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北宁和北冥的战场上。
北宁的营帐外。
一名骑兵从马上翻下来,连滚带爬的扑进营帐里。
“将军,北方和南方,同时遭到不明势力夹击。”
坐在里面的大将军猛然站起来。
“兵力比起东面的呢?”
“东面最弱!之前已经被击溃了几次,所剩兵力,不足三万。”
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那就往东去,冲破防线,派一队精锐直取北冥王城。”
退是不可能退的!
北冥的那千里沃野,他们觊觎良久了。
战鼓声,厮杀声,这片山脚下的草原,血流成河。
北冥的将士一退再退。
南北两面的不知名势力,不停的逼近。
渐渐合拢,剪断了北宁大军的后路。
而包围圈里,东部的北冥将士,几战之后,兵疲马乏。
对于北宁来说,那是最好打的地方。
他不停的派人探查,就是不知道那两批人马是谁的人。
他们步步逼近,却是并没有帮助北冥将士。
“联系外围的驻军,袭扰两部分人马,看看到底是谁的人!”
又招来将领密商,夜袭东部。
寒鸦夜啼,听的人胆寒。
国师在王宫的大殿里走来走去。
他的脚下跪着报信的士兵。
国师手里握着一封信,满面黑沉。
因为愤怒,那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杀气。
“又败了,又败了!”
“废物,一群废物!”
“山外的城池已经失守,如今都退到山里了。”
“传信过去,传信过去,再败了就让主将提头来见!”
屡战屡败!
他们准备十年的将士,练了十年的将士,屡战屡败!
竟然是养了一群废物!
国师气得呼哧呼哧喘气,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景向鸾呢,景向鸾的精锐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很多大臣开始闭门不出,甚至隐隐有传言,有的大臣已经带着家人跑了。
他大步朝后面走。
后面的房间里,景向鸾依旧躺着养伤。
国师进去的时候,她正躺在窗口的贵妃榻上,悠闲的吃着葡萄。
一地的孩子,坐在铺着地毯的地上看书,玩游戏。
“你倒是悠闲!”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
景向鸾剥着葡萄,甚至没有抬头看国师一眼。
“这份悠闲不是你给的吗,我亲爱的弟弟!”
国师用力踹飞脚边的凳子。
那凳子飞起来,撞到墙上,又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四分五裂。
几个孩子急速缩成一团,躲闪起来。
景向鸾却是笑了笑。
“怎么,失败了?”
她为了景家耗费了青春年华,事事亲力亲为,这还没有成大事呢,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她布置的路子,就是进可攻,退可守!
趁着大渊乱,起事可以。
大渊强盛,还有北冥在手。
怎么着也都是一国之主。
可是,可是国师这个蠢货。
非要野心勃勃和北宁打。
北宁要是那么好打,大渊不是早就打了。
“你手里的精锐呢?”
国师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景向鸾。
“城中精锐尽数被杀,你不知道?”
国师没有说谎,这么多年,景向鸾不会是毫无准备。
不然,他何至于把景向鸾困在皇宫里。
因为,他从心底,是害怕景向鸾的。
论及狠辣,他不及景向鸾。
论及谋略,他也不及景向鸾。
他不想承认,表面不承认,但是心里,不能不承认。
那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源源不断的钱粮。
都是景向鸾弄来的。
甚至整个景家,都是她养起来的。
景向鸾终于拿着帕子擦了擦白皙的手指,缓缓抬头看着国师。
“所以,此番作为,是你意意思,还是景家意意思?”
她需要知道,景家究竟是把她当成什么。
是不是利用完就扔了的工具!
国师笑了笑,那个笑容意味深长。
“长姐啊,你以为海州的事情,为什么有家中子弟,陆续接手。”
“你以为为何驻军之中,不停的派人前来。”
“祖父要的东西,是留给景家儿郎,传承下去的。”
说着,甩给景向鸾一张纸。
景向鸾顿了顿,神色不变。
缓缓伸手拿了过来。
是父亲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是让国师夺权,掌握商业帝国和军队话语权。
唯恐景向鸾壮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防备之心,溢于言表。
景向鸾轻轻放下信件,笑了笑。
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长姐,咱们才是一体的,你能依靠的只有我,我站稳了,你才有活路。”
国师说着,撩起衣袍,在景向鸾的对面坐下。
“所以,长姐,如今的局面,如何破解?”
他甚至挑着眉,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景向鸾。
他好像就是笃定景向鸾一定会听话。
不然,她和她的孩子,男宠,都没有什么活路。
景向鸾摇头:“我被困在这里,不清楚外面情况。你可以调集剩下的军队,驰援战场。”
国师冷哼一声。
“那就好好待着吧!”
没用的人,就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他会好好送他们一程的。
他缓步走出去。
远远的就听到有士兵一路喊着报,一路跑进来。
“国师大人,北宁铁蹄突破了防线!”
国师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北宁铁骑夜袭军营,烧杀了所有驻军。”
那士兵抬头,飞快看了国师一眼。
“北宁骑兵已经入山,直奔北冥腹地而来!”
“派人召集各路驻军,拦截北宁骑兵,守护王城!”
这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旦入山,就不好找了。
万一直击王城……
国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么些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北宁开战,毕竟,北宁是他们的盟友。
这十年,没有战争。
他们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磨砺十年的一柄剑,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又有侍卫从外面匆匆而来。
“国师大人,城中谣言四起!”
国师头脑懵然一下:“什么谣言?”
“大渊承安的事情的始末,已经在城中流传开来,人心浮动!”
国师猛然低头,死死盯着侍卫:“王城不允许谈论大渊的事情,流言是从哪里出来的?”
那侍卫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国师!
“说!”
“据说是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