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我吃饭?管饱?”胡愣子说道。
阿柔点点头。
旅店里,女医贞式跟她的两个孩子已经等候多时。
“见过公子。”贞式很有礼貌,长得一脸英气,不斩男但斩女。
“你好,坐,坐,都请坐,我让小儿上菜,小二!”阿柔喊道。
“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跑过来。
阿柔住的旅店算是比较豪华的,有房有厅屏风隔起来,空间很大,古香古色。
“你吩咐厨房,上好饭菜,都做,速度快一些。”阿柔吩咐。
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冷的,二月天,所以桌上的饭菜冷了就不能吃了,要坏肚子。
“来,喝茶。”阿柔斟茶。
“这些我可以吃吗?”胡愣子说道。
“请随意。”阿柔做一个请的手势。
阿柔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狼吞虎咽”。
“我叫龙泽柔,可以叫我阿柔。”阿柔自我介绍。
“我叫贞式,这是我大女儿贞平安,小女儿贞平定。”贞式介绍。
两个女孩教育得很好,礼貌行礼。
“我叫胡愣子。”胡愣子含糊不清,一心干饭。
“柔公子是找我给谁看病?”贞式端起茶喝。
胡愣子吃得太快了,别人根本插不上筷子,还是厨房给蒸了两份鸡蛋羹,两个女孩一人一碗,慢慢吃,毕竟也插不上筷子。
“是这样的,我家里女眷多,男大夫不太方便,我又暂时找不到医术比较好的女医,经人介绍,听说了你的事迹,所以想请你去我家做女医。”阿柔说明来意。
贞式喝茶并没有直接做答复,而是缓缓说起:“想必公子也知道我的事情,我拖家带口的,也不是很方便…”
“哎~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可以跟我谈条件,我要是都能满足你的话,不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吗?”阿柔喝茶观察贞式的表情,有戏。
“一,你先支付我二十两。二,你要为我打官司做担保人。三,我的女儿必须请师塾先生读书。四,三年之内不得解雇我。”贞式缓缓道来自己的条件。
“好,都依你,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关系存在期间决不允许背叛我。”阿柔说道。
“容我考虑三天时间。”贞式说道。
“来来来,吃饭,吃饭,上点好酒。”阿柔对小二说。
“好嘞!”店小二腿都跑冒烟了,这胡愣子太能吃了,他饭菜上不过来。
“你呢?愣子,你怎么说?”阿柔问道。
“啊?我不会看病救人啊。”胡愣子继续干饭。
“我还有大园子没人打理啊,你要不要跟我混?”阿柔饶有兴趣看着这壮汉。
“能管饱吗?”干什么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管饱。
“管饱,不过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阿柔一直戴着手套,因为她十指戴满金戒指,不方便露出来。
“那我要回家问问我娘。”胡愣子反正头都不带抬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把老娘带上。”一般来说带上家眷就如同人质般。
“呃…”胡愣子终于吃饱了,还打饱嗝,他看着桌子上还没有吃完的饭菜问道:“我能不能把他们都打包回家给我娘也尝一尝?”
“可以,小二,把剩下的都打包给他拿回去。”阿柔吩咐。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这爷算是吃饱了。
“柔公子,那我可走了啊,我娘要是同意了,我就过来找你。”胡愣子提着吃剩的东西开开心心回家去了。
“收拾一下,上别的菜。”阿柔吩咐店小二。
他们几人根本插不上筷子,胡愣子吃饱了,这下算是轮到他们了。
吃饱喝足,贞式准备告辞。
“等一下,这个给你,不管成功与否,就当交个朋友。”阿柔给了贞式两张银票,每张十两,刚好二十两。
“柔公子,我…”贞式想推辞,但是自己真的需要这个钱。
“不必多言,我都知道,也理解。”阿柔说道。
阿柔每天没事干就带着旺财在九里城溜达,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自己打官司了,因为她是秀才,可以做辩护人,帮忙打官司。
贞式刚来九里城的时候得到簪娘张翠华的帮助,张翠华的丈夫有家暴的习惯,有事没事就打她一顿,有时候打严重了,躺十天半个月起不来。
有一天张翠华的丈夫对打她不感兴趣,打起了孩子,柔弱的孩子哪里经得起一顿打,没几下孩子就奄奄一息,张翠华也在这个时候母性大爆发,打他丈夫,并且用火钳子把小腿戳穿一个窟窿。
经历这一件事情以后,张翠华锒铛入狱,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而且还接到丈夫一纸休书。
张翠华一入狱,她丈夫就把年仅八岁的女儿卖去怡红院,卖出去的时候才六两,赎身却要二十两,这就是贞式急需二十两的原因。
第三天的时候,贞式来了,她神情有些落寞:“柔公子,我愿意去做你府上的女医,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们还是白纸黑字,做个公证好。”
“没问题。”阿柔说道,只要你跟我走,这些都是小问题。
没过三天,张翠华的案子就审理了,原本怎么样都是要关一两年的,但是现在有当朝秀才做状师就又不一样了。
皮肉之苦也已经执行,又已经被休逐出族谱,收了点好处就把人释放了,收到被释放的那一刻,张翠华和贞式抱头痛哭。
张翠华屁股都要被打烂了,站都站不起来,几个人抬着走的。
现在张翠华是无处可去了,只能去贞式那小破屋养伤。
“张翠华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伤我儿子要你偿命。”前婆婆气势汹汹带着家族男丁冲进贞式的房子里。
一顿“噼里啪啦”之后,所有人都被贞式打出来,屋子本来就破,现在直接一边倒。
“好你这小贱种,竟然还在这里!”前婆婆去拽张翠华的女儿。
“娘!啊!救命啊!”小女孩尖叫的声音。
“我已经给小容赎身了,她现在是我的人,我看谁敢动!”贞式也是上火了。
“你一个外人瞎参和什么,要不是你,我们家能这样,怪不得你丈夫不要你!”
“你这个老东西,我们已经逐出族谱了,不再是你们家的人了,再闹事就报官!”张翠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起来保护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