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人精神好多了,太阳都升起来了,壁炉的火已经灭了,看来蓝战非出去的时间不短了。
阿柔重新生火,缝了伤口以后感觉没那么疼了,就是有点麻,越是恶劣环境,越是感叹这身体的恢复能力。
她现在是又伤又瘸,肚子还饿,还想方便,可以说人啊,真的挺麻烦,肚子上有伤,还不能一条腿跳,找了根木头做支撑慢慢移动出去。
现在才刚刚秋冬交接,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太阳还是挺舒服的。
蓝战非是骑马出去的。
土屋是依石而造,旁边还有水源,有树木,下去走几步就是大草原,真是个理想的住所。只不过她现在下不了坡。
中午的时候蓝战非回来了,收获满满,两匹战马上挂满狼尸体,还滴血。
“你醒了?还要等会儿才能吃。”蓝战非非常利索剥皮尸体,把狼皮的血迹清洗一下晾起来。
蓝战非的一天可以说非常忙碌,处理狼尸体,还要出去拾干草做床、捡木头把这里围栏围起来,可以说一整天忙得水都喝不上。
幸好之前的屋主走的时候并没有把木桩子毁掉,省了一大半工程,只是牛羊圈的木头拆了走。
阿柔把草编织起来,好做草席,她不习惯直接睡地上,木头也要叠好,绑起来做床,蓝战非也并没有阻止她做事。
晚上没有门,风吹太冷,还是做一个木头与草编织的门挡住风寒。
狼皮只是太阳晒还是干不完,还得烤干,烤干还要打磨缝制。
阿柔烤着肉,蓝战非缝制着狼皮,因为她不能说话,两个人之间反而少了很多矛盾。他现在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不是大祭师,两个人只是普通的男人和一个受伤需要照顾的女人。
蓝战非的皮囊是什么时候看,都非常好看。
“好看吗?”蓝战非邪魅一笑。
阿柔点点头。
“那你干嘛不要我?”蓝战非抖了抖狼皮铺床上去,八匹狼皮还是太少了,这床也很小…条件有限,条件有限。
阿柔吃不完的烤肉就递给蓝战非,他接过就吃下:“你烤的就是好吃,谢谢。”
天慢慢黑下来,气温也在慢慢下降,屋内却很暖和。
土屋做得不大也就是为了它的保暖性,这个屋子前任主人一家人口绝对不少,因为这个空间绝对有十口人以上。
虽然他们两个都嫌小,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已经不小了,十几口老小挤一起睡觉完全没有问题。
有了干草和狼皮,总算是有一点床的模样。时隔多年,两个人又再一次躺一张床上,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躺在他的臂弯里。
“柔柔,这才几年不见,你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一直忙,现在才有空探讨问题。
阿柔说不了话,只能在蓝战非手掌上比划,她夜国文字功底不太好,表达不了,蓝战非的中原功底也一般,一下子两个人有些尴尬。
“要是你我不身居高位,就这样在一起多好,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蓝战非转过身子,目光灼灼。
阿柔哼笑,只有财富自由才可以追求这种生活方式,如果本身就出生在这种底层,跟人间炼狱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过得开心吗?”蓝战非得到肯定回答,感觉心又空了。
“你很好”阿柔写在蓝战非的手上,多的实在表达不出来,只能在蓝战非的脸上亲一口。
第二天蓝战非不知道从哪里打劫来了锅碗瓢盆,各种生活用品,毯子都有。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反正他们都是坏处,都杀了好。”蓝战非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感。
阿柔同意这话,有些人确实活着就是给别人增加困扰。
人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恶是无法想象的,越是底层越是险恶。
第四天,阿柔就开始尝试运气,刚开始疼得龇牙咧嘴,慢慢气顺了就舒服了。
阿柔看着没出门的蓝战非有些奇怪,他可是每天都出门的,现在不出门,还把马关家里吃干草。有古怪。
“柔柔,你起来了?”蓝战非在重新修围栏,已经修了一部分,非常整齐漂亮。
蓝战非哪里懂得生活,这种造,是想度假,压根不是生活。
阿柔已经能慢慢走路了,她惊叹这恢复能力,都快被打死了,才三四天就可以下地走。趁着大太阳的天,到水边擦拭身子,粘粘的太难受了。
蓝战非和阿柔已经算上老夫老妻了,拥有着最纯洁的关系,需求上感情依赖更多一些。
“你恢复能力真快,背上的肉都长一起了。”蓝战非用手指抠点血迹说道。
“啪”阿柔一巴掌拍蓝战非脸上,你丫看哪里,用得着这么仔细?围上布回屋里去。
蓝战非也忍不住笑了,这种感觉真好,真想一直这样。
“柔柔,你们大祭师一辈子都不能碰男人吗?”蓝战非可以说很不要脸,洗干净在床上裸睡。
阿柔微点头,用手在他手上写几个字“童子功”。
“你真的没有感觉吗?”蓝战非不死心。
“啪”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一巴掌。
“柔柔,以后我们不在一起,你不可以找别人睡觉。”蓝战非本身就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一个人,以前就经常发疯,现在不发疯,只是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是内心还是一个疯子,随时都可能控制不住。
阿柔侧过身子,本来想在蓝战非的额头上亲一下,又想起,曾经她就一直这么亲吻阿萝,只可惜最终还是形同陌路。
“你为什么不亲我?你刚刚想亲我来的…”蓝战非不干了,幼稚闹脾气。
阿柔在他手里写下两个字“修行”,然后就闭眼睡觉。
“哼,我最讨厌术士了,一个一个神神秘秘!”蓝战非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他接触的术士不止阿柔一个,现在他的国师庄修也是一样,天天神神秘秘,没事都从来不出现在人前。
不知道修行个什么,不还是一样吃喝拉撒?禁欲一定是修行之一?郁闷就郁闷在自己爱上术士,虽然他们不会找别人,可是,那也不找自己啊…
迷迷糊糊睡梦之中,蓝战非被阿柔推醒了,发现她穿戴整齐,还背上刀。
“发生什么事?”蓝战非赶紧穿衣服。
阿柔写下“有贼”。
蓝战非跟着阿柔在寒风中出门,躲在门边的树后面,冷得人直打哆嗦。
“哪…哪里有贼?”蓝战非问道。
阿柔打噤声手势。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鬼鬼祟祟的身影向这里靠近。
夜黑风高杀人夜,这些贼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背上还背着明晃晃的刀。
“大爷饶命啊!”几个贼没想到屋主的剑已经抵在脖子上。
蓝战非听不懂蛮语,听得懂的说不了话。
“妖怪啊!”几个匪徒吓得屁滚尿流,血发红眼,这不是传说中的雪怪吗?
两人把贼人的武器给卸了,把人绑起来放屋里,省得大半夜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