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在路边蹲下,抱着自己,沮丧和愧疚轮番煎熬着她的心,本来想着好心帮忙的,没想到帮倒忙,自己出问题也算了,还连累游哥
越想越委屈,她鼻子酸酸的,不禁眼眶中涌出几滴泪,游哥一惊,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没事”游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赶紧拍了拍她的背
“对不起,我明天帮你把车要回来”乔松心里更加愧疚,抽泣道,“对不起”
游哥见她哭得那么难过,心痛道:“这不是你的错,真的没关系”
哭了一会儿后,乔松慢慢地冷静下来,她看了看周围,两个人此时待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打到车估计都是奇迹,乔松觉得好难熬
幸好不是寒冬腊月,要不然就要冻成冰棍了,乔松心里暗想,她踌躇一会儿后,说了个可能不太实际的想法,“我们要不试一下打车吧”
游哥“嗯”了一声,试着拿出手机碰碰运气,但由于地处偏僻打车没有那么容易,游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而乔松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忙活了一天她真的很疲惫
“先眯会儿吧,车来了我叫你”当她又打一个哈欠时,游哥对她说
乔松摇了摇头,强忍着困意,继续站在路边和他等车
外面将近十二点了,路上空荡荡的,乔松越来越困,站在原地都差点睡着,她垂着头,闭着眼,当头靠在一个肩膀上时,她浑身一颤,立马清醒过来
游哥直接抬手把她拥入怀中,乔松愣了愣,随即猛地推开了他,还特意往边上挪动了几步,和他保持着大概一步之遥的距离
任凭游哥怎么样劝她,乔松都不为所动,坚持要站在原地强忍着困意,也不和他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等在路边
所幸的是,最后还是叫到了车,两个人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游哥喝了酒,又吹了风,觉得有点头疼
客厅的灯亮堂堂的,乔松一眼就发现他脸色好像很不好,她犹豫片刻,问:“你不舒服?”
本来想下意识摇头的,但转念一想,游哥说了一句“嗯”
乔松让他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自己急忙去厨房烧了壶开水,先倒了一杯水,等凉一些后才加点蜂蜜进去
游哥见她在厨房里很久都没有出来,便好奇地走了过去,她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他轻轻地喊了她一声,“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乔松转过了身,见到刚刚洗好澡的游哥,整个人愣了愣,他的头发垂了下来,软软而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裸露着上半身,由于没有擦干水,几滴水珠从胸膛上滑落
当他走进自己时,乔松倏地晃过神来,将一杯蜂蜜水递给了他,“喝完了就去睡觉吧”
游哥挑眉,接过杯子时碰到了她的指尖
乔松猛地抽回了手,有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
“有点甜”喝完后,游哥如实评价说,然后拿着空杯子在水龙头下冲洗
乔松懵了,给你泡蜂蜜水不说谢谢也算了,还嫌这嫌那的,她微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没好气道:“喝完给我滚!”
游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很无措地站在原地,怕又惹毛了她,干脆站在原地不吱声
收拾完厨房后,乔松径直去洗澡,出来时见到游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了,她顿时怒不可遏,三两步冲到床边,霍然掀开他的被子,“给我起来!”
游哥不理她,翻了个身直接睡觉,乔松气得往他肩上揍了一拳,“游沛泽,你别得寸进尺!我只是留你在这里过夜,但是没说让你睡我的床!”
说着,她奋力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但奈何力气不够大,最后被他大力一拽,她整个人就被压在身下
动作太过于迅猛让她来不及惊呼,他就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炽热的气息细细密密地喷在唇上、脸上、脖颈处,他的吻如同烈火,烫得她浑身烧了起来
她的背已经抵在柔软的床褥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她不禁意乱情迷,当他滚热的手触碰到自己身上最柔软的两处地方时,她倏地回过了神,忙用力推开他,“走开!”
他依旧狂乱地吻住了她,手上的动作依旧继续着,他把她抱在腿上,一只手想要去解开她的内衣,但过于急切一时解不开,他索性用力一扯,身上的束缚感一下子消失了
“乔松……”他抬起她的脸,四目对视时,他清楚地在她的眼中见到自己双眸里闪烁着极其期盼的情欲,像团火在熊熊燃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信我好吗?”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嗡嗡地响起,低磁沙哑,彻底酥软了她的耳膜,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抚摸着他滚热的脸,脱口的声音微弱而轻飘,“沛泽,你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
他直直地盯着她,“乔松,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骗你干什么?”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力道一点一点加大,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乔松有点喘不过气来,想要挣脱时,她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身下,他如一匹饿狼般贪婪地吞噬着她,体内的情欲无可抑制地爆发,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
夜静到了极点,他醒来时恍惚了一下,听出是自己手机的呜呜震动声,乔松正枕着他的手臂酣睡着,呼吸平稳而匀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抽回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起手机走出了房间
他走到了阳台,拿起手机小声地接听,“说”
对面的阿进急切地交代道:“大哥,桑岑就是大嫂的亲姐姐”
游哥被这个答案震惊了一下,上次去给文恩怡庆生时突然遇到了有人在现场投炸弹,但她身边的助理出手很敏捷很干脆,三两下就搞定了投炸弹的人,游哥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但让他多看几眼的真正原因是,这个助理长得和乔松很像,准确来说,和乔松七八分的相似,举足投足间却是冰一般的冷漠,和乔松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是乔松压根没有说过自己有个亲姐姐
游哥眉头紧拧,心里默念着桑岑的名字
桑岑桑岑……反过来不就是岑桑吗?
程桑?
以前乔松被乔家收养前也是姓程
消化了很久的震惊后,游哥才半信半疑道:“你确定真的查清楚了?”
阿进说:“真的没错,当年程家父母生下第一胎时发现是个女孩就偷偷地扔了,后来不久才生下大嫂的,大嫂虽然也是女孩,但程家父母舍不得扔了,就干脆把她养大,他们想过去找第一个女孩,但是找不到了”
游哥靠在栏杆上,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敢相信,因为他从来没有听乔松说过这些事情,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姐姐?
他还是很疑惑:“但是这两姐妹相差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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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松带上了驾驶证原件去交警大队那里把游哥的车取回来,她将车开到了社团楼下,原本还想着要是遇到阿进就将车钥匙让他转交给游哥,但楼下空无一人,只好自己亲自上去
见到是大嫂,几个手下立马变得恭恭敬敬、点头哈腰,乔松有点不太适应搞得那么隆重,她尴尬地笑道:“游哥现在在这里吗?”
其中一个男的说了句“在办公室”后,带着她乘坐电梯直接来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出了电梯,乔松直直地朝办公室走去,当要伸手敲门时,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一张和自己长得七八分相似的脸庞扑面而来,乔松猛地一怔
拉开门的桑岑也略略一惊,头一次见到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竟然连身高也相似,搭在门上的手顿住了
“大嫂?”见门口的人愣在那里那么久,阿进走了过来,认出来人是乔松时,愣了愣
乔松倏地缓过神来,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还车钥匙的,就把车钥匙交给了阿进,“请你帮我转交给游哥,谢谢”
她刚要走,桑岑突然叫住了她,“你就是——乔松?”
脚步微顿,乔松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她配合地转过了头,蹙眉,“这位小姐你认识我?”
游哥这时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乔松和桑岑面对面站着时,心里一动,忙上前拉开乔松,紧张道:“你怎么来了?”
乔松看着他,冷静地说出自己还车钥匙的事情,交代完后,她识相地要离开,文恩怡的声音霎时从身后传来,“原来你就是游哥的妻子呀?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的话还请乔小姐多多原谅”
乔松彻底凌乱了,为什么她也会在这?她下意识朝游哥投去求迷惑的目光,后者主动解释道:“文小姐过来找我谈点事情,我有事出去了,所以先让她在办公室里等我一下”
他的公事她从来不过问,这一次也是,乔松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
她转身离开,却总感觉背后有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感觉莫名其妙的,但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回头去看
乔松刚走,文恩怡就对游哥调侃说:“让你家太太当我的枪手,你该不会说我委屈她吧?”
温柔在游哥的脸上一扫而空,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一眼,而是径直推门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这次文小姐亲自登门,又有何贵干呢?”
文恩怡在他的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中显出她十足的媚态,“我过来只是为了传达文老先生的意思,他让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那批货到底卖不卖?”
游哥挑了下眉,声音闲散,“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已经答应把货卖给泰国那边了,我很难答应文老先生的请求”
“文老先生说了,只要你答应让出货,泰国那边他帮你搞定”文恩怡自信满满道,“而且文老先生在f市可是名门望族,为人怎么样你尽管去查,绝对可信”
文氏家族在f市可是赫赫有名的,名下涉及业务范围很广,但大部分都是做些非法买卖,不是好惹的主,这一点游哥自然知道,但他还是不肯让步,“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游哥你就那么不给面子吗?”文恩怡吐了口烟,忽地神色严肃,“那你开个条件,你到底想怎么样?”
游哥低声笑了出来,语气不咸不淡,“文小姐请回吧,我真的不能不守信用,但我保证以后文老先生想合作的话,我随时欢迎”
手里的烟被文恩怡碾灭,她又重新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朝他的脸上缓缓吐出,嫣然一笑,“游哥,文老先生一直很器重你,总是夸你年少有为,虽然你一直和泰国那边合作但是赚得才一点点,难道你就不想赚大钱吗?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文老先生说了,日后不仅让你赚大钱,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诱人的条件并没有让游哥心动,他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态度很强硬,“多谢文老先生那么看得起我,但是恕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他的请求,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给他老人家道歉”
文恩怡瘪瘪嘴,瞥了他一眼后,抓起包包自讨无趣地夺门而出,把门摔得很响
游哥坐在位置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想了想,对身边的阿进吩咐道:“给我准备点礼物,今晚我要去文老先生那里一趟”
“啊?”阿进有点吃惊,“你不是说今晚要陪大嫂去看画展的吗?”
“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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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司,乔松满脑子都在想着刚刚在游哥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位桑岑,那个人长得真的和自己好像,怎么会这样?
她正呆坐在位置上出神时,顾汕叫人喊她去录demo,她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起身朝门口奔去,跑的太急一不小心和开门走进来的人撞上
乔松本能地低头道歉,站在身前的人“哎呀”了一声,边揉着被撞到的胸口,边怒道:“走那么急干什么?”
“对不起呀”乔松抬起头,对上南屿那张哀怨的脸时,原本心里的愧疚感一扫而空,她站直了身,准备若无其事地要走时,南屿急忙拽住了她,讶异道:“怎么又是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
乔松冷冷地望着她,心里把她逼视了个千千万万遍,但表面上却没有吭声
“对哦,我都忘了你现在也是歌手呀”南屿的语气忽地变得尖酸刻薄起来,“那以后岂不是经常在这里遇到你?真的是晦气死了”
“很高兴我们的想法一致”乔松被她的高姿态恶心死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也觉得很晦气,怪不得最近感觉自己见鬼了,原来是有个倒霉鬼一直跟在我身后”
南屿气急,不留情面地嘲讽道:“别那么嘚瑟,唱得再好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假的终归代替不了真的”
“你多虑了”乔松不怒反笑,“我从来想过要代替谁,不像某些人那么有雄心壮志,为了出名啊,直接把自己男朋友绿了然后跟人家跑了”
南屿的脸色霎时难看至极,使劲瞪她,压低声音警告说:“请你说话注意点!”
乔松表示很无辜,“我也是实话实说呀,南屿小姐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别以为自己又会高贵到哪里去”南屿双手环胸,眉头一挑,不屑道:“说不定以后为了出名,你也会去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乔松甜甜一笑:“南屿小姐请放心,有你这个反面教材,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走你的老路的”
南屿气死了,还想说什么时,乔松就被人叫走了,临走前,她还特意给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气得南屿更是肺都快爆炸了
一旦发生一件不好的事情,其他不好的事情就会陆续有来,南屿不仅被乔松怼了,本来一首歌应该让自己来唱的,但突然名额被抢走了,换成了一个自己的死对头,南屿因此又被死对头气得够呛
当晚,南屿喝得醉醺醺的,她像一滩烂泥一样颓废地坐在游哥的家门口,不顾形象地对着红酒瓶喝酒,一瓶接着一瓶
当游哥回来见到醉酒的南屿时,猛地一愣,立马三两步跨了上前,“你怎么喝成这样?”
南屿缓缓地抬起了头,剔透的肌肤泛着粉红,被酒意浸染的双眼尽是迷蒙,她痴痴地望着游哥,过了很久才认出了他,“阿游、阿游……”
她的声音略带哭腔,当游哥要转身走人时,她忽地拽住了他的衣袖,娇滴滴地哀求道:“阿游,别走呀,我好难过”
“难过就回家睡觉”
游哥缩回自己的手,不一会儿又被她拉住,她扬起脸看他,嫣红醉态的脸颊多了几分媚色,“阿游,我今天被乔松骂了,本来属于我的一首歌还被人抢去唱了,我真的好难过”
说着,她开始抽泣起来,没多久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游哥冷眼望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屿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她摇摇晃晃几下,游哥下意识扶住了她,结果她顺势揽着他的肩,踮起脚尖吻了上来,他一时怔仲,竟忘了推开
带着酒气的吻鲁莽地闯入他的口中,他骤然回过了神,猛地把她推开,毫无防备的南屿连连后退几步,最后撞在了墙上
她嘟着嘴,捂着撞到墙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哽咽道:“阿游,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这样,你……”
游哥冷声打断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没事就赶紧滚吧”
南屿不肯罢休,忽地扑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背上悲悲戚戚地哭了起来,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声声带泪,听起来格外让人揪心
游哥忽地感觉一阵晕眩,他晃了几下,忙扶着墙站好,不知为何,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五脏六腑像是有几团火在烧一样难受,残存的理智让他奋力地推开了她,他一时没站稳,直接顺着墙滑倒在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游哥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紧紧揪住衣领,强忍着体内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的疼痛
南屿佯装惊慌,捧起他的脸,但烫的她失声尖叫,“阿游,你、你怎么了?”
“滚!”
游哥一手甩开了她,霎时间浑身冰冷,周身更加疼痛,四肢百骸仿佛都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他紧紧地蜷缩着,四肢激烈地痉挛,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南屿蹲在他面前,心痛地抚摸着他的脸,温声安慰道:“阿游你忍忍,很快就没事了”
游哥望着她,喘着气,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想张嘴说什么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叫不出声了,南屿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站起身,淡定地喊了声“出来帮忙”
不一会儿,躲在暗处的人急忙走了出来,遵照南屿的指示,从游哥身上掏出了房门钥匙,开了门,将他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