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董答应了?”楚令轩不可思议道,“不是说他非常反感傅氏老爷子往他身边送人吗?这次他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因为这次去的人是我。”
楚令研对自己昨晚的打扮和表现还是非常自信的。
“傅董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只是眼光高而已,傅老爷子以前给他送的人他反感肯定是没看上,现在能看上了,自然也就不排斥了,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令研说的有道理。”
楚令研的母亲段雪萍第一时间就表示了认同。
“我们楚氏的千金,长得漂亮不说,人还聪明,都城有几家千金能比得上我们令研,要我说这个傅氏家主夫人的身份早晚都是我们令研的。”
本来对女儿的话,楚天盛还心存疑虑,不过思考片刻,他又想通了这其中的原因。
“傅氏对‘归园田居’这个项目极其重视,傅董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除了对令研满意之外,应该也是有意要向我们抛出橄榄枝,希望可以促成我们两家接下来的合作。”
短暂思考之后,楚天盛明显愉悦道:“这是好事,既然傅董给了这个机会,那么我们这边必然不能出任何差池,令研不仅不能被拘留,而且以后我们要下点功夫,给令研树立一个女性楷模的形象。”
这家人满脑子如意算盘的样子实在恶心。
叶清洛只听到这里,便没再继续停留,抬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轻哼了一声。
她一直以为傅景晨的七叔之所以会有种种恐怖的传闻,归根结底还是他本人非常厉害,是个人物,别的不说,至少眼光应该会是很毒辣的。
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叶清洛走的大厅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又顿了一下。
不对啊。
上次楚天晴去她家的时候,不是说,傅景晨的七叔已经结婚了吗?
为此楚天晴还做了个噩梦来纪念。
想到这里,叶清洛不禁一哆嗦。
似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已婚男人,留一个明显对自己心思不纯的女人在身边什么意思?
叶清洛深深叹了口气。
她只知道自己遇见的上一个做着类似事情的人是楚令轩。
无独有偶。
又一个渣男。
明明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却在某一瞬间,叶清洛突然有点同情那个与傅景晨七叔结婚的女人,甚至心底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或者准确的说,她突如其来的情绪不是同情。
而是一种同命相连的共情。
可怜这个世界又将多出一份不知何时才能清醒的痴心错付。
叶清洛刚进门,负责的民警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还是上次跟她谈过话的那一位。
“来这边。”
民警见到叶清洛之后,直接把她带到了上次谈话的房间。
“坐吧。”民警抬手指了指长桌对面的位置,示意叶清洛坐下来谈。
叶清洛坐下之后,没等对方开口,直接回复道:“您如果是想劝我和解,那就不必多耽误时间了,我的态度跟上次一样,不同意任何形式的和解。”
她的态度甚至比上次还要坚定。
她就是要把楚令研送进看守所待几天。
让傅景晨的七叔知道自己眼有多瞎,竟然为了这样一个没有规矩没有教养的女人,背叛自己的妻子。
听完她的话,对面的民警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她说出来的话,会如此冷硬,语气里带着跟她本人气质完全不符的锋芒。
“我这次找你来不完全是因为楚令研的事情。”
过了半晌,民警才迟迟开口道:“还有点别的事情,想找你过来确认一下。”
闻言,叶清洛缓缓皱起眉头。
除了楚令研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警察特意把她传唤过来。
不知为何,叶清洛心跳一点一点地加快。
好像接下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把人带过来吧。”
负责问话的民警跟旁边的助手说了一句话。
助手点了下头,直接出门。
几分钟后,助手又再次推开门,他侧身让了一下,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几岁打扮妖娆的女人。
看到阮心柔的那一刻,叶清洛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阮心柔,你来认一下,你要指控的人是不是面前的这位。”
坐在叶清洛对面的民警站起身,把阮心柔安排到了叶清洛对面坐下来。
“是,就是她。”
隔着中间的长桌,阮心柔朝叶清洛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盯着她的目光带着报复的快感。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不能让这样违法乱纪的人逍遥法外。”
阮心柔故意提高了音量,不过语速却比平时慢了不少,明显是在刺激叶清洛。
叶清洛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心柔,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具体的事情阮心柔已经交代过了,后面的话,没等她继续阴阳怪气,负责的民警先一步开口道:“叶清洛,阮心柔告发你跟一帮犯罪团伙有金钱交易,淫乱嫖娼,你认不认?”
按理说这种举报行为警方是不会直接说出举报人的。
因为很有可能给举报人带来安全隐患。
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
一是举报人自己强烈要求当面认人。
二是根据举报者提供的信息,他们调查过后,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叶清洛直接或者间接参与了那帮犯罪团伙的金钱交易。
所以这事暂且没法定性。
只能先聊一聊再说。
民警的话让叶清洛想起了之前林程炫和楚天晴都跟她提过的事情,说是有帮犯罪团伙最近被端了老窝,那帮人控制了一些负债累累的小鲜肉专门去钓富婆。
可是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不曾跟什么负债累累的小鲜肉打过交道,更别说什么金钱交易了。
她唯一有过“金钱交易”的人就是傅也寒。
据傅也寒自己所说,他也确实负债累累。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是什么小鲜肉。
“怎么叶清洛,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吗?”见她迟迟不说话,阮心柔笑了一声,提醒说:“‘无涯’酒吧新来的招牌,你敢说——你不认识?”
闻言,叶清洛放在桌面上的胳膊向内收了几分,微张的手指缓缓曲起,握紧。
“无涯”酒吧,就是凌时开的那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