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郡,广阳郡相继被攻陷,就连涿郡,渔阳甚至也出现了董军的身影。
袁熙则是为自己放弃上谷郡这个明智决定,感到十分的庆幸。
董曜所率领的队伍如同那凶猛的野兽一般,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
防守上谷郡的时候还好,他先前建立了诸多营寨,堵住要道。
可上谷郡失守后,广阳郡在董曜面前不堪一击。
连半个月都没到,便已经全线崩溃。
“公子,撤往右北平吧,探子已经发现了虎贲军的身影,估计用不了多久董曜便会杀来。”
郭图此时已经与袁熙撤到了渔阳郡,非但如此,他们甚至放弃了前方战线。
当初按照他的想法,是坚守到守不住的时候便撤。
现在他改变了这个想法,大可不必等到坚守不住,直接溜就行,因为他们跑慢了便会被强行留下。
以董曜对袁氏的恨意,被抓住了那还有好下场吗?
他身为袁氏臣,只怕是当场被拉下去砍了。
“我与那甄氏还有过约定,放弃渔阳后定然会被董曜占领,我可能再也回不了冀州了……”
袁熙望向南边,那里还有他的梦。
甄宓的样貌使他久久不能忘怀,现在已经达到婚嫁之龄,可以迎娶了。
而右北平被渔阳从中拦截住,他根本跨越不过去,又何谈去那邺城。
“公子,都何时了,你竟然还在为一个女人犹豫不决?”
郭图愣了,他听闻过袁熙的事。
甄氏在邺城买卖做的很大,能娶到甄氏的人确实是一个助力。
可那得分时候,命都要保不住了,还他娘的想娶女人呢。
他郭图真是瞎了眼,连续走了两步臭棋,找的都是什么人。
“我……唉,撤到右北平!”
袁熙犹豫了片刻,极为不甘的带着骑兵离开。
当年公孙瓒大势已去的时候,在右北平等地修建了极多的防御工事。
这也给他父亲的进攻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虽说被摧毁了不少,但修缮一下还是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他已经下了决定,集结所有兵力堵在右北平的要道,坚守到冀州局势分出胜负。
若董曜进攻不顺利,被击败,他便率兵杀出来。
若是冀州也沦陷,那他就只能祝袁氏自求多福了。
邺城。
幽州的局势早就传到此地,百姓倒是没什么担忧。
毕竟他们知道董曜自接替董卓后,一贯政策便是以民为本。
最为担忧的还是当地豪族,士族。
前者怕自己的家底兜不住,董曜的强取豪夺可是继承了董卓,甚至青出于蓝。
后者被科举制给横扫,现在朝中官职已经座无虚席,他们即使能做官,又能高到哪里去?
爵位,名望,在董曜眼里屁都不是。。
在董曜的统治下,对于他们来说前途一片黑暗。
袁绍也不如先前那般,青州的沦陷,长子战死。?
平原惨败于曹操,灰溜溜逃回邺城。
幽州局势崩坏,这么多的事情,却发生在近期的三个月之内。
这令他食欲不振,就连睡觉都睡不好。
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惊一身冷汗,拔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当年公孙瓒处境。
想必也是如他这般,提心吊胆的活着吧。
“主公,我等尚有冀州之地,何必如此消沉啊。”
自开战以来,田丰就跟个小透明一样。
并不是他不献策,而是被郭图,逢纪等人给挤兑的不行。
偏偏袁绍还就好这一口,他干脆就真的没有再开口。
“哼。”
袁绍看向田丰,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先前他与董曜势均力敌之时,你田元皓一个屁不放。
现在北有董曜,南有曹操,优势尽失,还站出来说什么?
“唉。”
田丰颇为无奈,落寞的离开议事之处。
沮授本想开口,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去规劝。
谋士,真能在关键局势起到作用吗?
并不能,对方不傻的情况下,哪有什么惊天逆转,倒转乾坤之法。
就像面对曹操,董曜之流,又是各种精兵,猛将,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
与其像郭图等人那般出些馊主意,做些误人误己之事,倒不如闭上嘴巴。
“父亲,田丰说的没错,绝不能消沉下去。”
袁尚望向似乎老了十岁的袁绍,言语中极为心疼。
“你们都下去吧。”
袁绍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便摆了摆手。
两侧文武皆离开,支持袁尚的人聚在一起。
没有选择派系的人则开始在心中默默做着打算,寻找个机会脱离袁绍。
对于他们来说,袁绍虽说还有一个冀州在手。
但四周皆是敌人,袁绍已经大势已去,必须早做打算。
曹操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门牙没有修复外,并不影响他与人交流。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本想去一封书信刺激下董曜。
结果董曜直接就跑到了幽州,把冀州战场留给了他。
现在他进攻也不是,撤退也不是。
如果走了,那这么长时间的消耗等于白白浪费。
还让他失去了门牙,面部受了极大的伤害。
“孟德,粮草已经送到了,何时对平原发起攻势?”
夏侯惇来到曹操大帐,见到缺失了门牙的曹操,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即刻对平原展开进攻。”
曹操还是决定去打, 不仅要打平原,就连冀州他也要插手。
好事不能让董曜全占了,冀州连年遭遇战乱,不如先前那般富裕。
但底子始终还在,是一定要将其拿下的。
若拿不下冀州,他恐怕再也没有与董曜分庭抗礼的机会。
不久后,曹操对平原发动攻势。
加之当地的人本就有归附曹操之心,平原很快便沦陷。
至此,曹操统一整个青州。
休整了一段时间后,曹操再次整编队伍,分别向渤海郡,清河郡发起了攻势。
袁绍一方面要防守河内,上党等地的董曜。
一方面还要去处理曹操,又接连战败,兵马损失严重。
现在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同时应对两方的攻势。
这时候他才发现,从一开始他的战略便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