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觉得。”眼看着把这股火拱了起来,小隼“咯咯咯”地窃笑不已。
孟欣却不说话了,按他的习惯这时候就是在等着小隼继续说。
小隼独自撇一撇嘴,故意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把许米米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孟欣。换个人换个事儿她可能会添油加醋开开玩笑,但这件事上不能这样做。
这件事两头拴着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一头是至爱孟欣,一头是至恨南贵中。做好了,成全了至爱收拾了至恨;做不成,哼哼,一事无成!
“这个女人经常干些没谱的事儿,你不用理她。”孟欣说。
“她都干了哪些没谱的事儿,能不能跟我说说?”
“那挺多。我只说一件吧,她为了当个北京人嫁给了一个北京土着;又为了两套房,把两个儿子都留给了前夫。”
“这么狠?”小隼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那个许米米看上去是个面善的人,也心直口快,没想到心机这么深,都可以用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来形容她了。
不过许米米谋划的这笔生意倒是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她能挖空西周地产的员工。曹小隼心痒难掻,忍不住想给许米米帮个腔。成不成放到一边,做不做是要看态度的。
“如果她给你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你招呼人家一下,毕竟是老同学,又从北京那么远跑来。另外,你在家里老这么闷着也不行,给自己找点事儿放飞一下脑壳,这么待着用不了一两年你就废了。”
“唉——”孟欣悠悠地叹了口气。
虽然孟欣的叹息声很轻,小隼还是听了满耳朵,就顺势继续鼓动:“在北京有两套房的富婆,或许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吧?该招呼就招呼一下人家。”
“好。”孟欣算是勉强答应了。
放了电话,小隼很有些成就感,欢天喜地地哼起了歌。这边歌还没找着调儿,沫沫敲了敲门又给她领进一位客人来。
一看到这位客人,小隼立马生气了,朝着沫沫就发了火:“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沫沫委屈地说道:“您看我是能拦住他的人吗?还有两个跟班,我给您安排在会议室了。”
小隼知道怪错了她,跟她笑了笑算是表示了歉意,摆摆手让她先出去。
来人是段河生。
曹小隼当着他的面跟文员说这些话就是要轰他出去,他却丝毫不以为意,面含春风身体微躬,态度谦恭得体。
小隼跟段河生交集不多,半路上拦车把她吓出一身冷汗,那次如果不是花妈妈,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窘事来。
“段老板,我怕你听不清楚,再跟你重申一下:这里,尤其是本人,不欢迎你,你请便吧!”小隼冷冷地说道。
段河生不退反进,迈着方步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伸手试了试茶壶里的茶,笑了笑兀自倒了一杯,端起来慢慢品上了。
小隼手指敲了敲茶桌低声说道:“段老板,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必你也一定不是来找我的,所以,你请便吧!”
段河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仰起脸来说道:“曹小隼,在这家公司里,我请不请便你说了不算。”
“嘿嘿。”小隼冷笑了两声说道,“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请不要在女士面前耍流氓!”
“耍什么流氓,我是菲力公司的股东。”
“菲力公司的股东有四位,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段河生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纸筒,展开来给小隼看了看。
小隼扫了一眼,“咯咯”地笑出声来。
被孟欣撕得粉碎的那张股权证明,段河生另外找了张纸一片一片地贴了上去,像拼图一样拼得相当完整。
“你不去幼儿园当老师可惜了。”小隼嘲讽道,“如果这样都行,你干脆到银行垃圾桶里找那些剪了的银行卡,那些卡大多都有余额,几十几百万的都有。”
“我不跟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纠缠,孟欣呢,叫他出来跟我说话。”段河生有些不耐烦了。
“说到点子上了。”曹小隼一直是站着的,这会儿低头盯着段河生咬着牙说道,“他在哪里你会不知道?不是你的恩赐,他那个跟别人跑了的前妻怎么会瘫痪在他家的床上?”
“不用给我说那些没用的。”段河生把脸扭向一边,嘴里却不服软,“孟欣从我手里拿走的是真金白银,现在想耍赖?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重新给我开张股权证明,不,我要变更股权;要么就把我的钱还给我!”
“嘿嘿,办不到!”曹小隼回答得斩钉截铁。
段河生不装斯文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喝道:“我段河生不是那么好惹的,把我逼急了,我让你们都横尸街头!”
“哈哈……”曹小隼一阵大笑,开心地大笑着说道,“别说我不告诉你,那个“赛监狱”里外两层的大窟窿都是我挖的,背那袋子工具累老娘个臭死。要不是不忍心伤害里面那些无辜的人质,本姑娘就背个几十公斤炸药,连楼带人一起都特么的炸上西天去!”
段河生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转瞬就消失了,厉声喝道:“你个丫头不要嘴硬,下次把你抓进去,三天叫你脱层皮!”
曹小隼游游荡荡地走到窗边,朝段河生招了招手,指了指窗户外面:“段老板你过来看看,看看这天,再看看这地,你看看这里是哪啊?这里是中国,是花城,不是缅北!”
段河气得脸色蜡黄,把手里那张废纸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卷好放进衣兜里。
“咱们没完!”甩下一句狠话,段河生愤愤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