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看着角落里布满灰尘的蝴蝶双刀有兴趣,拿了起来,对于她来说,有些太重了。
“小友你也是习武的嘛?这一对是李镖头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托人来个信,这一放就是一年多。”林铁匠在起火炉。
“我那点,三脚猫都算不上,都是看家舅练,偷学点儿,家舅从军去了,也是一年来一次信…”阿柔又开始编故事。
“你要是真喜欢啊,我给你也量身打造一对,正好手头上还有些材料,锻刀正好。”林铁匠说道。
“那就先谢谢林叔啦!”阿柔嘴里说着话,在好奇地看着,跟别的小男孩一样。
林铁匠有些纠结看着阿柔。
“林叔你看我做甚?”阿柔摸了摸脸。
“是这样的,材料就是全用有点重,不用剩下一点都做不了别的,我这不是纠结呢嘛。”林铁匠如是说。
“林叔,重一点没有关系,我还长身体的呢,现在重,往后就不重了。”阿柔找点儿活干,但是不知道干啥。
“行,你给我打下手,我告诉你怎么弄。”林铁匠说道。
打造一把好刀,那是反反复复,千锤百炼,也不是一天能够办到。
阿柔这个性子,林铁匠也是很喜欢,能言善辩、勤快、不杠人,主打的就是不理解,但是尊重。
这个时候是春末,不冷不热,正好。
人群吵吵闹闹,三个官兵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林铁匠是吧,这个月底之前十两银税,这个是票据,交了给你盖章。”
“大…大人,不是秋收过后才缴税吗?今年这么早?”林铁匠问道。
“让你交你就交,废什么话,讨打吗?”官兵凶了一句。
“官爷,这都是代做的,可不能拿走!”林铁匠的那些银首饰比较大的几件是村民委托打造准备结婚用,都是自家银子,铁匠一个手工费。
“贱民,拿你的是给你面子!”官兵面露凶色,眼看就要动手。
“官爷官爷,你们拿,你们拿,给您擦擦灰,莫脏了您的手,您稍等,用点干净的给您包上。”阿柔一副狗腿模样,还拿了凳子。
“算你识相!”官爷一看到有懂事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嫌弃地看了一下那些凳子,没有坐下。
“官爷慢走哦~”阿柔点头哈腰,一副尊敬样子。
林铁匠刚要开口就被阿柔拦下。
“林叔,他们不是我们平乡邑的官家,是八爷的人,别得罪了,不然打死了,咱们白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柔在林铁匠的耳边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个村子离平乡邑近,民还是比较富有的,生活不错,这些人搜刮一圈,收获不错。
“啊!啊!官爷,您饶了我,民妇已怀有身孕!”一个长相姣好的少女被拖走,看样子她丈夫已经被打昏了,没追上来。
“我的儿啊!求求你们了,官爷,我儿已有身孕,实在服侍不了爷啊!”后面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公婆。
村民们面露恐色,没人敢去阻止,之前很多人围观。
林铁匠刚开始还有些埋怨阿柔拦着他,现在是庆幸,心里也悲凉。
阿柔叹了一口气,这只是开始。
“林叔,我们打铁去吧。”阿柔拽林铁匠的衣袖。
“嗯,打铁,打铁…”林铁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经历这一件事以后,整个村子都染上一层阴郁的雾霾,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这里离平乡邑比较近,知道的事情比较多,有些村民只是过来这边务工的已经没有想法了,现在才春季,回去还来得及。
一晃时间就有十天过去,阿柔伤势也好的差不多,只有背上被烙铁烫的那个伤口,不过已经结痂,蝴蝶双刀打好了,林铁匠还很贴心地帮做了两个皮革刀鞘。
阿柔头发被剪的很短,穿上粗布麻衣,粗布鞋,把东西都放上驴背。
“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吗?”大夫的小孩子已经跟她混熟了,恋恋不舍。
“应该会吧!”阿柔看看天,谁知道呢。
“婶也没什么别的可以给你,就给你烙了一些饼,吃个三四天不是问题。”李氏还是很温柔的。
大夫在告诉阿柔,药的用法以及保存方法。
阿柔穿得衣服都是故意让李氏帮忙打上好多个补丁,这个补丁看起来不牢固,一看就是刚刚学做针线活的人。
李氏不理解阿柔,明明可以穿上好衣服,怎么就搞这么一身。
阿柔笑笑不语,这些多出来的补丁,受伤的时候可以直接拔下来用。
粗布鞋也是经过李氏的帮忙改造,大腿上绑着匕首。
“大夫,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南迁吧,有缘再见了!”阿柔深深鞠躬。
大夫看着阿柔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
“咱们收拾收拾,南迁。”大夫终于艰难地做了什么决定。
“啊?你说什么?”李氏有些难以置信。
“咱们变卖家产,南迁,到哪里不是行医。”大夫态度很坚决。
“你怕不是发懵?”李氏以为自家老公受什么刺激了,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夫妻第一次有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