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大吃一惊,伸手将郝佳佳的手握在手里,这才发现她手凉的惊人,她拉着郝佳佳在空调边坐下,又重新看向了那个阿童木的挂件,这才恢复了点记忆。
她记得郝佳佳的钥匙扣上似乎也有这么一个阿童木,靴子穿着大红色,跟这个的动作合起来应该一个比心的动作。那是舞会那天,郝佳佳拿出来秀给温时彦同事们看的。
看来的确有特殊的意思。
“这是,温时彦送你的挂件?我记得你有个红色靴套的一样的。”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问。
“嗯,是的!”郝佳佳从口袋里把钥匙扣取了出来,上面果然吊着一个一样的红色阿童木,她用手握住了阿童木,眼泪又垂落一串,她的泪不像是悄声无息滑落的,就像是大粒的雨滴,砸得又快又急,似乎止也止不住一样。
“佳佳……”
“你不用安慰我啦,我感觉这应该不是我的情绪,但是又好真实,就,止不住的难过。我缓缓就恢复正常了!”郝佳佳伸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刘媛有些同情的伸手拍了拍郝佳佳,喜欢过,相处过,却又都忘了,这应该比错落的爱更难过吧。
然而郝佳佳握着阿童木,却陷入了沉思。
刚刚其实她有看到一些跟温时彦相处的碎片记忆,包括这个阿童木挂件的由来。
那是个午后,她在打扫房间,经过阳台时,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新闻,而是在刻着小东西,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小兔子!”她凑过去看。
温时彦笑了笑,将小兔子放下了。
“以前,时俊在的时候,总是让我帮他刻很多东西,让他带给他的小伙伴,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兔子,小狗呀,还有机器猫。”他像是在回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脸上露出微笑。
“后来我一个人的时候,如果闲暇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刻一些小东西,总觉得刻着的时候,小俊就在旁边等着我。这种感觉很好。他每年的生日,我都会刻一个当年的生肖给留给他,今年是兔年,所以刻了一个小兔子!”
“这个小兔子好,我喜欢它大大的卡通眼睛!”她赞叹。
“真可爱啊!”彼时她伸手将他放在小盒子里的各种各样小玩意儿都拿出来看了一遍,童趣十足,他还用心的刷了颜色。
“我也想要一个温老师,我可以把明年的生日提前到今年过!温老师,给我刻一个嘛,我保证天天带着,像珍惜我的眼珠一样珍惜它!”
温时彦想要拒绝。
“一般来说,我从不给别人刻这些,一来手工很一般,不想献丑,二来,送礼我一般只送市面上能够购买到的东西。”
“我懂,不涉因果!”郝佳佳挑眉头,不依不饶的抓着温时彦的手晃着:“但是温老师,我真的好想要一个你刻的小挂件嘛,我们是别人么?我们是阶级战友!”
“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想要嘛!”她大闹,从他的手臂顺势滑下来,坐在地板上,抱住温时彦的小腿,颠婆一样坐在他鞋上耍无赖:“啊~我不管~~温老师~你今天不答应我就坐在你脚上不起来!”
温时彦被她扯着裤脚一脸哭笑不得。
“就没看过你这么泼皮无赖的!”
他从上面看下去,她仰着头眼睛亮亮的闹着,她就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小腿不依不饶的闹着,这是这么多年来,没人能够亲近的距离。
“这样吧,这些小动物都是小俊喜欢的,我倒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呢,刻了一对阿童木,刻了几年了,你要是不嫌弃……”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郝佳佳眼睛亮晶晶的把自己的腿抱得更紧了。
“我不嫌弃我不敢嫌弃嘛,温老师赐予,小的天天当作天赐之物,就悬在腰间,顶礼膜拜。”她伸手,等着温时彦的赠与。
温时彦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他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对阿童木,很可爱,其实这是他少年时期就慢慢刻着的挂件了,经历了很多年,从最初傻乎乎刻了想要送给自己没缘的朋友到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一直在刻着一直在修改着,可以说,这对阿童木其实是陪着他一路来的老朋友了。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把这对阿童木赠送给郝佳佳。
“我红的,你蓝的,以后我们一起挂着!”郝佳佳不但主动把红色的那只拿去了,还帮他把另外一只也挂上了。
“呐,这不叫涉因果,这叫有缘分!”那时候的郝佳佳,有些大胆的暗示温时彦。
他是听不懂么,他并不是,他退缩再三,虽然挂上了那只阿童木,但是微笑着回避了郝佳佳的暗示。
但是郝佳佳还是自信的觉得,温老师对她是不一样的,阿童木的挂件其实给了她不少的自信。
就连前天被拒绝,那个“她”依然不想放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在这个时刻,朋友圈突然出现的阿童木,彻底击垮了郝佳佳和“她”,这让她觉得,或许,对于这段时间的相交,她在温时彦的心里,并不是那个特殊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有的放矢的宠爱,也不是特殊的包容,特别缘分的给予,她有的,终归也会落在别人手里。
可能,温老师对她,真的也只是一个愧疚的路人最大的温暖而已。
想起朋友圈里,芮珊珊写着的:等到冰融,郝佳佳便觉得那个她和自己,都普通又自信的可怕,凭什么那个“她”就会觉得,自己对温时彦来说会是不一样的呢?就因为一次兔子和猫的故事推心置腹?真可笑呐,郝佳佳颓废的帮那个“她”一起否定了所有。
冰融……她在心里默默念着,想要冰融温时彦可真不容易。
可能芮珊珊那样的精英女孩才更适合趋于完美主义的温时彦吧,他们会有共同的圈子,共同的话题,更加匹配的气质。
啊,这么一想,郝佳佳更颓了。
后半场回到座位上后,她甚至颓得连头都懒得抬起来了。
舒爽竭力找着话题也无济于事,刘媛只能帮着尬笑着搭话,好好的撮合,最后变成了刘媛和舒爽有一搭没一搭的废话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