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一盒一盒的是买的药吗?”光线不太好,苏佩云只看了个大概轮廓,担忧道,“什么药?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一大兜?”
苏佩云刚想拿出来仔细看看,忽然一阵风扫过,叶清洛抢过老妈手里的袋子,以最快的速度藏到身后。
叶清洛心虚地傻笑了两声:“那什么,妈,时间挺晚了,没有多少东西,我们自己拿就行,您快回家休息吧。”
叶清洛的行为越是反常,苏佩云越是担心,上前走了一步,想让她把东西拿出来给她看看。
“真没什么。”叶清洛干巴巴地解释道,“就是药,超市搞活动,所以就囤了一点。”
“这是一点?”苏佩云还是不放心,教育道,“你们身体又没毛病,囤那么多药干什么?当饭吃吗?再说了,傅也寒岁数也不小了,你现在又正好是最佳的生育年龄,你们该考虑考虑要个孩子了。你们要孩子的话,很多细节都要格外注意,不能乱吃药。”
“好,我知道了。”
叶清洛一边敷衍地应着老妈的话,一边缓缓向后退。
就在她瞄准时机,准备用身体挡住手里的一兜东西往大门方向跑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
塑料袋一角在叶清洛身后的矮树上刮了一道大口子,里面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顿时撒了一地。
叶清洛:“……”
时间像是瞬间静止了一般,叶清洛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此时再做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叶清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妈缓缓蹲下去,就近捡起一个彩色的盒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凑近,然后石化。
巨大的意外冲击之下,苏佩云愣了得有十几秒钟。
她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社死的事情。
“咳咳,妈,不用您帮、帮忙收拾,我自己来就、就行。”
叶清洛此时一张脸已经红得不像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门口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她硬着头皮上前一把拉住老妈的胳膊,抽走老妈手里的东西,把人拽起来往隔壁大门口的方向推去。
这次苏佩云脚步很轻,不用叶清洛费劲,她自己主动迈开步子,能看出来也是一刻不想逗留。
不过走了几步之后,想到什么,苏佩云又突然停下脚步。
“您还有事吗?”叶清洛疑惑道。
苏佩云的视线在傅也寒和叶清洛中间来回扫了两圈,最后定格在叶清洛身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事,就是觉得我那外孙挺可怜的。”
“您那啥?外孙?”叶清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说这个世道不公平的。”苏佩云苦笑说,“投个好胎,可是比唐僧取经的阻碍还多。”
叶清洛:“……”
可能傅也寒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羞耻的事情,买东西的时候,脸皮还厚得像是铜墙铁壁的男人,在“杰作”被丈母娘发现后,突然就变成了一块自闭的木头,做什么都一副机械的模样。
叶清洛又好气又好笑。
“傅也寒,你的能耐哪去了?”
晚上关灯之后,叶清洛忽然一翻身,半个身子压在傅也寒身上,在黑暗里调侃他。
傅也寒还在郁闷中,不肯说话。
叶清洛捏了捏他绷直的嘴角:“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明天早晨去隔壁吃饭的时候,我跟你丈母娘说,那些东西都是我买的,是我事多,挑剔,不知道哪个好用,所以都买回来尝试一下,跟你没关系,这样你见了你丈母娘就不用不好意思了,作为回报,你让我……”
“不让。”
“傅也寒,你的头发是金子做的吗?”叶清洛不满道,“怎么那么矜贵,摸一下都不行。”
“不行。”
叶清洛嘟着嘴,平躺回去:“不给摸拉倒,明天你自己想办法去面对你丈母娘吧,我可不帮你解围。”
叶清洛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风声。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傅也寒侧过身,往她跟前靠了靠。
叶清洛没理他。
傅也寒又往她身上贴了贴。
“换个交易条件。”傅也寒缓缓撑起身子,把她困在自己身下,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间,“你明天帮我解围,我今晚帮你试试哪个最好用。”
“想得美。”叶清洛痒得缩了一下脖子,伸手遮住他的嘴,“好事都让你占……”
傅也寒就着姿势舔了一下她的手心,猝不及防的湿润柔软激得叶清洛一阵酥麻战栗。
“……”
黑暗中隐秘的情绪总是会无限放大,气息里染满情欲的傅也寒像个贪婪的贴贴怪一样,一点一点地得寸进尺。
“傅也寒。”叶清洛打断他的试探,“那就换个交易条件,我帮你背锅,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几秒钟,傅也寒“嗯”了一声:“可以。”
“那拉钩。”叶清洛说,“既然你同意了交易,就不能临时反悔。”
似是觉得回答几个问题毫无压力,傅也寒这次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与她小指勾在一起,轻轻对按了一下大拇指。
叶清洛正式问问题的时候,傅也寒坐了起来,向后倚靠在床头上。
叶清洛也随他坐了起来,依偎在男人怀里。
窗帘留了道缝隙,月光透进来,在地板上落下来一小片光亮。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能看清屋里的摆设。
“第一个问题。”叶清洛几乎没有思考,问得很直接,“我听说,傅景薇有个暗恋了很多年的对象,那个人是不是……楚天阔?”
傅也寒:“……”
傅也寒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更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就猜中答案,想了一会才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是楚天阔?”
“这是我作为女人的直觉。”叶清洛急于求证,催促说,“回答问题,到底是不是?”
“是。”傅也寒如实道。
“果然无商不奸。”叶清洛摇了摇头,同情道,“天阔哥太惨了,明明是双向奔赴,却被某位惨无人道的资本家趁机敲了竹杠。”
“那是他该得的教训。”傅也寒不咸不淡地给了句评价,说,“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