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在空中急速飞行确实畅通无阻，但对法力的消耗却非常巨大。
即便是金丹十层的余霞，也仅仅只是驾驶了几十分钟而已，便有些法力消耗太大的感觉。
金丹都只能勉强坚持一阵子，不能持久，更何况是结丹和纳灵？
这个飞剑是她为了大规模制造出来，放到万国通行和守备军团之中，形成规模化战斗队伍的，可不是金丹境界才能使用的高级武器。
但若是完全不激活剑光破空，那飞剑的速度刚提上来一些，就会立即旋转，然后莫名其妙的在空中乱转，根本不能保持一个方向。
控制试验型号落回场地后，余霞立即飞到了试炼塔顶，见到城主。
石铁知道她在试验之后肯定会来，但内心里却并没有想好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飞剑，他只想让这个女人把一个新法术练到大成。
简单的礼貌问候之后，她提出了心里的问题：“城主，为什么飞剑会乱转？”
石铁摇了摇头，停止了思索，该如何规劝这个女人练功的念头，说道：“其实我们身体周围的空气，就和水一样，一模一样，只是它比水轻而已。”
“你要想让飞剑在空气里保持稳定，就跟在水里保持稳定一样。”
“不过我们都是修行者，自然可以用结界来抵挡这些阻拦，保持稳定非常简单。”
余霞对于城主将空气和水混为一谈，脸上顿时露出狂喜表情。
她激动地说道：“对啊！”
“我怎么没发现？”
“在空中飞快了，就跟在水里游动一样，全身都在被水撞击。”
“我想我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说完话，余霞便又飞下了试炼塔。
看着她情绪激动的回去，石铁愣了，过了十几秒，他才喃喃细语道：“这家伙不会是想，凭空总结出流体力学原理吧？”
“这玩意，我就知道几个名词啊！”
“研究这种学术，能帮助突破元婴吗？”
他摇了摇头，否定自己因为无奈的猜测。
瞬间，他又愣住了。
这个猜测，似乎和灵力本身很有关系。
在很多年前，他就有过类似猜测了，多年来，也一直没有找到驳斥这种猜测的反证。
灵力和智慧有关。
这个猜测，他是根据自己的成长过程而得出来的，也从其他人的成长身上验证了这一点。
灵力转换成法力的积累，境界的提升，会让修行者的智慧增加。
筑基期时，即便是脑袋愚笨的莽夫，只要感灵成功，那他的智力就会直线提升。
根据他这几百年来见过的金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最蠢的金丹，都比凡人天才要机智许多。
既然境界提升会带来智慧的提升，那靠实验去总结出一套物理学问，是否会提高修为境界呢？
而且，法术的应用，看起来无视科学，但其实处处都在科学的包裹之中。
例如，炎光术碰到水就很难发挥效果，即便石铁已经大成的炎光术，也会被水影响效果。
还有，任何法术都有能力上限，例如浮空术，不可能托起超过自己能力之外的物体。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科学。
苦练法术，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就是在探索自然界的某些规律，例如风行术，就是在探索风流动的规律。
对风的探索越多，风行术的境界便越高。
放在某些书里，这就是对“道”的探索和研究。
这可不是光凭苦修就能掌握的，还需要脑子去摸索和理解分析。
所以，余霞去研究空气，似乎也可以看作修行。
那她能因此而突破元婴吗？
一番思索下来，石铁忽然觉得，这似乎也是一条路。
接下来的日子，他也不准备再去过问余霞的事情，只在必要时间给些小小建议。
圣剑国皇城附近一秘境之内，两人正端坐相视，眉宇不展。
其中外形衰老者问道：“我们该如何去做？”
外形壮年之人说道：“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周围的山神都有义务来协助。”
老者再问道：“可是他们都没有回信。”
壮年人道：“这是规则，在查明是紧急事态之前，他们不允许与我们私下传信，有事必须当面协商，还要有外人在场。”
“我传递出去的，也是规则内的怀疑共享，在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我们无权和他们私下联络。”
一句话说完，整个秘境都沉默了下来。
这里是充满了生机的森林，却又与外界的森林截然不同。
它明明见不到头顶阳光，却又明亮异常。
明明没有风在流动，但空气却清新无比，丝毫壅滞之气都没有。
老者沉吟半响，说道：“既然我已经是你的神吏了，让我去调查。”
壮年人摇头否定了这个请求，说道：“此事还需再议。”
“早在当年，我就和你说过，如果沉浸在复仇情绪之中，只会害了你，我也会收回你的神吏身份。”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壮年人继续说的话给打消了念头。
“如今圣剑国内，十大世家远逃，皇族内部为了争夺皇权，厮杀了近百年。”
“与其去管什么海外奇城，你先去把国内的局势稳定下来。”
“那些深陷于权力之中的族人们，已经死的太多了，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这并非是请求，而是命令，老人点头起身，瞬间从秘境里消失了。
秘境的出口，可以在任何位置，这是神明的奇异之处。
老人也从神明那里获得了，可以控制秘境出入口位置的能力，他直接就来到了皇城正殿之中。
在这里，一群人正在激烈的争论，但却没有人试图动武。
从他们每个人的狰狞阴狠表情，和恶毒词汇里不难看出，他们并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戚，甚至是自己的父亲。
突然间，老人出现在了正殿大座之上。
他以皇帝威仪藐视过众人，朗声怒喝道：“尔等就是如此来维护我圣剑大国的？”
聚集在大殿之上，争论权力分属问题的众人，顿时被大座上突然出现的老人给吓得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