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能理解,老夫也曾年轻过,然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承认,就目前情况来说对我军确实不利,然而战争的胜负往往会在一念之间转换,几日之前,我是何等意气风发,不料公子的一把火把我逼入了绝境。但将军和公子都是聪明之人,知道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我们现在还有五万人能参加战斗,人数上并不比你们少。”禄东赞说道。
“所以,禄大人此次前来,是来下战书的?”牛进达将军问道。
“非也,老夫这次来是为了借粮而来。”禄东赞说道。
刘易听到他说借粮,坐在位置上,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外使大人,你搞错了吧,我们现在是敌对关系,我巴不得你们都去死,你还想从我这里借粮,你是咋想的呀?”刘易说道。
“我军已无三日之粮,方圆几百里内只有你们有能力帮我解决这个问题。除了你们,老夫还能找谁?”禄东赞反问道。
“那么禄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我们就会借粮给你们呢?”牛进达将军问道。
“将军和公子都是聪明之人,借用将军的一句话:战争是能不打就不打。我们现在是情况是想留,没有三日之粮,想撤,军粮也支撑不到我们回到吐蕃。将我们逼的如此进退两难的就是公子的一把大火,因此,底下的人都对公子恨的咬牙切齿,都表示要不顾一切代价,攻城。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但是临死也要拉和垫背的。”禄东赞说道。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威胁我们。”牛进达将军说道。
“老师不是威胁将军,老师说的已经跟含蓄了,军中将领的情绪比老师说的还要糟糕,有的将领已经有了逼宫的态势,他们只给老师一天的时间,得不到准确的回复,他们明日就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唉,都是一些没有活下去希望之人的疯狂举动,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谁又愿意选择这种自杀式的进攻?”松赞卓玛声情俱色地说道。
“那我们有何好处?”牛进达将军问道。
见到牛进达将军松了口,禄东赞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说道:“将军借我十日之粮,老夫回到吐蕃后不仅双数奉还,还以市场价格算作租金,对公子和将军本人,则每人送上一万两白银当作酬谢。”
刘易在脑子盘算着,十日,松赞干布快的话七日就要到达城下了,你借十日之粮是不是想等到松赞干布来?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攻下马南关,将军好合兵一处,届时你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到时候被动局面就给到了我们。
“不行,十日之粮断不可能。”刘易说道。
“你要要撤,我不乘人之危,你们要战,我们奉陪,想借十日之粮,你想都别想。”刘易说道。
“那公子能借多少?”禄东赞来之前已经料到这个结果,是以,他故意多说了几日。
“三日,最多三日,以我的意思是一粒都不借,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战争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就是场灾难,但发动战争的都不是他们。你说的条件不变,借你三日之粮,你立马撤军。”刘易说道。
“但是,公子,就算我们即刻撤军,从这里到波窝城,最少也需要五日之行程。还是不够呀。”禄东赞说道。
“你刚刚是说你们还有三日之粮吗?我们借你三日,足够了。”牛进达将军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军已无明日之粮,刚老夫说有三日之粮,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禄东赞说道。
“呵呵,外使大人好算计,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摆我们一道。”刘易说道,禄东赞被他说红了脸。
“既然外使大人不仁在先,但是我们也不能不义,我们不落井下石,就三日,多了一粒没有。而且还不是在这里给你的,你需要先撤回,我派人先送你到川鞍山的沙骑岭上,从我们截获你们的军粮中,借你三日的粮食,从川鞍山到吐蕃,三日足够了。”刘易说道。
“但这里到川鞍山也需要两日,怎么办?”松赞卓玛问道。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可以给你们个建议,你们不是有几万匹军马吗,可以宰杀一批,以撑到川鞍山。”刘易说道。
“战马如同兄弟,怎么可以杀马充饥。”禄东赞说道。
“那就要看看到底是你们兄弟情深还是填饱肚子要紧了。”刘易戏谑道。
“不过,几匹战马你们都舍不得,怎么,你们还想留着,来年再来入侵我大唐吗?”刘易脸色一拉,质问道。
“岂敢岂敢。”禄东赞被他问的心虚。
“那就按照公子的意思来,我们先撤到川鞍山,你再借我三日军粮。老夫说话算话,之前说的许诺不改,撤军前,会有人送到城里来。”禄东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