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
江东诸将此时皆到场。
听闻孙策被杀噩耗,一个个皆是不敢置信。
孙策是何许人,纵横江东,一把长枪无人能敌。
现在却被几人刺杀,这怎么可能!
“儿啊……”
吴国太扑到孙策身上,痛哭不已。
先前丧夫,后又丧子。
她的命为何这般苦。
“灵符呢, 老神仙的灵符呢。”
吴国太问向孙策的随从。
她坚信,只要孙策佩戴灵符,就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先前主公外出狩猎便不见,用了半个时辰寻找也无法找到。”
随从也十分疑惑。
当初孙策让他们找,可是整个府都找遍了,也不见任何灵符的踪迹。
“那日是不是下过一场大雨,阻止了我儿外出狩猎?”
“对,若昨日再下一场大雨,主公也不能丧命……”
“唉,灵符只能救我儿一次,岂能救第二次。”
吴国太悲伤至极。
天意,这就是天意难违。
孙策躲过一次,却没办法躲过第二次。
“凶手可曾抓到?”
“母亲, 儿已经派出人手去寻找,只是未曾找到。”
孙权摆摆手,让随从退下。
“唉,你父兄皆丧,日后江东孙氏,可就全部交给你了。”
吴国太握住孙权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儿知道,还请母亲勿要过于悲伤,以免伤了身子。”
“我的儿……”
在吴国太哭嚎中,孙权面无表情离开房内。
现今兄长孙策被杀,江东定然掀起轩然大波。
他若是不能稳住各地豪族,孙氏将无立足之地。
不过么。
在此之前,还要先去处理一些兄长的旧臣。
虽说这些人为孙氏尽心尽责,可现在兄长死了,难保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江东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他们孙氏。
若兄长之前的旧臣有任何异心,他都要将其除掉。
“我等拜见少主公!”
庭院内,江东文武见孙权走出,齐声说道。
“尔等皆是我兄之左膀右臂,今日权暂领江东,还望多加襄助。”
孙权躬身施礼,态度谦卑。
他用余光扫向周瑜,这是兄长的结拜兄弟。
目前掌握着大半个荆州的兵权,是他潜在的最大敌人。
“蒙少主公不弃,我等定当勠力相报!”
“去仪式处交谈。”
孙权领路,众人相随。
到了议事处,他问向文武:“现今我兄新丧,如何面对董曜?”
“这……”
众人一时拿不准主意,纷纷望向了周瑜。
此时,周瑜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巨变。
他虽是孙策的结拜兄弟,但对孙权并非知根知底。
若是豁达之人还好,若心胸狭窄,现在齐齐望向他,岂不是说明了大家都听他的意见?
他怕是早晚要遭到孙权惦记,不死也难。
“呵呵,还望公瑾教我。”
孙权当即便看出来,周瑜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位置。
就连兄长极为信任的太史慈,此刻也把目光看向了周瑜。
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一笑而过罢了。
“我军当前正在与董曜交战,曹操亦是如此,一旦我们退出,曹操独木难支。”
“若董曜消灭曹操,我们恐怕也难以独活。”
周瑜此刻话说的很明白了。
就是要打,即使打不过,也要互相消耗。
不能让董曜随随便便击败曹操。
“我们有长江天堑!”
孙权目前最大的依仗,便是江东地势。
只要他精心操练水军,董曜那些西北兵马,哪能过得了这大江。
“少主公可知董曜有多少人马?”
周瑜知道,今日不说服孙权,他们肯定要退守江东了。
这样不行,等于自取灭亡。
“二十五万?”
孙权也不知道董曜有多少人马。
但是董军三方开战,人马肯定不少。
据说单是在荆州与南阳投入的兵力,就已经达到了八万多。
还有冀州,幽州等地,皆需要兵马。
总兵力没有三十万,如何能与曹操对抗?
“据在下猜测,董曜总兵力不下于五十万!”
周瑜缓缓说道。
这并不是他夸大事实。
在一开始董曜与三方势力对抗之时,便已经举国皆兵。
那时候的董曜,估计已经出动不下三十万的兵力。
接下来各地交战,又招募了临时的新兵,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数量。
即使甲胄不齐全,但人数却是实打实的。
“嘶!”
孙权听到此数字,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五十万!
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他们江东总兵马加起来,也不足这一半啊。
“现在少主公还想以长江天堑坚守?”
“到时董曜剿灭曹军,五十余万大军挥军南下,投鞭即可断流!”
周瑜苦口婆心的劝说,不经意间甚至提前创造了一个词语。
“那你说怎么办。”
孙权此刻也慌了。
他引以为傲的长江天堑,似乎在这一刻成了摆设。
仿佛到了那一日,董军一人一马真就能够截断水流。
“少主公想要与江东豪族合作,可以,但也不能退兵,我们仍然要继续猛攻董军的地盘。”
周瑜知道孙权的想法。
他现在这般说,就是想要全力支持孙权,打消孙权对他的猜疑。
为了孙策未完成的大业,他一定要护住整个江东。
“公瑾所言即是,前线暂时托付于公瑾,待我先回吴郡。”
即使周瑜这般说,孙权仍然没有消除周瑜的疑心。
待他彻底平定江东豪族,再想办法试探周瑜一番。
能用便用,不能用,那便舍弃了吧。
他不允许除了自己,还有人威望在他之上。
更不允许发生今日问向文武,文武却把头望向臣子的事情发生。
江东,只能有一个主,那就是他孙权!
蔡阳。
“师兄!”
江东暂时退兵,赵云从襄阳赶到此地。
许久未见,师兄气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尤其是上位者的架势,几乎是不亚于曾经的董卓。
“子龙。”
董曜面带笑意,一把将赵云抱住。
记得昔日他们酸枣会盟之时,不过才十七八岁。
现在一转眼,已经三十多岁。
“终于又见到你了,南阳与司隶极近,师弟却始终没办法脱身与师兄相会,今日相见,定当痛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