,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反正是绝对不让曹军休息时间超过一个时辰,搞得齐子原烦不胜烦,人都消瘦了好几圈,只能采用轮班制来保证将士们拥有充足的时间休整,还好他的努力还是颇见成效的。
青州北海州牧府,刚刚接应到陆康的太史慈正在此地为其设宴接风。
席间,神采奕奕的陆康对着太史慈十分不解的问道:“敢问太史将军,如今陈留战况已是危急万分,齐将军为何要让本官率军前来青州呢?本官的兵马若是前去助战岂不胜算更大?”
太史慈笑道:“危急万分还谈不上,以齐将军之能,守住一个小小的陈留还不在话下,至于为何让大人来青州嘛,此乃军机,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陆康不悦道:“那本官何时能见到陛下呢?当初可是说好了到许昌才交出军权,如今本官莫名其妙的来到青州,这又该如何去算?”
“如何算?你说如何算?要不是齐将军帮你们说话,你恐怕早就横尸庐江了!怎么?现在觉得手里几万兵马就牛气起来了?来,让他们跟老子的勇士碰一碰,孙军能打的你死去活来,老子让就能让你魂飞魄散,什么东西,你不想在此就赶紧滚蛋,老子还不愿意在你身上浪费粮草呢!”本就与陆康有着旧怨的甘宁哪会任他嚣张?对着他的大头就是一顿狂喷,直把陆康骂的满脸通红,偏偏又惧怕甘宁之勇而不敢还嘴,只能尴尬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太史慈见状立刻充当和事佬道:“兴霸言辞有些激烈,还望大人莫要见怪,不过兴霸说的也不错,我们都是跟着齐将军为陛下效命,陆大人来此想必也是抱此目的,如今兖州战事正酣,陆大人若率军前去能不能助战先不说,若是打乱了齐将军的部署岂不是适得其反?齐将军让陆大人来此自然另有用意!至于见到陛下嘛,等陈留战事结束后,大人自会达成所愿,所以大人在此安心等待便可!”
咳嗽两声以缓解尴尬的陆康立刻笑道:“对对对,太史将军言之有理,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又何分彼此呢?本官只是好奇而已,不过既然是军机,那本官听令便是,这一路旅途劳顿,本官先去休息了。”
他现在也是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拼?拿啥拼?自己的人马有一大半都是农民,有些人手中还拿着木棍呢,这怎么跟久经沙场的曹军打?尤其那甘宁对自己出手可不会有丝毫留情,他可不是齐林那样的人,这小子向来凶残成性,我还是识时务一些,留住有用之躯为陛下尽忠职守才是正事!
太史慈拱手道:“大人请自便!”
陆康走后,还是有些不爽的甘宁小声道:“子义兄,这老小子太不识抬举,要不然我们把他,也好以绝后患!”
太史慈看着甘宁的手势摇头道:“我们若是把陆康长埋于此,那这些污水必会泼在将军身上,而且将军还让我关照陆康一家,尤其是他的小儿子陆绩,兴霸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甘宁闻言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刘备到底怎么想的,这青州如今只剩济南与东莱两郡尚在其手,他怎么就不派兵过来支援呢?”
太史慈皱眉道:“我也正为此事烦心不已,将军让我吸引刘军来援以分摊压力,可那刘备迟迟没有动作,看来要加大力度运送青州人口了!”
甘宁发愁道:“可是很多青州百姓都不愿离开故土,让武安国劝降此地守卒还行,让他去说服青州百姓完全收效甚微,我们总不能把那些百姓强行掳走吧!”
太史慈下定决心道:“刘军若是在不回援,那就强行迁移百姓,不能因为他们坏了大事,将军在陈留坚守近五个月,如今局势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们总要做些什么!”
甘宁建议道:“子义兄,青州的刘军只有李严的水师尚有一战之力,可惜他逃得太快,每次都让我无法将其重创,可如今有了陆康的兵马,我军若是能趁机攻下东莱,夺取李严的水寨,那刘军水师将在无立足之地,届时刘备肯定会命人回援的!”
太史慈谨慎道:“但陆康的兵马是什么样子你也见到了,可以说与当年的黄巾军无甚差别,靠他们攻取东莱是否有些不妥?”
甘宁急道:“子义兄,子原兄命陆康率人来此却不给我等将令就是让我们伺机而动的,否则他为何不调这些人去陈留作战?机不可失啊,要不然你率步军后行,我亲率五百骑奔袭李严的水师大营,将其彻底搅乱,届时此战必胜无疑!”
太史慈双眼放光道:“兴霸,你若真能用五百骑搅乱刘军水营,那此战必是首功,就算徐晃都无法与你相比,到你真有信心?”
甘宁拍着胸脯道:“子义兄放心,我愿立下军令状!”
太史慈闻言大喜:“好,事不宜迟,大军三日后出发,兴霸,为兄就提前祝你旗开得胜了!”
甘宁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与太史慈对饮,那股自信的气势让人光看着就心中大定。
不要说太史慈激将甘宁,他这也是急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本该十分轻松就能完成的任务硬是拖到现在也毫无进展,若是因为他而致使齐子原败北那可就无颜面对昔日兄弟了!而齐子原之所以让陆康率军来到青州只是担忧其领军进去许昌后将有去无回,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白忙一场了,到时候他还能真与小皇帝翻脸不成?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陆康调去青州,而后借助水师返回冀州,毕竟入袋为安嘛!可他也没想到甘宁把他的意思完全给曲解了,唉,难搞哦。
扬州寿春城外孙军大帐内,心情绝好的吴景春风得意道:“伯符,如今我军已把庐江全郡与九江十三县尽收囊中,只要在攻下面前的寿春城,你可就相当于以一己之力而夺取整个扬州,此功之巨,足以让你晋升顶级名将之列,舅舅这把佩剑虽然不是宝物,但它也陪伴了舅舅三十余年,今日就把他送予你,以贺伯符之功也!”
本就不是扭捏之人的孙策接过佩剑道:“外甥能建此功不乏舅舅在旁悉心教导,此恩伯符必定铭记在心。”
吴景大笑道:“伯符啊,你也知道舅舅只有吴奋和吴祺这两个儿子,他们虽然能力不强,但上阵厮杀绝对是毫无惧意,你看可否让他们领兵攻打寿春?”
拿人手短的孙策考虑一番便道:“舅舅,寿春虽然已经没剩下多少刘军,可其如今属于困兽犹斗之状,不能有丝毫大意,而且与孙贲与魏延已经围攻寿春数月之久,本将也不好把他们给强行撤下,不如就派吴奋和吴祺前去助战,能得到多少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吴景眼见孙策略有不悦,随即连忙点头道:“如此甚好,让他们跟着伯阳与文长多学学也是不错,这样才能在将来更好的为你解忧不是。不过伯符可曾想过攻下寿春后我军该向何处用兵?”
孙策问道:“舅舅有何高见?”
吴景笑道:“高见谈不上,只是王军师曾说不让我们染指汝南,那我军是否可以向徐州方向用兵呢?曹军不是已经占据了青州大半么,我们若是不提前动手,他们迟早会行动,到时候两军万一发生摩擦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