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霜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霍小五。
不是啊,她和景洛不熟悉啊!
虽然也调戏过吧,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疑惑的时候,景洛已经进来了。
不仅仅是进来,而且收起了他一向的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的一张脸弧度自然,白皙,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
衣服的料子极好,走动的时候,隐隐的光华流转。
他先是去了灵堂,认真拜了拜。
然后才走向霍惊霜:“节哀!”
霍惊霜指了指后面竹林边的亭子:“坐坐?”
景洛状似惊恐捂着自己的胸口:“如果是调戏的话,小生不配合!”
霍惊霜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小爷今天没有心情,你最好别惹我!”
景洛摸摸鼻子,上前抱了抱霍惊霜:“难受你就哭一下!小爷最厚实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一下。”
霍惊霜眼眶微红:“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眼泪最没用!”
景洛摸了摸霍惊霜的头:“可是,眼泪可以让你憋的不是那么难受!”
在霍惊霜摸着凌乱的头发,想要揍他之前,他疾走几步。
“景洛,你的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景洛耸耸肩,挥挥手,一个小厮送过来一个食盒,然后又退下。
竹影森森的亭子里,灯笼在风中摇晃。
也就只剩下了霍惊霜和景洛。
景洛打开食盒,看着不起眼的清粥小菜。
霍惊霜看了一眼,这般隆重的带过来,竟然都没有肉。
“你那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景洛眯着桃花眼,手指攥得咔嚓响。
霍惊霜深深吸了口气:“你在我受伤的时候,抢了我的粥,现在还回来?”
景洛翻了个白眼:“风临暗的东西,能和我比?”
他家大业大,人长得风流俊逸,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有钱了!
哎,有钱也是一种烦恼!
“这一碗粥,抵得上折桂楼最顶尖一桌酒席。而且,专为你量身定做,确定不喝?”
景洛笑眯眯盯着霍惊霜。
一张脸在灯光下带着恍人的光芒。
景家长的最好的人就是他了,最纨绔也是他,斗鸡走狗,秦楼楚馆,酒肆茶楼没有他不去的。
若说,霍惊霜纨绔,那就是穷得只剩下蹭了。
面前这位主,那是散财童子啊!
“我没钱给你!”霍惊霜端起碗,是药膳。
口感却是很好,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钱自然找那个人要!”
景洛慵懒的靠在亭子里的栏杆上。
拽了一根竹枝,一下一下拍打着亭子下的水面。
水花迸溅,映着灯光,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霍惊霜没有问后面的人是谁。
若要可以说,景洛早就说了。
“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很多人家的铺子都被重创,莫名其妙出事。”
霍惊霜摇头:“我今天才进京!”
景洛眉眼弯弯的笑:“都是有世子的豪富之家!”
霍惊霜眸色微闪。
景洛的目光又落在荡漾的水面上。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景洛感叹。
霍惊霜挑眉:“钱太多了?”
景洛凑到霍惊霜身边坐下:“怎么办,最近父亲运气不好,做生意屡屡赔钱。老头已经扬言,要把我们赶出景家。”
“若是,我被赶出来了,你要不要收留我?”
说着话,手已经抓住霍惊霜的手臂摇晃。
眨着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盯着霍惊霜。
霍惊霜拍开他的手:“男女有别,别拉拉扯扯!”
景洛翻了个白眼:“就跟你拿我当男人看过一样。”
“天下这么大,哪里活不下去。”霍惊霜淡淡一句。
景洛父亲是庶出,不得定国公和夫人喜爱。
那被定国公酒后宠幸的侍女难产而死,留下景洛父亲艰难长大。
后来读书好,定国公夫人怕他抢了嫡子光芒,勒令他从商。
不入流,不登大雅之堂。
而以景洛父亲的学识,入官场轻而易举。
他挣钱给两个兄长铺路,却得不到半分尊重。
甚至景洛当时是双生子,哥哥很小就跌落池塘,没有活下来。
夫人积郁成疾而终。
自此,景家三爷就移居出府,别院而居。
所以,他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和景家决裂,早晚的事情。
“你又做了啥?”霍惊霜挑眉。
“就是不小心,把琳琅阁的头面设计图丢了,长公主的人捡到了,如今芷御坊更上一层楼!”
霍惊霜,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
“和朋友喝酒,不小心看到景家大爷狎妓。”
霍惊霜:好一个不小心!
“不小心撞翻了,景家大公子的马车。书籍散落一地,半数是那种春宫图类似的东西!”
景家高贵不可一世的如玉公子,盛名在外,看你这个?
景洛托腮叹息:“当时,他正搂着小厮,衣衫不整,做那苟且之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