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中的母亲南妈妈坐镇西周地产门店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逼着南贵中结婚生子。南妈妈还不到六十岁,身体也挺健康,而南贵中的父亲比她母亲大了几岁,年轻的时候力气用过了,伤了筋骨和心肺,如今又是关节炎又是肺心病又是高血压,去年一个冬天几乎都卧床不起,身体每况愈下。
南贵中的父亲姓杨,他随母姓,是正宗的倒插门家门。南贵中从小跟着父亲一起遭受乡亲的白眼儿,所以他跟父亲的感情也极好,这些年他挣钱挣得多了,虽然他自己很小气,对父亲却很大方,每次汇款都不少于五千。只不过父亲的病都是年轻时积攒下的,除了静养别无他法,南贵中也只能干着急。
眼见着老伴一年不如一年,二十八岁的南贵中却一年拖一年就是不肯结婚,再这样拖下去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老伴临死前说不好连个孙子都抱不上。南贵中倒是轻巧,过年的时候油门一踩回去了,回去也不着家,东家西家串个几天,油门一踩又跑了,两千公里以外躲个清静。南妈妈又跑不了,每天听着老伴唉声叹气,从早到晚念叨着要孙子要孙子。
终于被南贵中推三阻四的态度惹毛了,南妈妈背着被窝买了张车票来到花城,也不住宾馆也不住家,把被子往南贵中的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铺,就睡在他们店里。
南贵中的妈妈,我们就叫她南妈妈吧,镇守西周地产门店可不为别的,就想逼儿子南贵中结婚生子。南妈妈还没到六十,身体好得很,南贵中的爸爸比妈妈大几岁,年轻时用力过猛,伤了筋骨和心肺,现在又是关节炎又是肺心病又是高血压,去年冬天几乎都下不了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南贵中的爸爸姓杨,他随妈妈姓,是如假包换的上门女婿。南贵中从小和爸爸一起被乡亲们瞧不起,所以他跟爸爸感情很好。这些年他赚钱不少,自己挺小气,给爸爸却很大方,每次汇款都至少五千。只不过爸爸的病是年轻时落下的,除了静养没别的办法,南贵中也只能干着急。
南妈妈眼看着老伴身体越来越差,二十八岁的南贵中却迟迟不结婚,这要拖到什么时候啊,老伴怕是临死前都抱不上孙子了。南贵中倒好,过年开着车回来,也不在家待着,东家串几天,西家串几天,然后一脚油门又跑没影儿了,躲到两千公里外图个清静。南妈妈可没处跑,每天听着老伴长吁短叹,念叨着要孙子要孙子。终于,南妈妈被南贵中推三阻四的态度气炸了,背着被窝买了张车票就来到花城,不住宾馆也不住家里,把被子往南贵中办公室的沙发上一铺,就睡在他们店里。
南妈妈扎稳了营盘,一住就是一个礼拜,南贵中着急上火,狠下心来要跟母亲摊牌。
“有什么事都好说,您住在这里我怎么做生意啊?”南贵中一脑门子的官司,又不敢发火,“您住的这一个礼拜,都有好几批客户被您给赶跑了,咱得损失多少钱啊!”
“没事儿,你损失的钱就当是孝敬我和你爸爸了,大不了从今以后你不用给我们钱。”南妈妈主意很正,“贵中,咱们娘俩把话说开吧,要么让我看到结婚证,要么让我带个媳妇回去。我经常听你的员工说什么二选一,你也二选一吧。”
南贵中哭笑不得:“这娶媳妇打结婚证又不是儿戏,女人说找就找啊?总得有个合适的才行吧?您这样,您回去等着,今年过年我一定带个媳妇回去,行不行?”
“我呸!”南妈妈怒道,“又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他娘的过去这三年哪年不是这么说的?哪年回去的车上不是你一个人?别说媳妇了,母狗都没有一条。”
南贵中讪笑着说道:“您看您这话说得多难听。这次我保证,如果不带回去,任您罚,怎么罚都行。”
“我能怎么罚你?我还能打断你的腿吗?好话歹话哪年不说上个几箩筐?你答应的话还不都是放空枪?还不如放屁,放屁还能臭上一柱香!”南妈妈越说火越大,嗓门也越来越大。
下午一上班大部分员工都出了外勤,大厅里只留下黑麦和柯馨等四五个人。这些人要么是南贵中的骨干,要么是他的心肝,规矩自然小了许多,听到南妈妈在里面发火,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
“你也是挣了几块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看女人把眼看花了是不是?你就是不如你爸爸,从第一眼看见你娘就再也没看过第二个女人!”
“是,我真没法跟爸爸比。”南贵中随口敷衍着,心里却一百个不服气。老母亲啊老母亲,你儿子南贵中这么折腾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不想过成我父亲的日子?
“既然你挑花眼了,就让娘帮你挑吧。”南妈妈说道,“我看黑麦就不错,人长得也中肯,别看人瘦,屁股不小,能生养。”
这句话把南贵中窘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说道:“妈你小声点,人都在外面听着呢。”
南贵中提醒得还是晚了一点,南妈妈的话一个字不漏地被外面大厅里的人听进了耳朵里去。
黑麦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捂着嘴偷着乐呢。为了听到南妈妈这句话,这几天她可没少在南妈妈身上下功夫,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照顾南妈妈的饮食起居。最重要的是,她想都没想就上了南妈妈的“贼船”,连南贵中的结婚生子日程都安排好了。她那张嘴啊,跟抹了蜜似的,“阿姨长”“阿姨短”地叫着,差点就直接叫“妈”了。
黑麦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知道南贵中心里想着柯馨,也知道自己不管是长相还是品行,都跟柯馨差得远。不过她也没办法把这颗“眼中钉”给拔掉。还好老天有眼,把南妈妈给派来救她了。
“我怕别人听吗?我选儿媳妇正大光明的事儿,又不用偷偷摸摸!”南妈妈声调不降反升,“我就是看中黑麦了,你把那些整天娇滴滴抛媚眼的骚狐狸都给我赶得远一点。”
这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摆明了就是说柯馨呢。黑麦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可她就跟没听见一样,只顾盯着眼前的电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南贵中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呢,潘安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赶紧给老母亲送上一个笑容,然后起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