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李春苗抱着手臂看着她演,嘴角发出一声嗤笑,“王知青,你不是说受伤了吗?伤呢?在哪儿啊?快赶紧让我瞅瞅啊。”
泼脏水竟然泼到她的小同志身上,李春苗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扭头就走了出去。
王燕无能狂怒,气得甩枕头。
“老李家的,到底咋样?属实不?”有社员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
李春苗瘪了瘪嘴,阴阳怪气道,“连点皮肉伤都没见着,咱也不清楚是不是小沈同志还会隔山打牛。”
这话一出,顿时满堂大笑。
王燕受不了讥讽,正打算自己弄些伤出来的时候,李春苗扬声了,“王知青,我可是刚检查过了,你可别自己弄些伪证啊。”
阴暗的小心思被人戳破,王燕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
怒火中烧的王燕抡开房门,口不择言道,“肯定是她施了法才没有痕迹,我要和沈青姝对峙!就是她想要杀我!”
支书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封建迷信能挂在嘴边?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成?
“王燕你脑子被水泡胀了,说什么浑话呢?”支书斥道。
知青们纷纷和她拉开距离,就怕引火上身。
王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血色尽失,“支书,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青姝真的踢我了,就是她把我踹下河的,你不信我可以和她当面对峙!”
支书冷哼了声,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又去了后院。
见状,时逾白皱了皱眉,敛下眼底的寒光,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沈青姝早就做好了要被对峙的准备,她踹王燕的时候用了巧劲保准没有伤痕,在场也只有她们五个人,田宓季宴礼又都是聪明人,肯定不会反水,至于二狗还是个小孩子。
因此问话的时候,沈青姝咬死不承认,问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至于为什么撞到,当然是她救人心切啊!
田宓这么大个人切切实实的掉进了河里,这又做不得假。
支书又再问了田宓和季宴礼都是相同的回答。
“你们说谎!”王燕简直不敢相信,这三个人竟然都睁着眼睛说瞎话。
田宓眉目间一片清冷,上辈子她被孙胜男推下了水,迫于无奈,不得不嫁给孙建刚,这辈子没了孙胜男又冒出一个王燕。
她实在是不明白,她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和王燕无冤无仇,王燕为什么要害她性命?
明明她在知青院里的存在感一直不高,田宓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嫁给了知青院里的另一个男知青胡大强,成为了知青院里的第一对知青夫妻,为此她还特意送了两条毛巾当作贺礼。
而现在这么一个小透明竟然也是一条毒蛇,还反咬她!果然啊,看人不能太片面,谁说平日里温吞似绵羊的人,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王燕从震惊中回过神,捂着胸口,一脸担忧地望向季宴礼,“季同志你说,是不是她们逼的你?”
没等季宴礼开口,王燕又继续喃喃道,“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王燕猛地指向田宓,“田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利用季同志和你串供!你对得起季同志吗?”
沈青姝咂舌,又是男主的一朵烂桃花。
田宓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恶意的来源,抱着手臂讥讽道,“没做过的事我不认,季同志我威胁你了吗?”
季宴礼摇了摇头,“吴庸可以证明,我送田宓同志回来后,就直接回屋换衣裳了,根本没有任何时间串供。”
“我哥连头发都还没擦。”吴庸一脸感叹,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燕你丫的不会是看上我哥了吧?”不然咋针对田宓同志。
王燕猛的抬起头,有些错愕,他怎么知道的,她明明谁都没说。
“王燕你可真会贼喊捉贼!”田宓冷哼哼道,“这就是你推我下河的原因?”
支书听得脑壳都大了,这怎么又牵扯出王燕推人的情案了?这群知青是吃饱了撑着了,活不够干,尽整些幺蛾子。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那是脚崴了不小心碰到了你。”王燕无比庆幸自己做足了戏,提前把脚给拧了!
看热闹的社员伸长着脖子,王燕大方地把脚踝露了露出,一脸委屈。
“哎哟,还真是扭了,瞧着还挺严重的。”
“都肿这么大了,还能下地不?”
“谁说受伤了就一定是不小心的!”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沈青姝看着门外那道挺拔的身影挑了挑眉。
“小时同志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有憋不住话的社员开口。
时逾白挪步,露出身后那道小小的身影,“在场的还有一个目击证人。”
支书看着二狗冲他招了招手,“小二狗你说说你都看见了啥?”
“这个坏人推了田姐姐,我看得老清楚了。”二狗义愤填膺地说道,说完还愤愤地瞪了王燕一眼,“支书爷爷,当时田姐姐和沈姐姐看到我在河里,就过来拉我,结果她故意把田姐姐推了下去。”
“还真是贼喊捉贼啊,这二狗大冷天的下河干嘛?”有人疑惑了。
身旁的人捅咕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就二狗家那条件,不想办法弄点吃的不得饿死啊。”
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这河里有鱼,但这么冷的天,有几个敢下河摸鱼的?就前两年还有人差点淹死在河里,好不容易救上来又接连发烧,最后还是找大队里赊了钱才捡回一条命,到现在那家人都还欠着大队里的钱。
有了前车之鉴,自此之后,大队里是明知道河里有鱼,也不敢冬天去捞,要吃鱼宁愿等到冬捕。
“安静!”支书烟枪重重的敲了敲桌面,眼神从田宓三人身上扫过,甭管沈青姝是不是不小心,但王燕故意害人是板上钉钉了,“王燕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我没有,我就是不小心,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信!”王燕试图胡搅蛮缠。
沈青姝冲着田宓眨眨眼。
田宓愣了一下,接收到信号,随后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了起来,“哎哟,疼死我了!”
“甜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