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霜在晃晃悠悠中醒来。
只见周围一片黑暗。
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赶车的一个人,一身黑衣,不言不语。
几乎和暗夜融为一体。
周围一片荒野,似乎早已经远离京城。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带来了?”压低了的声音,暗哑,分辨不出什么。
赶马车的声音清冷:“昏睡着呢!”
“送去马车上,赶往附近的彭县!”
话音落,进来两个人,拽着霍惊霜的脚拖出去。
然后,就抬着扔上了一辆马车。
“后面没有尾巴吧?”
骑马的人又问。
“自然是没有,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那位也要到了吧!”
“到了!”
言罢,那黑衣人调转马车,原路返回。
这厢里的马车不知道装了什么,一路吱吱呀呀的走着,似乎格外的沉重。
霍惊霜伸手摸了摸身边,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马车,但是明显感觉马车的空间小了。
她伸手摸了摸窗口,车厢板子很厚,似乎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马车上装着什么东西,连同她一起,送到京城东边的彭县。
东边!
往东走的,马车沉的,不是安卿溪的那辆马车吗?
他们想要做什么?
黑暗中,霍惊霜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从马车窗口扔下去。
还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
就听到一声轻笑:“娴郡主,求救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
“真没意思!”
霍惊霜眯了眯眼睛,撩起帘子。
“阁下何人,劫掠我这个一穷二白的,有意思吗?”
“娴郡主不惊不惧,很有意思!”
那人举起手里的小巧的瓷瓶,似乎想要看清楚其中的秘密。
“就是我喝完药的瓶子,你真的想多了!”
霍惊霜失笑。
但是视线掠过那人拿着瓶子的手的时候,心头一跳。
他的小手指上,套着银色的套子。
单单是小指头上套着。
难道?
那人面容在黑色的布巾下,看不清楚。
霍惊霜这才发现,周围还有好几个人。
但是都是静默无声。
马车不是一辆,而是,三辆!
车子似乎都很重。
“准备送我去哪里?”
那人嗤笑一声:“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霍惊霜也不再说话,放下帘子:“我睡觉了,到了说一声。”
外面的人……
这是绑架,娴郡主你心这么大?
霍惊霜也就真的在马车里睡了。
马车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但是想到事情还要做。
就趁着夜色,赶着马车往前走。
彭县还有几十里,总要在天亮前到达的。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翻了个底朝天。
都没有任何霍惊霜的痕迹。
祁定国没睡,就坐在御书房,在一片明亮的灯火里,等着消息。
他眉眼低沉,面色冷然。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王全就在外面候着,也不敢吭声。
后宫也不安宁。
景墨雪也是睡不着,祁定国的话,在她的心里翻腾来翻腾去。
越是品味,越不是滋味。
要祁定国的位子,不就是要她儿子的位子吗?
谁有那个能力?
她不敢往深了想,越是想就越是恐惧。
偏偏,宫女还来汇报,那祁明月要疯了。
上墙爬屋,哈哈大笑霍惊霜活该。
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外面的言官又有话要说了。
“拖下来,送屋子里去!”
景墨雪头疼。
祁明月尖叫着被人拽下来,连拉带扯的送进屋子。
暗中不知道被谁扭了两把。
扭得祁明月放声尖叫。
转瞬间,门窗都被关的结结实实的,有人看着,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气得祁明月大骂!
“霍惊霜那个贱人,被抓了吧!”
“回来一定不是清白身了!”
“谁还能相信她是清白的!”
“注定是没有人要的贱货!”
“还敢对我不客气,我是天子的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
一句接着一句不停歇,让人头疼。
暗中一人听着,眉头皱起来。
想了想,掀开屋顶的瓦片,撒了点东西下去。
“还没有找到?”
顾老太傅问道。
顾墨摇头:“祖父,没有找到痕迹。”
“劲草,你家郡主,这些日子关注什么事情?”
劲草想了想:“庄子,安卿溪带着马车回去的庄子。”
“去看看!”
顾老太傅和顾墨一起,准备出城。
走到城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叫门。
就听到守城的屋子里,一片喧嚣。
从窗口看进去,杯盘狼藉,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真大方,比我们一年俸禄都多。”
有人嘀咕道。
“话说,那玉佩是真的吗?那个点,他们出城干什么?”
“谁知道,大人物的事情,你们少打听!”
“喝酒喝酒,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