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也寒不再看她,瞥开的视线投放到窗边地板的那抹亮色上。
如果此时开着灯,就能看出,男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带着不明的偏执情绪。
叶清洛确实在有意刺激他,但是却没想到傅也寒代入情景的反应会这么大。
“好了,我收回这个假设,也不再继续问问题了。就算,我们达成了交易,明天我帮你‘背锅’。”
叶清洛自知自己玩得有些过分了,没再继续作下去,她慢慢凑近,在傅也寒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亲了一下,轻声道:“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叶清洛说完之后,准备挪开腿,躺回去。
就在她身子倾斜,跨坐在傅也寒身上的大腿收了一半的时候,傅也寒突然箍住她的腰,又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傅也寒收敛起刚才的情绪,又换回一副死要面子的模样,凉飕飕道:“不是说夫妻之间拉过钩的约定必须遵守?现在你说达成就达成?看不起谁呢?”
叶清洛:“……”
叶清洛忍着笑意“啊”了一声:“……那怎么办,要不我再想个问题?”
“别装了。”傅也寒毫不给面子地戳破叶清洛暗藏的小心思,狠狠刮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冷冷道,“给你摸。”
第二天早上,叶清洛和傅也寒去隔壁吃早饭的时候,只有住家的阿姨在,苏佩云不在家,说是去逛商场了。
大清早,商场还没开门,就提前跑去等待了,也不容易。
叶清洛默默心疼了老妈一秒钟。
途兰的生日宴设在中午,上午叶清洛陪傅也寒跑了趟医院。
傅也航带着烟熏般的黑眼圈,聊天的时候,不住地打着哈欠:“老七啊,我真扛不住了,今晚你换个兄弟来折磨吧,我得回去睡上三天三夜。”
“其他人我不放心。”傅也寒淡淡回道,“就大哥最靠谱,会严格遵循医嘱照顾父亲,以后白天我会经常过来,大哥白天可以休息。”
“爸。”傅也航哭丧着脸,“你看老七他区别对待,他不舍得累自己那几个亲哥哥,专门折磨我。”
“嗯。”傅经业点点头,“你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傅也航:“……”
傅也航和其他几个兄弟是同父异母,不过他们相处得还不错,没有什么隔阂,所以有时候说话才能没遮没拦,完全不当回事。
“老大啊。”傅经业把傅也航招呼到跟前,“你帮我看看,今天老七的发型是不是跟以前不太一样啊。”
顺着父亲的话,傅也航对着傅也寒认真打量了一番:“没有吧,老七以前也这个造型……咦,好像确实也不太一样,老七今天的头发好像更……柔顺了一点,像是用了护发素。”
傅也寒:“……”
“老七,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护发素。”傅也航好奇道,“推荐一下,我也回去用用。”
“你用什么护发素。”傅经业伸腿轻轻踢了他一脚,“老七用‘护发素’是因为人家头发浓密,摸起来……不是,用起来有效果,你头上剩了几根毛都能数过来,你要嫌哪根不够柔顺,回去让你老婆给你拔了。”
傅也航:“……”
中午叶清洛和傅也寒去到ifyou的时候,傅景薇和楚天阔已经到了。
途兰没叫别人,只叫了他们四个人。
说是生日宴,不过是借了个名义而已,途兰没让人订蛋糕,只是几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喝点酒,聊聊天。
“景薇啊,你可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途兰开了瓶新酒,递给楚天阔,示意他给在座的人倒满。
“小姨奶说得是。”傅景薇回答得有些拘谨,“最近工作有点忙,都没顾得上过来看您。”
傅景薇跟途兰只能算是互相认识,其实并不熟。
听雨浓是她爷爷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她父亲的继母,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途兰作为听雨浓的妹妹,就更跟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所以她虽然也跟着喊途兰一声“小姨奶”,但实际上她们的关系,并没有傅景晨他们跟途兰亲。
“年轻人,忙点好。”途兰客套了一句,又道,“但是也不能一头扎在工作里,也得分点精力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我说得对吧,傅董。”
傅也寒正在给叶清洛剥虾,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借着傅也寒的这声“嗯”,途兰进一步问道:“景薇啊,小姨奶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有目标没有?”
听完途兰的问题,傅景薇余光下意识往楚天阔那边瞥了一眼。
楚天阔承担了在场的服务工作,给大家倒完酒之后,又开始倒茶水,倒到傅也寒那里的时候,忽然就走了神。
“卧槽!”
伴随着一声发自肺腑的惊叹,反应过来的楚天阔立刻放下茶壶,手忙脚乱地抽出了一堆纸巾,在桌上的茶水即将从桌边流下的瞬间,及时止住。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楚天阔实在太尴尬,对着傅也寒埋怨了一句。
“你是个废物?”傅也寒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倒个茶水,都得别人提醒你什么时候收手?”
在心上人面前,被骂成废物,还郁闷地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反驳的楚天阔:“……”
途兰瞪了傅也寒一眼。
示意他在傅景薇面前给自己儿子留点面子。
然而傅也寒视若无睹,继续剥着手里的虾。
“天阔哥。”叶清洛又抽了几张纸巾出来,递给楚天阔擦手,“下次你不用管他了,他不渴。就算渴了,我老公也不是个没有手的废物,不至于连口水都得等着人伺候。”
傅也寒:“……”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傅景薇思考了一会,回答起途兰先前的问题。
“是有目标的。”傅景薇规规矩矩回答说。
“那是好事。”途兰饶有兴趣道,“什么时候有的目标,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喜欢的目标什么样,能透露吗?”
途兰的问题问得很直接。
直接问到了楚天阔最关注的点上。
仗着傅景薇有点害羞不好意思抬头,楚天阔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她泛起红晕的脸上。
“喜欢很久了。”傅景薇低声道,“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了。以前我们中间隔了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我不敢奢求,所以只是偷偷地喜欢着,没有把对方作为自己的目标。不过现在我们的距离好像没有那么遥远了,似乎可以尝试着展望一下,所以就大胆了一些,允许自己,有了目标。”
至于自己喜欢的目标是什么样子的。
傅景薇想了想,回答说:“他是我见过的最美好,最耀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