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筠特意绕到门外看了眼门牌,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没走错。”
时老爷子都被他的动作给气笑了:“你小子诚心找你爹不痛快是不?”
“我哪敢?我还盼望着您长命百岁呢。”时修筠笑眯眯道。
最好能熬死孙秀琴这个小保姆,只可惜老夫少妻,怕是难咯~
没了老头子,孙秀琴怕是得高兴得放三天三夜的鞭炮,有钱还算中年,那日子多享受。
这么想着,时修筠觉得老爷子还是活得越久越好,好歹能给孙秀琴找点儿事儿做。
时老爷子觉得自己有被阴阳到,气得吹胡子瞪眼:“秀琴别管这小子,他回来一趟,还要让人专门去给他开门,真当谁盼着似的。”
孙秀琴脸上挂着浅笑,心里疯狂翻白眼,不就是有个人盼着吗!
别看老爷子嘴上骂着,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就差原地螺旋起飞了。
时修筠才不惯着他,作势就要换鞋,“行啊,反正您老也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说着,时修筠真就打算带俩儿子离开,已经盘算起要不让小白带小青约会聚个餐啥的了。
和老保姆斗智斗勇,哪有盼他可爱的孙子孙女愉快。
见状,时老爷子气得眼睛都直了,直接吼他:“给老子滚回来!”
这态度,时修筠啧了一声,不搭理他,催俩儿子:“搞快点,搞快点,主人家不欢迎咱一家三口来做客,现在正好回去,别耽误了午饭。”
时逾白眨了下眼,知道自己亲爹故意气老爷子,可他爹愿意玩儿,他这个当儿子的当然得陪着了。
时擎宇在亲爹和亲爷之间,果断跟着选了亲爹,老爷子可以之后哄,惹了亲爹,他怕是要被当场赶出家门。
他可没有小弟有着沈同志这柄尚方宝剑,没见着这几天他爹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吗?
时凌峰眼里闪过窃喜,期盼着老爷子赶紧发火,吵得越凶越好。
时老爷子这下是真急了,自从老大不满他再娶的事,这些年,一年到头都不愿意登几次门,真要是走了,他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老子不说你了,赶紧回来。”时老爷子背着手,退步。
时逾白啧啧啧,这么大一家子人,也就他爹治得了他爷。
时修筠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们也没这么厚脸皮,还要主人家委曲求全。”
“你要把老子气死!老子请你回来,行了不!”时老爷子气得手都哆嗦了,不孝子啊不孝子,故意阴阳他。
“爸,您不能光自己一厢情愿啊,您问过孙姨的意见吗?这可也是孙姨家。”时修筠面不改色地拉她下水。
孙秀琴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找补,时老爷子便开始骂骂咧咧:“你小子就是想把我气死,老子住的地,不是你家?”
时修筠不赞同了:“爸,我回家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那还用让主人家帮忙开门的理。”
孙秀琴一下子握紧了拳,她就知道小崽子不会无的放矢,在这儿等她呢。
“什么意思?”时老爷子皱起了眉,拉下脸,“秀琴你把老大钥匙收走了?”
孙秀琴眼睛一酸,很是痛楚道:“老时,原来你心里就这么想我!我把修筠当亲生儿子对待,怎么可能故意收走他的钥匙?”
“你难道忘记咱家之前门锁坏了,小陈来换了新锁吗?新钥匙,我这不还没来得及让小陈拿给修筠吗。”
时修筠就佩服她这说哭就能哭的本事,年轻时候是朵小白花,上了年纪还是朵老白花。
时修筠懒得跟她虚与委蛇,嗤笑了一声:“原来是陈大哥忘记了啊,孙姨你早说嘛。”
不就是挑拨离间吗?他以前懒得跟她玩儿,不代表他不会。
以前只不过是觉得针对一个女人怪没意思的,但老白花既然诚心要玩儿,那他当然奉陪了。
时修筠喊的这位陈大哥,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卫员,也就孙秀琴不知道内情。
陈征本身就是上过战场的,他妈曾经多次帮助过他,陈征记着恩,这才自降身份呆在时老爷子身边当个警卫员,否则凭他的本事,早就当上领导了。
时老爷子听到他提起陈征,就知道他这个后娶的老婆撒谎了。
陈征办事不可能拖拖拉拉,这都一个多月了,钥匙不可能还在他手里。
只有一种可能,孙秀琴根本就没交代。
孙秀琴一看时老爷子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错棋,这个陈征可真得老爷子信任,当即承认自己的错误。
“修筠,怪我最近忙着安排过年年礼的这些事情,一时忙忘了,我这就去找给你,修筠你不会生孙姨的气吧?”
“孙姨上年纪了,记性不大好,我理解,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时修筠笑着刺她。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别人说她老,特别是孙秀琴实际年龄也就比时修筠大上几岁而已,偏偏时修筠每次都故意叫她姨。
她春风得意的时候,只觉得自称一声姨是压了时修筠一头。
可这会儿失了马前蹄子,只觉得这个称呼直接将她叫老了二十岁。
时修筠看她气到牙痒痒,还不得不要维持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就觉得满意。
这么气就对了,他一直喊孙姨,可不是真简单讽刺一个年龄而已。
姨,姨娘,旧社会的小妾,真当自己当了个继室就是正房了?
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当初恬不知耻爬床小保姆的事实!
孙秀琴当然知道他是故意在刺她。
这些年她自诩是时修筠的亲亲后妈,对外都是说把时修筠当亲儿子对待。
可实际,心里嫌他碍了两个儿子的前程,初一十五的求菩萨保佑收了大房一家,最好是全部都出事,这样就没人和她的儿子争家产人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