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娣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钱芳吓了一大跳。
拍着胸口,没好气道:“你来我家干嘛?”
徐建国背地里利用工农兵大学名额和女知青勾搭的事情,徐家压根就不知道。
因为沈青姝,周来娣现在是看哪个知青都不顺眼,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颇为嫌弃。
被她看脏东西的眼神注视着,钱芳心中有气,白着脸上来就放大招:“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关老娘屁事。”周来娣叉着腰,眼睛上下一阵打量,瘪嘴鄙视道:“还没结婚呢,就揣上了野种,不要脸的烂货。”
钱芳咬着牙,低声警告:“你说谁不要脸?我怀的是你儿子的种!”
骂她肚子里的肉是野种,那徐建国算啥?野种他爹?周来娣,野种她奶?
周来娣哽了一下,这时屋内传来徐建国不满的使唤声:“妈,谁啊?你快回来给我倒杯水。”
周来娣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要把钱芳赶出去:“想男人想疯了,在老娘面前说起胡话。”
笑话,她说是她儿子的种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纪了,她儿子疯了才看的上这么个老女人。
钱芳哪能如她所愿,扒拉着门板,护着肚子,朝屋内喊话:“徐建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还不出来?”
想要吃干抹净,没门!
徐建国一惊,差点没从炕上摔下来,绑着木板的腿吊在空中,一蹦一跳地扶着门框看了过来。
徐建国有些心虚,没想到钱芳竟然直接找上了家门,他们以往可都是在山上勾搭的。
周来娣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钱芳趁机挥开周来娣干瘦粗糙的手,朝徐建国走去。
钱芳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摸着肚子来讨说法:“我肚子里有了你的种,你说现在咋办?”
徐建国猛地看向她,视线下挪到她平坦的肚子上,嘴唇抖了抖。
徐建国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同时心中又升起一丝属于男人的诡异心理,一发就中了,这说明他很行啊。
钱芳没发现他的异样,焦急万分:“还有你答应我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这都多久了,你安排得咋样?”
徐建国能咋样,这件事情本身他就是吹牛逼吹出来的,本想着到时候找个理由,就说名额被抢了直接糊弄过去。
正好他爹说了,苏家今年也对这个名额有想法,现成的挡箭牌就在面前,也不怕穿帮。
就凭他家和苏家在大队的地位,钱芳想要混下去就不敢声张。
再者空口无凭,都过去这么久了,钱芳想要报公安都错过了时间,直接死无对证。
可现在露水姻缘,整出条人命,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钱芳钻进院子里的时候,周来娣就赶忙阖上了大门,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这会儿,听到钱芳说名额的事情,立马反应了过来,儿子真占了人家便宜。
但在她心目中认定了是钱芳勾引了她儿子,不然就凭他儿子怎么会看上比他年纪还大的女人。
现在这个女人还妄想用孩子上位,周来娣顿时挑剔起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的算盘,这些都是她以前玩剩下的。
“我告诉你,想进徐家家门没那么容易!”周来娣摆起婆婆谱故意刁难。
徐建国担心老娘不分情况直接闹起来,对她使了个眼神,把钱芳带进了屋。
因为肚里有块肉,钱芳有恃无恐地做到了炕上,看着炕桌上的花生,伸手就抓了一把剥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周来娣瞪她一眼,小声嘀咕。
钱芳直接回瞪过去,虽说她也不想要肚里这块肉,但不妨碍她现在拿鸡毛当令箭。
她现在怀的可是老徐家的种,吃她点东西怎么了?钱芳心安理得得很。
周来娣看不惯她这得瑟样,挎着脸,她连沈青姝这条件都要挑剔上的人,更别说钱芳了,是哪哪儿都觉着不顺眼。
徐建国扯了扯自家老娘,周来娣无能狂怒。
钱芳瞧周来娣看不惯她,还干不掉她的憋屈样,心中升起诡异的满足感。
之前还觉着怀上孩子天都塌了,这会儿反到觉得这娃来得刚刚好。
要不是肚里这块儿肉,徐家会这么忌惮她?
钱芳拿着乔,眼睛一转学着沈青莲那一套,茶里茶气道:“建国哥,婶子是不是不喜欢你儿子啊?”
这话还真让她说对了,周来娣不像有些老大娘把孙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在她心目中钱芳就不配生下她家香火,自然不喜欢她肚子里的这块肉。
她儿子这条件,有的是姑娘愿意给他生儿子,周来娣生怕儿子被赖上。
周来娣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钱芳心塞塞。
不过好在她本来就没打算剩下这个孩子,现在只不过是拿孩子家中砝码罢了。
等她拿到工农兵大学名额,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孽种堕掉。
钱芳调整好心态。
周来娣警惕地站到儿子身旁:“你说想要咋样?”
这孩子绝对不能留!只要儿子在,以后孩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钱芳眼神幽深,老虔婆!
“把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给我,我就去把孩子打掉。”钱芳眼睛一转补充道:“再给我一百块钱。”
她兜里的钱早寄家里去了,剩下的那点这段时间也花光了。
去城里总得需要钱,打掉孩子还要补身体,必须趁机捞一把。
此话一出,周来娣眉毛直接竖起,要名额也就算了,小娘皮还敢要钱,张口就是一百块也不怕撑死。
周来娣嗤笑:“还想要一百块钱,你配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真当她怀的龙种呢?
钱芳摸着肚子,有恃无恐地往墙上一靠,把小人得志演绎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那我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建国哥你说该给咱儿子取啥名?”
周来娣警铃大作,好哇,她就知道钱芳心里有鬼!
说什么工农兵大学名额,真正的目的还不是想嫁进徐家!
诡计多端的贱人,也就她那可怜的儿子被蒙在鼓里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