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时候,刘媛接受了郝佳佳的求助,托自己在b 市的同行打听了董家别墅被烧事件的具体细节。
整个事故被传得神乎其神,尽管王家和董家一再封锁,但是还是传出了很多版本的灵异传闻。
比如凶鬼纵火案。
又比如家神保佑说,因为别墅里除了芮姗姗常在的人口一个没有伤亡,似乎大家都很“幸运”地避开了这场不幸的事故。
还有更多的就扯上了王家的鸿运,甚至数个命理师开直播提到芮姗姗的命格,认为她没有命进入王家,享受泼天的富贵。
刘媛的这个旧同事透露了个没有对外的细节。
刘媛拿着录音笔,放给郝佳佳听:“挺瘆人的,你不知道,原本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做清洁,他们董家清洁分园区和内屋区两块知道吧,各自分属于两个保洁公司承包,咱们公司承包了外面的,也包括工人房和车库啊这些地方,其实做的事情比内屋要更多点,但是可以不那么细致。 ”
“有一处工人房知道吧,是王老板她们特地叮嘱不用进入保洁的,里面也没有任何打工仔嘛,修的挺大的,我朋友说他从外面窗户那里,吊着情节塑像的时候,看到过里面的情形,坐着个又老又年轻的女人。”
刘媛的声音困惑的问:“又老又年轻,这是什么诡异的形容方式呢?”
“别提了,女人还挺好看,看脸吧,年轻的很,二十来岁,五官挺好看,就是感觉眼睛不聚焦,每次都呆呆的看着窗户,但是你说她年轻吧,头发又都花白了,像是五六十岁老太的发色,这次火灾啊,本来这个工人房平时是被反锁的,窗户也小,成年人根本爬不出,还带着铁条那种围栏,但是吧,事出突然的火灾,消防队来救火的时候,这屋子是空的,也就是说,这火是偶然现象,但是这屋子里的人像是知道一样,提前转移了。”
刘媛的声音更加困惑:“那你的意思是有人纵火?”
“哎!来了,瘆人的地方来了!后来咱们的伙计去调查这事对吧,尽心尽力,为了得个头条,还特地塞了钱给保安,这保安也靠谱,连夜就把之前考下来的当天监控视频给搞了一份出来,调出来的完整视频太诡异了,工人房里就从来没有过人,空置很多年了,监控视频里,那间工人房都是落满灰的,把我的朋友给吓得半死,连夜辞职回老家去拜拜去了,觉得自己可能吊着擦塑像的时候,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刘媛把录音笔给关上了。
“这就是我那个以前的同事能够提供最多的信息了。”
那个被工人房关着的女生应该就是万鹿了,而事后能够提供给警方的监控视频,包括刘媛同事得到的这份,应该就是纵火者安排好的视频了。
“要不咱们报警吧,我觉得这个芮姗姗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草草以意外结案,太委屈了。”刘媛唏嘘。
但是很快她自己也自嘲的一摊手:“哎,警方又不是没有介入,王家体面人,想要抹杀什么信息,也不是我们这些人报个警能解决的。看吧,观察着,有任何线索我们继续抓住去跟进,无冕之王的力量也不是假的,对吧。”
这种安慰多多少少有些渺茫。
送走了刘媛,郝佳佳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温时彦知道她心情复杂,泡了茶静静地陪着她。
“其实我现在有蛮多的疑问的。”过了好久,捧着茶杯的郝佳佳才开口。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穿越的万鹿,但是现在能确定,其实万鹿一直是存在的,咱们就算看穿越小说,也没有这个道理,正主儿能思考能生存,被禁锢,还能穿越平行时空,那说明一点,我的记忆紊乱后,将万鹿当成了自己,其实我最近恢复了不少记忆,但是依然紊乱的,我每次努力的去思考紊乱的原因,就会头撕裂一般的痛,无法继续。”
“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对吧,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
温时彦赞同的点点头。
“董氏老总家里的工人房为什么关着万鹿,我总觉得这个董氏集团的董事长董税应该跟万鹿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不论我们用何种手段去调查,两个人都千差万远,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我之前查过,万鹿的父母都在小工厂工作,很早死于车祸,所以为什么会把万鹿关在工人房里,这是我第二个疑问。”
“还有,我联系过舒爽,但是我发现之前能够联系上的手机已经作废了,我觉得他应该也是众多疑问里比较重要的一环。我们应该找到他,找到艾米,我们才能有机会接近现实。”
郝佳佳尝试着分析。
温时彦夸奖郝佳佳:“很棒,跟我想的也差不多,年初五时俊班级聚会,我打算去参加,看看能够有什么线索。”
当初时俊的线索里,问过他班级的事情,然而当时尖子班的学子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多数以漠然的表情无视掉了他一遍遍的问询。
而同时俊走得近的两三个同学,陆续出了国,问询到下落,因为涉及到失踪案,家长怕牵涉到自家孩子,多数也是由家长匆匆忙忙的敷衍。
这次班级聚会,当初出国的几个同学都回来了,所以温时彦决定抓住机会,再去看看能够寻到什么线索。
“我想去明天参加芮姗姗的追悼会,看看能够在追悼会上发现什么?”郝佳佳也提议。
“温老师,明天你也去送她最后一程吧,我觉得,她虽然说过放下了你,但是你在她心里应该永远是特殊的存在吧。我们一起去送送她,看看能get到什么线索。”
从少女时期就暗恋的白月光,尽管口口声声说放下了,但是每次都会拐弯抹角的问温时彦好的人,应该心中的美好不该被抹灭吧。
温时彦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很可惜,她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温时彦有些唏嘘,虽然明白这次芮姗姗b市之行多多少少跟自己拒绝她有关,但是他一贯不是内卷的人,不会过多反刍自己的不对,只是恨恨地发誓:“不过,我们一定会替她找出凶手的,不会让真正该负责任的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