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药物很快就能送达吗?药呢?为什么还没见到?”
就连顾夏都淡定不了了,没有药,病人怎么办?
保卫医院的战士告诉他们,运送药物的车在路上遇到袭击,护送药物的战士都受了伤。
顾夏当机立断,决定过去救援。
他开一辆军用车,带上医药箱,打算去接应受伤的战士,再把药带回来。
琳达跟着跳上了车。
“琳达,下去。”
琳达摇摇头:“顾,我和你一起。”
她坚定地看着顾夏。
顾夏没有说话,直接开车了,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两个战士跟着他们,必要时候要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按照对方发来的位置,到达那里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车停靠在那,两名战士躺在地上。
顾夏和琳达冲过去:“枪伤,琳达,先把人扶上车。
顾夏又去看那辆运送车,已经报废了。
只能打开后备箱,把里头的药物搬出来,放到他们开来的军车上。
“砰”的一声,顾夏似有所感,身手敏捷地趴下。
子弹擦过他的脑袋,差一点就丧命。
琳达尖叫出声:“快跑。”
好在身边有两名战士掩护,顾夏一手还抱着一袋纱布,一手还能拉着琳达往前跑。
“小心!”顾夏一个扑倒,把琳达掩在身下。“没事吧。”
琳达吓呆了,摇摇头:“没事。”
顾夏看了看四周,拉着她换了个方向,俩人冲着一个小土堆跑过去。
躲进后面之后,才开始喘气。
琳达捂着嘴流泪,她真的被吓到了。
顾夏拍拍她肩膀:“没事了,别怕。”
很快,两个护送他们的战士跑过来,拉着他们俩跑。
把他们送到车上,“快开车!”
顾夏启动车辆往前开,劫后余生,琳达大口喘着气。
看着顾夏坚定开车的眼神,又安心了下来,转身察看两名受伤的战士。
据他们说,是遇到了反对派的一个小队,和官方的军人正在枪战。
他们是受到了波及。
好在两个人都没有伤到要害,琳达为他们处理了伤口,包扎好。
“等到了医院再进一步检查。”
顾夏开着车,眼前两百米处一声巨大的轰炸声。
他立刻停下:“是空袭!快下车。”
看到人们在朝一个方向奔跑,顾夏知道,那里应该有防空洞。
他们开车目标太大,必须立刻弃车离开。
他把车停下,六个人从车上下来,顾夏手里还扶着一个战士。
他们汇入了逃难的人群,一块向前奔跑。
生死时速之间,轰炸声不断响起,听在耳边就是催命符。
一道一道的。
飞溅起来泥土和石头喷洒到人身上,但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他们只能跑,越快越好。
顾夏平时看着瘦,实际是很有力气的。
他扶着那位小战士,一直没有松开过手。
琳达也紧紧地跟着,不敢松一口气。
一行六个人,终于跟着人们钻进了防空洞。
琳达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咬着牙喘粗气。
顾夏查看了两个战士,给他们渗血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才坐到琳达身边。
“琳达,你怎么样?”
坐下才发现琳达的表情不对劲,脸色有些苍白。
再往下看,她的腿正在淌血。
由于他们来的是战场,琳达为了方便行动,穿的是运动裤。
顾夏把她的裤腿挽起来,确认伤口就在膝盖。
应该是轰炸飞出来的石头砸到的。
都知道膝盖受伤,人的行动会受阻,但她居然还能紧跟着他们跑到这里。
顾夏心里暗暗佩服,这样的意志力,很难得。
再看看她杂乱的头发、流着汗的脸颊,仙气飘飘的仙女,没想到也会有如此接地气的时刻。
顾夏不合时宜地勾了勾唇。
琳达生气地问他:“我受伤了,你还在笑什么?”
顾夏摇摇头:“没有笑,我给你处理伤口。”
琳达扭过头,腿也换了个方向:“我自己处理,我是医生。”
语气冷冰冰的,显然是生气了。
顾夏半跪着把她扭回来,看她生气的脸,他还从背包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颊的灰。
再沾了水,把她的头发梳理好。
动作很温柔。
琳达的心嘭嘭直跳:“顾……”
顾夏顺了顺她的头发:“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好吗?琳达医生?”
声音带着独属于他的强硬。
琳达不由自主地点头:“嗯。”
“乖孩子。”
她脸颊上升起两坨粉红色,顾夏笑了笑,“别怕,不痛。”
他拿着手帕给她清理伤口,又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外伤药撒上去。
“嘶。”其实是很痛的,琳达心想,被他骗了。
“唔。”“这是什么?”顾夏往她嘴巴里塞了一颗药丸。
“是山楂丸,痛的时候应该给你吃糖的,但是现在没有,这个也甜甜的,你试试。”
琳达没吃过山楂这种东西,顾夏告诉她这是一种水果,有消食的功能。
他还往里面加了甘草,会带点甜。
“这是做给安安吃的,她经常吃撑,又不愿意吃药片,我就给她做了这个丸子。”
琳达吃着也觉得很好吃,难怪小孩喜欢。
吃完好像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这个也算是中药制药,琳达这会对他的中医学就更感兴趣了。
特别是接下来看到的事情,就更让她对神秘的中医升起一股尊敬。
防空洞还有许多受伤的人,他们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空袭。
有的人被炸伤了,伤口鲜血淋漓。
顾夏和琳达都是医生,见到此情此景,自然要上前救助。
没有药物和器具,琳达束手无策。
他们跑下来的时候,只有顾夏包里还塞着一袋纱布。
顾夏背包里还有他最重要的东西,他去哪都不会丢下。
里面就有他的医药箱。
他拿出一排银针,在病人身上扎了十几根。
这样神奇的操作,防空洞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
他们全都聚集过来,看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那么一扎,没多会,那个人就停止流血了。
他又拿出伤药往上面撒,再拿纱布绑上。
“可以了,现在没有别的药,你先坚持一下。”
那人还说:“突然觉得没那么疼了。”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他是不是真的不疼?感觉怎么样?
他们都觉得这是神秘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