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听到小韵的话，顿时笑容满面。
    吃早点的时候都兴冲冲的。
    吃完饭没一会儿，医生护士们就来查房。
    护士拆纱布换药的时候，医生看了看，笑着说恢复得非常好。
    楚俞立马给小韵眨眼，楚韵笑了，开口询问医生：“王大夫，病房里闷得慌，能找轮椅推人出去逛逛吗？”
    大夏天的房间里是有些闷热，王医生点头，“可以，出去外面走走也好，不过尽量在早上和晚上，不那么热的时候，中午下午容易中暑。”
    楚俞咧嘴开心不已，江大娘正好看着，还无奈和楚韵笑了笑。
    趁着这会儿才八点多，日头还不是太晒，楚韵去护士部借了一辆轮椅。
    带小叔下楼转了一圈，江大娘不放心，怕两人磕碰着，也跟在后面。
    楚韵顺便给讲了讲最近家里发生的事。
    江大娘偶尔回楚家住，倒是知道这些，但楚俞不知道，听闻很是替自家侄女开心。
    “太好了小韵，要回来房子你们就能住回自己家，青山哥去收租，那有钱后，你也不用辛苦卖卤味赚钱。 ”
    在县城的时候，楚韵跑着卖卤味，小叔楚俞天天跟着跑，重活也都是他抢着干。
    所以在楚俞心里，侄女卖卤味挣钱很辛苦，搬那么重的东西，天不亮就要起床处理那些东西，如果有钱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听小叔这么说，楚韵心里暖暖的，笑着拍了拍挎包，和人说：“小叔放心，以后不会再让自己累着了，我这两天想了个别的好生意，一会儿出去考察一下，到时候成了坐着就能挣钱。”
    楚俞顶着裹了一圈纱布的头，愣愣的眨巴眼睛，“啊？坐着就能挣钱，小韵是不是没睡醒，我之前天天在家坐着，也没有钱啊。”
    楚韵抬手扶额，竟没有反驳的余地。
    江大娘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儿子念叨：“哎呀，你这个碎嘴子，你能和小韵的聪明脑袋比，快别气你大侄女儿了。”
    “阿妈，我不气小韵。”
    楚俞想要挠脑袋，碰到纱布又缩回来，看大侄女扶着额头好像有点伤心。
    他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小韵，反正挣钱得踏实些。”
    楚韵哭笑不得，配合的乖乖点头应道：“好，听小叔的，我一定踏踏实实出去赚钱。”
    楚俞瞬间露出一个夸赞的笑，“小韵乖，医生说小叔慢慢会恢复记忆，到时候小叔也给你钱。”
    楚韵笑着推人散步，应道：“好，那就提前谢谢小叔啦。”
    陪人逛了半小时，把人送回病房，楚韵就离开了。
    ……
    作为首都大城市，这边制衣厂肯定有。
    楚韵一路走一路问，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市区里面搬的只剩两家，一家是国有厂子，另一家是私有厂子，其他小厂子都迁到郊区了。
    楚韵分别去这两家厂子周围逛了一圈，倒是遇上了不少退休职工。
    据说南方市场后冲击太强，本土生意都不怎么好，订货的人越来越少，厂子里产出的服装都压着不少，只能降价发给小县城那边卖，挣的钱勉强够给工人发工资。
    楚韵一路问过来，提及这事一个个都是摇头感慨。
    她摸了摸包里的手稿，先去国有那边的厂子找负责人。
    结果门卫大爷看她是个小姑娘，压根儿不想理会，直接挥手赶人。
    “去去去，别自找麻烦，我们领导哪是随便能见的。”
    楚韵被拦下进不了门，只好去另一家私人厂子。
    好在这边厂子的门卫大爷很好说话，帮着去喊了值班的副主任。
    副主任姓梁，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妇女。
    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漂亮小姑娘还一愣，“姑娘，你找我？”
    楚韵看来人是个女同志，礼貌点头说：“你好，我叫楚韵，我有意向和贵厂合作，不知可否谈一谈。”
    梁胜男看这姑娘面色认真，倒不像是开玩笑的。
    反正厂子空闲也没什么事，对方又是个没威胁的个小姑娘，她就把人带回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
    梁胜男还没开口，楚韵就掏出包里的手稿。
    自顾自的递过去两份，并且开口说道：“我来前打听了一下，你们的厂子现在经营不景气，从我的分析来看，是厂子没有创新，延续以前的制衣风格，市场千变万化，自然会被甩到后面。”
    梁胜男接过稿子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她这些话说的一愣，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的皱眉，刚想要开口反驳什么。
    楚韵将剩余的手稿递过去，“您先看看我的设计图再说不迟。”
    梁胜男又是一噎，下意识接过，低头扫了一眼。
    这一眼，
    她整个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后立马认真看起来。
    办公室里哗啦哗啦，是她翻阅纸张的声音。
    直到十几张手稿都看完，她肉眼可见的欣喜震惊，激动的问：“姑娘，这、这都是你创作出来的？”
    楚韵点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梁胜男紧紧捏着手里的纸张，像是拿到了救命稻草，立马热情地邀请人落座。
    赶忙又出去给人倒茶，眉眼间的喜色遮都遮不住。
    楚韵道谢落座，接过抿了口茶水。
    梁胜男将办公室的门关，笑着在楚韵对面落座，然后歉意的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楚韵姑娘是吧，我叫梁胜男，你喊我梁姐就行。”
    说完，梁胜男还感慨道：“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全对，我们厂子最早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厂，只不过这两年客源都去南边那边进货，所以导致这边整体不景气。”
    “但我们的技术绝不落后，制衣厂的工人都是各顶各的老手，几乎没什么差错残次，要知道这种程度的工人有多难。”
    楚韵看对方还一脸自豪，单刀直入说：“技术再好，厂子靠订单客源生存，技术工人有好手艺但挣不到钱，不改进意最后都会被淘汰。”
    楚韵觉得他们有点死板，客人都跑了，他们就没想过出去外面学习，或者是找专业的人来设计图稿。
    梁胜男叹气，道理都懂，可大多厂子都受到这种冲击，是改革政策变化太快造成的，这有什么办法。
    这姑娘看着不大，气场倒不小。
    她又没忍住拿起来看了看手稿图，心里想，谁让人家有这实力呢。
    “楚姑娘说的对，眼下有你这时髦的衣服设计图，对我们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梁胜男越看这图越喜欢，这样的衣服要做出来指定洋气好看。
    她没忍住问：“对了楚姑娘，你这图纸是要卖给我们，还是想要抽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向上面领导禀报。”
    楚韵自然不会卖，原本是想着制作出来一批，她自己先试试水。
    但眼下这个厂子这种情况，她或许可以换另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