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佐徒步下山,脸上很平静,心里却浪花翻滚。
父亲的话很少,却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一切活动,一举一动都被父亲看在眼里,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可是这能怪自己吗?
自己不争,哪里有今天拥有的一切?
他名义上是太子,是天下第一人的儿子,是道门至尊的亲儿子。
外表光鲜亮丽,无数人追捧羡慕。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
父亲对自己从来都只有打骂和严厉的教育,没有关心过自己,哪怕是一次。
很多时候他甚至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厌恶。
他做了很多事情,很多能证明自己比别人优秀的事情,可却从来没有得到父亲的一次夸奖,他只会说出自己的不足,仿佛自己在他的眼里永远是有缺憾的。
他是道门的至尊,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却在道门正统的继承人上,否认了自己。
选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郑三关。
郑三关,他见过,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小本事的蝼蚁罢了,要不是他威胁到了自己的继承,轩辕佐都不愿意用正眼看的一个废物,他凭什么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自己要迎娶宋家的那丫头,只要父亲愿意站出来说一句话,宋家岂敢反对?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还让人告诉宋家人,孩子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解决。
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极力促成这件事的宋家老太太态度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呵呵,他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不断的在拆自己的台,这是亲爸能做出来的事情?
也罢,他拥有的一切,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的施舍,都是自己这些年打拼来的。
轩辕佐想不通,他手指随意的晃动,化指为剑,山道两旁的花草全被他斩了。
“少主。”猴子在山下等候。
“宋家有什么动静?”轩辕佐收拾了下心情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打压了我们的几个小家族。”
“哦,随她折腾吧,你事后给他们一些补偿,不要寒了他们的心。”轩辕佐没有放在心上,对方只是在表面立场,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行动。
“是。”
“既然她那么在意姓郑的,我岂会让他好过,我去一下修真委员会,也是时候给虎头他们找回公道了。”
“可...少爷,修真委员会只怕是不会...”猴头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在京都所有人都会给太子几分面子。唯独这个修真委员会油盐不进,他们独立在任何行政部门之外,不和其他机构有任何联系,但权利大的离谱。
这些年他们也试图拉拢过这股势力,每一次都是被无情的拒绝了,而且拒绝的方式让人难以下台,弄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接受太子的招揽,也没有接受其他任何势力的安抚。
“哼,我这次去是有正当的理由,他们能奈我何?灵异局是他们的直属系统,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他们要如何秉公执法。”轩辕佐大踏步的往城北委员会走去。
修真委员会,是龙国处理修真界纷争最高的权力机构,只要是灵异事件,关于修真的事情,都是他们全权负责,只对最高的领导人负责。
下属的机构最有名气的就是灵异局了。
有调配地方军协的能力。
指挥部位于城北的景山,四周戒严,飞鸟难入。
递上名帖,轩辕佐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通过了层层的阵法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
府邸门牌上没有任何的字样,光秃秃的。
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戴着面具,衣着一模一样,就连他们身上的气质,还有境界都是一般无二。
就算是你爹站在你的面前,你都无法辨认。
“今天是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在前面带路。
“我是这次接待太子的法官,有什么事情太子直说便是。”来人没有客套,直接询问,茶都没有给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泡一杯。
“我听说你们委员会手眼通天,尽知天下事?”轩辕佐答非所问。
“太子从香山见过你父亲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难道就是为了和我打哑谜?难道忘记了你父亲的告诫,过犹不及和操之过急都不是什么好事。”那人淡淡的道。
一句话就把轩辕佐给镇住了。
在温泉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能跟踪自己不被发现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在自己父亲的眼皮子底下。
单单就是这样一件小事,这委员会的实力就比传说中的恐怖多了。
“确实有件事要请委员会裁定。”轩辕佐拿出一盏灯,一盏熄灭的本命魂灯。
“我的护卫,虎头队一行十一人,在蓉城被人悉数杀灭,还请委员会调查清楚,给他们的一个交代,毕竟他们都是龙国登记在册的战士。不能这样白死了。”轩辕佐声情并茂的陈述,誓要为死去的护卫讨回公道。
“你在怀疑我灵异局的人?”那人问道。
“没有,只是他们此行本就是绝密,被人杀害,事有蹊跷。”轩辕佐摇头。
“绝密,太子怕是不敢说出他们的真实目的吧,杀人不成反被人屠了,确实够丢脸的。”那人无情嘲讽。
“凡事要看结果,郑三关安然无事,他们却是死在了蓉城,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些人面前没有秘密,索性就不装了。反正结果十分明确。
人死在了蓉城。
“这倒是。”那人居然十分赞同的点头。
“既然如此,烦劳你们把郑三关抓回来,将他所致依法。”
“我是说人死在了蓉城,可也没有说是郑三关杀的啊。”那人摇头。
“你凭什么这样下定论,你这是在袒护他。”轩辕佐怒了,浑身灵气暴动。
“太子想在委员会动手?想过后果没有?”那人不慌不忙也不做防御,就等太子出手。
“凭什么你认为不是他所为!”轩辕佐再次寒声问道。
“凭什么?哈哈哈,凭我是委员会的人?怎么?不服气?想要说法叫你老子来,再放肆别怪我不客气!”那人衣衫无风自飘,一股威压天降压的轩辕佐差点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