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一早就走了吧?”
“对,早上可以捡到的东西会多一点。”
“那文文也一起带走了?”
“天气好的话,会带着,天气不好,我看他一般就是自己回来的。孩子应该还是放家里的。没办法,总要过日子嘛。”
“你知道上个星期五晚上,也就是小店老板儿子走丢的那天,王大爷有没有出门?”
“那孩子走丢的那天,我们这一大片好几个人都去找了,我老公也去帮忙找了几个小时呢。我想想啊,我记得我当时也去外面看了一会。”女人想了下说,“哦,我想起来的,没有。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呢,他问什么事,我说孩子丢了。然后他说文文在家,大半夜的不放心,要不然也去帮忙了。”
“好的,谢谢你啊。”
老张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又去王大爷家门口转了下,他还没有回来,只能先回派出所了。
葛清大概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次他们去走访,她谁也没跟,就在办公室里整资料。
顾琛听着大家的汇报,开始计算下一步的部署。
“查李清。”最后他给了定论,“物证科那边不是在链条厂房门口的樟树上提取到了油漆涂层吗?去查查李清家有没有电瓶车,如果有的话,从上面刮点漆下来做下比对。”
“好,我们再走访下邻居,看看那天晚上有没有人看到过他。”
“可是如果是李清,动机呢?他在工厂上班,跟袁绍强也不存在生意上的竞争。两家平时也没什么交流。”
老张这时提出了个新的想法:“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那个凶手就是当时在帮忙寻找的人里面?这是一个很容易隐藏的方法,假意帮忙,实则加害,谁也想不到。”
“但是袁绍强不是说跟别人没有矛盾吗?”
“再去找他们夫妻两个聊聊,很可能他们两个隐瞒了些什么。”老张说。
“老张说的也有理,过去三天了,听说王斌已经去上学了,那就说明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跟他聊聊,说不定有什么收获。”顾琛又补充了一点。
“那李清那边呢?”
“安排两个人同步进行。”顾琛又说,“老方那边给信息了,确认今早在袁绍强店里的出现的是人体组织,是否是属于死者袁泽的还在检验。”
袁绍强的家里,当看到警察再次登门后,袁绍强沮丧地垂着头。
“袁绍强,你们是不是跟别人有什么恩怨,不要再隐瞒了,看凶手的这情况,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对你下手了。”
袁绍强的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看了顾琛一眼,又低下头去。
“袁绍强,你自己决定要怎么做吧,我们也不强求。”顾琛站起来就要走。
“等下。”袁绍强叫住了顾琛,他看了眼里间,“我跟李清老婆有那种关系,被他抓到了,然后他就让我拿五万块钱出来,否则就告诉我老婆去。”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一个星期前。”
“那你拿钱了吗?”
“我就攒的私房钱,一共一万多,全都给他了。”
“李清就这样认下了?”
“没有,他让我写了欠条。我答应他每个月还他三千,差不多一年内还清。”
“你们家的钱不都是你老婆管着的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有办法。我要不这么搞,我儿子的要求怎么满足。她有时候比较小气,舍不得。你说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了。哎!”说到这,袁绍强的眼圈红了,“这现在,都无人送终了。”
顾琛拍了拍他的肩说:“那也要好好活着,来日方长。现在技术发达,还是有机会再生的。”
出来后,丁月瑶对顾琛说:“这可倒好,凶案还没结果呢,倒是查出一起偷情的案子来了。你说我们怎么遇到的尽是什么偷情,反目成仇啊什么的,这搞的我都不敢谈恋爱结婚了。”
“因为你这个职业接触的都是罪恶啊,月瑶,你要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好的。”
“好吧,看来你还是相信爱情的。”
“当然,相信一切美好的存在。”
“那我们接下来呢干什么?”
“周边去逛逛看看。等等其他人的调查结果。”
顾琛带着丁月瑶,在这片与市中心现代化格格不入的片区里,走走停停看看。
案子发生了,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周边的人家,都各自忙碌着。
走着走着,顾琛发现一个规律,好像这里的人家都喜欢养条狗,几乎家家院子里有一条,或拴着或让它自由活动着。
“看来这里的治安确实不太好,大家都养狗来看门护院呢。”
很快他们也走到了王大爷家,此刻王大爷正将文文从车上抱下来,将她放到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坐好。一只不知从什么角落钻出来的小猫,立马窝在了文文的凳子边。
他回身的时候,看到在院门外打量的顾琛和丁月瑶,王大爷冲他们两个笑了笑,然后顾自忙着将东西从三轮车上卸下来。
顾琛走了进去,问道:“要帮忙吗?”
王大爷连忙摆手:“不用,脏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然后他又继续说:“你们两个也是警察吧?”
“哟,大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两天我们这都是警察来来往往的,你们两个生面孔,又在到处查看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
“大爷厉害呀。”丁月瑶冲王大爷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朝坐在门口的文文走去。
小姑娘也不怕生,冲着丁月瑶笑,还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虽然小辫子扎的一高一低,但是辨线上的蝴蝶却明艳动人,小脸也洗的干干净净,可见这个王大爷对小孩的爱了。
顾琛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大爷聊着天。
“王大爷,你每天那么早出门也带上文文吗?”
“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的腿就因为我的粗心才落下的病。”老人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似有无限懊恼悔意在心底。
“她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吧?”
“是啊,可是这个样子怎么上学呢。”王大爷说,“我也打听过了,好像有特殊学校,但学费挺贵的,我们是上不起的。等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再说吧,幼儿园反正也只是去关一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