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快步走到谢文惠身边,神情间很是担忧:“惠儿,你怎么了?不是说出去方便吗,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谢文惠难受得一个劲摇头,整个人靠在林贞怀里,目光看着宋时微,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宋公子何故踹我?”
众人又将视线歘一下落在宋时微身上,好些妇女看见此番情景,心中像是想到什么,转了转眼珠没有说话。
自古以来,女子名节尤为重要,若是名节有损,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要么余生青灯古佛,要么还了父母生身之恩。
村民们对谢家三房的人没有过多接触,自然不相信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宋时微方才从帐篷里出来,可是说了这姑娘大半夜钻他帐篷的事,村民们一颗心全然偏向宋时微,虽然不知全貌,但心中早有猜想,因此看向母女俩的眼神格外不屑。
面对谢文惠的问话,宋时微没有搭理她,反而看向人群中的谢安:“谢公子,贵府就这教养?”
村民极有眼色地往旁边挪,将谢安整个人暴露出来。
谢安面含苦笑,冲着宋时微拱手:“扰了宋公子与诸位清梦,某在此替妹妹说一声抱歉,想来是妹妹起夜走错了地方的缘故,还望宋公子见谅,待一会儿回去,某定当好好教育。”
虽说谢安心里门清谢文惠所作所为,但毕竟是谢家女儿,该找的借口还是要找的,至于旁人信不信,谢安并不在乎,反正坏的也是他们三房的名声。
宋时微也想到了女子名节,因此没有反驳谢安的话:“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说完宋时微就要回帐篷,林贞却在这时猛地从地上站起。
“宋公子,污了我儿名声,就想这样轻飘飘离开吗?”
面对林贞的质问,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谢安,只觉得头疼,看向林贞的目光越发阴沉。
宋时微停下脚步,转头对上林贞满是怒火的眼神,突然轻笑一声:“你女儿的名声还需要我污?”
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谢文惠,语气轻蔑:“不自重之人,何来名声可言。”
这话对一个女子来说,不可谓不重。
林贞与谢文惠当即脸色巨变。
宋时微没了再睡的心情,索性转身走到林贞面前:“方才我不予计较,是看在谢宏谢将军保家卫国的面子上,既然你们偏不要这脸,那也别怪我把你们的脸扔在地上踩,还是我平时给了你们我好说话的错觉?”
林贞脸色铁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宋时微,强烈感受到他气势煞气凌人,那一刻仿佛置身地狱一般,一时间竟有些惧怕。
“母亲。”
听见女儿脆弱的呼唤,林贞当即回神,看了眼围绕的众人,硬是壮了胆子,梗着脖子说道:“什么叫我们不要脸,我女儿出去起夜,却从你的帐篷里出来,我自己养大的女儿是何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她绝对做不出丢人之事,定是你威逼强迫,如今毁了我儿名节,却想不负责任,我告诉你,我们谢家纵使现在落魄,却也不惧任何人。”
越说越大义凛然:“姓宋的,你若愿对我儿负责,那我们之间便能好生商量,若你想不负责,哼,众人都看着呢,届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众人纷纷摇头:没看见没看见。
这么多人看着呢,林贞莫名有底气,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时微还能对自己如何,就等着宋时微被迫认下。
谢宏想站出来说话,被谢安一把拉住,谢安冲他轻轻摇头,凑在其耳边低声说道:“父亲,此事到了现在,我们说再多也没用,宋公子原也不想计较的,实在是三婶纠缠,往日些许小事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闹到外人面前,那位宋公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我们不如静观其变,至少别得罪宋公子。”
谢宏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开口。
就在气氛凝滞中,宋时微轻轻一笑:“不客气?好啊,我还真想知道,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要不你现在就让我领教领教?”
似乎没料到宋时微会这样说话,林贞神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冷笑道:“行啊,既然你今儿偏要做那无耻之徒,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哎哟——”
众人正想听听林贞到底要怎么对宋时微不客气,却见一道残影从眼前飞过,之后就看见林贞躺在五米远的地上哀嚎。
宋时微缓缓收脚,脸上带着嘲讽:“话是真tm多,你能代表谢家所有人?若是你当真能代表谢家,那我等着你们来教训我,可得抓紧时间,我讨厌磨唧的人。”
谢安当即站出:“三婶言行仅是她一人所为,她代表不了谢家。”
宋时微看了看谢家所有人,将他们的神情一一扫过,而后勾唇一笑:“既然代表不了谢家,那我也无需看在谢家的面子上给她脸面。”
宋时微指着地上的谢文慧:“这姑娘大半夜不睡觉,偷摸跑进我帐篷里,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被我给一脚踹出来了,她们母女方才所说皆是谎言,我言尽于此,诸位信与不信我不在乎,但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这剑想要饮饮血了。”
说完宋时微朝众人挥手,径直钻进帐篷。
黄昌元不着痕迹看了眼沈谢两家,随后朗声说道:“大伙儿也别在这儿站着了,都回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村里人纷纷离开,在场只有沈谢两家没有离去。
沈贤走到谢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好好说,日后要是再不听劝,就别再管了,好言难劝该死的人。”
谢宏沉着脸点头,等沈家人离开后便转头瞪向谢钦:“看看你的好妻子好女儿,今日把我们谢家的脸都丢尽了。”
谢钦讨好笑笑:“大哥,你也不能只听那姓宋的一面之词啊,要我看说不准就是那姓宋的强迫我家惠儿的,我家惠儿不愿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又看此事暴露了,这才打死不认,你可是我嫡亲大哥,惠儿的亲大伯呢,你可不能相信外人啊。”
谢宏原本怒气腾腾的脸露出些许迟疑。
“三叔,宋公子行事历来直来直去,且观他年纪尚小,定不会因为二妹好颜就强之迫之,如他那等有能耐的人,就算真想要女人,身边应当不会缺才是,与我谢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要与我们为敌。”
这话就差没直说谢文慧还到不了诱惑宋时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