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府邸的上空被一片浓烈的紫色雾气所笼罩,宛如一片翻滚的紫色海洋。那浓雾滚滚而落,仿佛是天地间最深沉的哀愁,将整个府邸紧紧包围。
府邸内的建筑在紫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梦幻般的海市蜃楼。那高大的府邸大门仿佛是一头巨大的兽,在雾气中沉默不语。大门上的铜钉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紫雾在府邸内弥漫,涌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它们在屋檐下流转,顺着墙壁攀爬,将整个府邸紧紧地包裹在内。
一种压抑的气息瞬间爆发,府邸中的佣人,管家,车夫,园丁纷纷倒下,沉沉睡去。唯独利索亚,雅黛尔,千本,本尼,井言,井暮溪清醒着,在中堂警惕的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中堂的水晶吊灯开始晃动,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跳动着不安的节奏。那昏黄的灯光在浓雾中摇曳,如同鬼火般闪烁,给古老的公馆中带来一丝诡异气息。
昏黄的灯光在浓雾中摇曳,照出六个身影。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十分的凌厉,仿佛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利索亚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手心冒汗,心跳如鼓。雅黛尔站在利索亚的身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千本与本尼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沉默不语,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警惕。井言与井暮溪则靠在墙边,他们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
“我的出现似乎让你们很不舒服呢!”
米雾的声音回荡在浓浓的紫雾之中,一股肃杀之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他迈着优雅的步伐,仿佛在雾气中翩翩起舞。他的笑声如丝如缕,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妩媚,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着迷。
他眯着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利索亚.左。
“连井家的人都在,真是好热闹呢!”
“真是浪费时间!”
一道熟悉的身音出现在中堂,一道白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是云龚茗!那个清冷傲然的男子,眼中始终带着几分不屑。
“左少主!”
利索亚微微点头,“来都来了,那就坐下来好好喝杯茶吧!”
“不必,这次来,主要是训练本尼的能力!”
本尼认真的打量着跟前的云龚茗,第一次见到他时,被那股独特的气质给打败,如今的他依然孤傲清冷得像孤云,但少了一些不耐烦。本尼看向利索亚那慈祥的表情。
莫非是因为父亲是世界监狱的掌控者,他才会如此这般恭敬吗?
千本在一旁诽谤道,“哟,这不是无所不能,天赋异禀,骄傲无比的家伙吗?怎么,现在改变态度了?之前不是很嚣张吗?”
本尼推了推镜框,冷冷的看着云龚茗那无所谓的态度。
“云公子,请见谅,小儿有时候比较爱开玩笑,你也别放在心上。”
“是!”云龚茗冷冷的看了一眼千本,瞬间心中扬起一阵寒意,那双眼神,那副神态,简直跟坠入冰窟一般,冷得彻骨。
千本被云龚茗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本尼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环抱双臂,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随后,云龚茗的视线落在本尼身上。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本尼.左的家庭教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守我的教师准则,严厉要求我的学生,不管在什么时间段,不管在做什么,我都会随时随地教导学生!”
云龚茗的声音在紫雾中回荡,冷清而坚定,仿佛向众人宣告自己的决心。
“跟我来!”
“是!”
本尼跟随着云龚茗的步伐离开中堂。
等他们离开后,米雾才幽幽的看向不服气的千本。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做,但是,如果你不快点成材,我会很伤脑筋的,千本.左!”米雾似笑非笑的看着千本,在他的笑容中,千本感到一阵恶寒,这家伙一旦发出这种笑声,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米雾继续说,“身为家教,我不得不说明,要是你不成材,我会亲手毁掉你哦,请你好好记住这点!”
米雾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千本,嘴角上扬,眼神中透露出威胁的光芒。千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家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你这个家伙!”
米雾继续挑衅道,“真是没礼貌,还不快点叫老师!?”
“我是不会让你这种人做我的家教老师!”
“哦,是吗?那么利索亚.左,你不会介意我用武力去制服一个学不乖的学生吧!?”
利索亚微微一笑,“如果能够让我的小儿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那就请你无视我的感受,用你的方式来指导千本。”
“老爸!”千本难以置信的看着利索亚那副无所谓的神情,“你怎么,能够让这么阴险的人成为我的家教老师?”
利索亚无视千本的质问,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千本,你要知道,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必须做出一些必要的妥协。这个人,虽然有些嚣张,但他的教学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你需要他的帮助,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但是,老爸,这个人看起来并不靠谱啊!”千本着急地反驳。
利索亚微微皱起眉头,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知道,千本,你担心我,担心这个家。但你要相信我,我已经有了计划。而且,你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纵使很不情愿,但千本也采纳了父亲的意见。他一步步走到米雾跟前,咬了咬牙,挤出一句话:“好!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师,所以,你要用什么方式特训我?”
米雾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你这人靠不靠谱的!?”
“哼哼哼哼。。。靠谱!?”米雾的笑声再次回荡在这空旷的紫雾中,接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紫光,“很可惜,我这个人不会写这两个字!”
“你!”千本被这个阴险的人给气到,“哼,没有你,我也会变强给你看!”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的看着呢!”
千本被米雾这副慵懒的态度给气坏,转身便离开中堂。
在一旁的井言跟井暮溪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什么都不做,真的好吗?”井暮溪喃喃自语道,“可,我总觉得你会别有用心呢?”
米雾侧过身子,面向井暮溪与井言。
“这里没有黑手党的人,你可以摘下这条项链。”
井暮溪愣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摘下来!”
他的态度变了,变得相当严肃。
井暮溪被米雾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然后缓缓摘了下来。他感觉这个家教并不简单,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突然,一股强大的白色光芒从中堂中爆发出来,整个房间瞬间被光芒笼罩。井暮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她惊恐地想要控制住这股力量,但那股灵气太过强大,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光芒中,井暮溪看到米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他紧盯着井暮溪,眼神中充满了决心。而井言则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股力量在房间中肆意冲撞,桌椅在力量的冲击下纷纷碎裂。整个中堂陷入了一片混乱。
米雾抑制住暴走的气流,将玛门项链再次戴在井暮溪的脖颈上。
“现在的你根本控制不住这股气流!”米雾的声音变得相当严肃,“一旦灵气暴走,你的人生,也只能到此为止!”
井暮溪紧张的看着米雾。
“那。。。我要怎么做?”
米雾看向窗外,“那个家伙应该知道怎么做!”
“会是谁?”井言问。
米雾勾起嘴角边的坏笑,“暂时不告诉你!”
廖月大陆
是一座严格执行君主制度的大陆,资源颇为丰富,适合种植农作物,养殖畜牧的国家,为了提高民众生活水平,君主号召各路人才,商人,带着他们共同开挖矿石,挖掘轨道,发掘人才,使原本贫穷的廖月大陆脱颖而出,走进新潮流。
揽月城是牧尘曾经的家。
牧尘与陈晨踏入庄园,眼前的一切都令他们愣住了。曾经繁华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凉。墙壁上的黄色霉迹,如同岁月的痕迹,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天花板上的梁柱吱吱作响,仿佛在抗议着它们的衰老。几只老鼠在角落里窜动,给这个死寂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褴褛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遮住了那生锈的窗户,像是在羞涩地掩盖着这里的落魄。窗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上,而那凹凸不平的地板,像是记录着这里的历史沧桑。
为了面子,庄主不得不硬着头皮,请几个廉价的工人在这里做摆设。那几名佣人真的只是摆设,看到有人来,装作打扫,只为应付庄主。
画面中,一个中年佣人拿着扫帚,在地板上随意地划拉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厌倦,显然对这个工作没有任何热情。在他身后,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装模作样地擦拭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他的动作机械而呆板,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画面中的两人,与这个破败的庄园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的存在,更像是一种讽刺,一种对庄主虚荣心的无情嘲笑。
“呵!无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老样子,要不是外公在,这里早就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牧尘与陈晨继续深入这座庄园。曾经,这里的一切都由牧尘的外公亲自打理,内设千亩良田,外头有十几万亩的牧场。那时,庄园里聘用了二三十名农务工来打理庄稼,另外还专门聘请了五名牧人来管理牧场,研究畜牧。然而,自从外公离世后,张泽安迪,也就是牧尘的生父,接管了整座庄园。
自那以后,庄园便开始走下坡路。张泽安迪对农业一窍不通,他只顾着追求奢侈的生活,将庄园的运营抛到了一边。原本繁忙的农田如今杂草丛生,庄稼枯萎。那些曾经勤劳的农务工,因为张泽安迪的疏忽,纷纷离去。而那五名牧人,因为得不到适当的待遇,也纷纷离开。
日复一日,庄园里的钱被霍霍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来买酒过瘾。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只留下张泽安迪孤身一人。他整天不是在屋里发呆,就是在外面游手好闲,四处闲逛。
一次,他在路上看见一个农民辛苦地劳作,顺手拿走了他的钱袋。农民发现后,气愤地向他追去,将他拉到了官府。经过一番审理,张泽安迪被判入狱几年。
在牢里,他度过了无数个漫漫长夜。出狱后,他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曾经的庄园。然而,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他走进破败不堪的庄园,看着那些荒芜的土地和废弃的建筑,心中并没有悔恨,更多的是贪婪,他想要搞钱,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赚取更多的钱,索性继续摆烂,又变成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
突然有一天,庄园来了几位商人,他们穿着考究,谈吐不凡。他们是农业户头,专门做农商,考察了半个月后,他们来到了张泽安迪的庄园。
他们绕着庄园后方那十几万亩地转悠,不时地交谈着。张泽安迪一眼就看出他们的来意,心中暗自窃喜。他早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游荡和荒废的生活,现在终于有人来打搅他的清静了。
回去考虑了几天后,商人重新找地皮,但无论是哪个田地,都没有张泽安迪家庄园的土地肥沃。几名商人心里着急,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的价值。于是,他们再次来到张泽安迪的庄园,希望能够租下这片土地。
他们找到张泽安迪,再次开始谈判。一开始,张泽安迪依然不肯让步,坚持自己的高价。商人感到很为难,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是他们需要的最后一块土地,无法找到其他更好的选择。
经过几番争论和商议,商人最终同意了张泽安迪的价格。他们签订了租地合同,每月租金五万元。
张泽安迪如今靠着每月的月租,过着坐吃等死的日子。他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酗酒、赌博,赢了几个钱就命人去加菜加酒,输了则对着佣人一番奚落,甚至还下狠手。佣人们只是听听,没有多大怨言,毕竟他们的年纪大了,哪家公司都不会要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去工作,唯有这里能拿最少的工资,干最少的活。雇主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把他们轰走,真的没人去打理庄园的上下。
画面一转。
牧尘领着陈晨来到会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颓废的景象。醉醺醺的父亲歪倒在破旧的沙发上,满嘴胡渣,语无伦次。他的头发长而潦草,油腻腻地贴着额头,已经长到腰间,却从未见他打理过。身上的衣服早已分辨不出颜色,汗臭味与酒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吊儿郎当地坐在自认为是宝座的破旧沙发上,手中还摇曳着威士忌。他的眼神迷离,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荒诞与不公。沙发的弹簧已经断裂,整个沙发歪歪扭扭,似乎随时都会崩塌。但张泽安迪毫不在意,他只在乎眼前的酒杯和那迷人的酒香。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走了他的痛苦与无奈。然后,他低声地哼唱着,声音沙哑而苍凉,像是一首无人知晓的悲歌,回荡在这个荒芜的庄园里。
牧尘并未上前,而是站得远远的,“过去这么多年,看来你还真是颓废了不少!”
听到有人说话,张泽安迪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酒气熏人。他的笑声狂野而放肆,仿佛想用这笑声掩盖内心深处的孤寂与空虚。他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酒液洒了一地,他却毫不在意。
他嘟囔着,“来,来,这酒,可是好东西!来,满上一杯吧!”他的声音沙哑而苍凉,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陈晨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庄园主,如今落魄潦倒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牧尘脸上写满了厌恶,就连起码的称呼都不愿意给,只管他叫为“喂!”。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大声喊道:“你还是老样子,真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牧父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他还是依稀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身子摇摇晃晃地来到牧尘身旁,耳朵贴近牧尘的嘴巴,满脸困惑地问道:“你刚刚说啥?”
牧尘拉着陈晨退后三米,他强忍住发臭发烂的味道,重复刚刚的那句话,“我是说,你还是老样子,真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张泽安迪缓过神来,这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正是数年未见的牧尘,还有那个勾引自己儿子的狐狸精陈晨。他强忍住身上的不适,怒气冲冲地想要冲上前去给陈晨一记耳光,却被牧尘一脚踢到墙上。
“你这个不孝子,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女人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张泽安迪痛得捂住肚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酒精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他一次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最终,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痛得直哼哼,一边指着牧尘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牧尘一听,挥起拳头,重重砸在张泽安迪的侧脸,愤恨不已的看着他,“你没有资格说我娘!她没有像你这样恶毒的丈夫,我也没有像你这般父亲,你不配!”
“再怎么说,老子是你的老子,你不能忤逆我!”
陈晨不安的看着牧尘。
牧尘冷笑着,眼中再也藏不住对庄主的鄙夷。他看着地上的张泽安迪,心中满是轻蔑。
曾经风华绝世的庄园,如今却变得破败不堪,这其中的落差,牧尘都看在眼里。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繁荣昌盛的景象,那些高大的建筑,绿树成荫的小道,如今都化为一片废墟。
而眼前的庄主如今却颓废不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他坐在地上,满身酒气,目光呆滞,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威严。
牧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他俯视着庄主,声音冷硬:“十年了,真是不幸呢。你可知这十年间,我经历了多少磨难?但好在我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努力,能够跟陈晨在一起,我可是吃了你不少的苦,现在,我回来了,你开心吗?”
牧尘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达给牧家主的耳朵里,他愤怒的摔掉手中的酒杯,酒水撒了一地。
“你你你。。。你这个孽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扼杀到摇篮中!”
面对牧父的恶言恶语,牧尘变得毫无所谓,踢掉脚尖的玻璃渣子,摆出王者姿态,面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满身肮脏不已的父亲,紧盯他的眼神就像审判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
面对如此嚣张跋扈的老幺,牧父的火气直冲脑门,恼怒成羞的用食指指着牧尘的鼻子骂,“你个败家子,败家子,怎么不早点死,跟你的哥哥们死啊!”
牧尘觉得心寒,身为一个丈夫,在内没有树立好丈夫的模样,在外则是风流倜傥,作为拥有四个子的父亲,把残暴硬生生的烙印在脸上,没有一天是好脸色,对于私生子的自己,更是百般厌恶,对着毫无背景的母亲,觉得是一种耻辱,给家族抹上一层黑色,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风流史所造成的,为了维护仅存那点破名声,硬是把两母子接回庄园里,并抛弃在后院中,扔死扔生,哪怕是三个嫡子过来滋事,他只会拍手叫好,这样的人渣不配当自己的父亲。
突然,张泽安迪想起了什么,“你回来得正好,隔壁国家的公爵之女看上你,两家婚事已经谈好,而对方给出丰厚礼金,也无理由接受你任何理由,真是便宜你这个臭小子!”
牧尘挑眉,满眼尽是厌恶,“我是不会迎娶那位公爵家的女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得不到回应的张泽安迪被激怒,“你就像那个妓女一样,厚颜无耻的赖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无情的将自己的父亲抛弃在这里,你。。。你。。。你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应该得到上天的惩罚,你母亲该死,你也该死!”
牧尘一拳打在牧父的侧脸,这一拳将他打到墙边,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气,“不准你这么说母亲,也不准你亵渎神灵!”
“你敢打老子!天杀的,你竟然敢打你最尊敬的父亲?说出去不怕被人议论吗?”
牧尘一步一步来到跟前,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更重一些,吓得张泽安迪连忙求饶,“我可是你父亲,我知道,弑父是一种什么罪名吗?”
牧尘冷哼,“杀了你?我嫌手脏,我过来,并不是为了跟你这种混账叙旧!”
张泽安迪恍然大悟,他从地上爬起来,得意的笑道,“我知道了,你的目的是碎片吧!”
牧尘脸色阴沉。
“碎片!?什么碎片!?你在胡说什么!?我过来,只不过得到爷爷庄园,将你从庄园里赶出去,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张泽安迪更为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更在乎的是碎片!要不然,你怎么会过来,臭小子,你的那点心思被我看穿了吧!?”
牧尘紧握双拳,将拳头打在墙壁,墙壁上出现拳头大小的洞。
“我生平,最讨厌的是别人威胁我的!”
“可,主动权在我手中,你看着吧。”
“呵呵呵呵。。。真是小人得志啊!别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告诉你吧,就算你藏起来,我一样也能找到!”
张泽安迪眼底透出精锐的光芒,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清醒了许多,“你大可试试!”
牧尘咬紧牙关,“我们走!”
拉着陈晨,离开这是非之地。
出来后,陈晨担忧的看着牧尘。
“怎么办。。。牧老爷拿着把柄威胁你了,你真的要迎娶公爵家的小姐吗。”
牧尘用手揉了揉陈晨的后脑勺,露出温和的笑容,跟刚才的他完全两副面孔,“他威胁不了我的,更何况,我一直想娶的人是你唉,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我们还是去酒店跟井暮溪他们汇合吧。”
陈晨点头答应,“嗯!”
在回酒店的路上,想起母亲当年的模样,心脏骤然梗塞,每天被欺凌,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里,母亲总是耐着性子给自己找乐子,为了能让自己吃饱喝足,总是偷偷从厨房里拿来些残羹剩饭,只因为是为了他,时常被厨子逮住并上报给那个人,那个人尽然为了残羹剩饭,数落母亲,还命人打了一顿,最后母亲被人拖着回来,母亲身上的伤依旧历历在目,如今想起从前,心脏就会绞痛要是母亲还活着,定能让母亲亲眼目睹牧家主的颓废与落败。
可惜,母亲走了,她去了极乐世界,永远都回不来。
陈晨将手轻轻搭在牧尘的手背以示安慰。
回到酒店,就看到威克斯跟塔克在一楼的大堂里坐着,等着他们的消息。
井暮溪紧张的起身,“怎么样,那人没有为难你吧?”
牧尘低头不愿意说话,陈晨摇摇头,满是失望,他们坐了下来,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两人知道。
威克斯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很棘手。”
牧尘双手狠狠砸响桌子,所有目光落在自暴自弃的牧尘身上,良久,所有人收回视线,开始各干各的。
威克斯赶忙将水递到牧尘跟前,“别激动,先喝口水压压惊。”
牧尘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像是发泄心中的怒气,一饮而尽,放下手中杯子。
塔克还是很好奇,“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你的身世,对了,你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牧尘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屋吧!”
两人会意,便跟着牧尘的脚步,来到房间,四人坐在一张圆桌前,摆起了严肃的态度。
“在我没有出生之前,母亲是一名底层阶级的人,一到晚上酒馆营业的时候,母亲都会化好妆,去到酒馆买酒来维持生活,当时的社会是不允许女性在外抛头露面,因此许多生活困苦的女子选择晚上去酒馆当女郎,白天在家里做针线活,尽管做针线活的路子来得少,只要不大手大脚花钱就足够一个月的生活,但母亲的家庭条件不允许在家做针线活,只因为姥姥得了一个罕见的病,这种病需要每天用药来维持,尽管姥姥想要放弃,但母亲依然不希望姥姥就这样离开自己,于是她放下身段,选择去酒馆卖酒。
在酒馆内卖酒的女郎容易遭受顾客的骚扰,母亲不例外,为了姥姥的病情,母亲只能忍气吞声,在这乌烟瘴气的酒馆里卖酒,直到那一天,张泽安迪的来访让母亲深陷地狱之中,他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母亲那婀娜多姿,貌美如仙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走动,兴许酒精上头,脑海里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对无辜的母亲伸出了魔掌。
张泽安迪等,等酒馆打烊后,张泽安迪悄悄的跟在后面,直到母亲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时,人已经在偏僻的巷子,张泽安迪一把抓住母亲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时候的母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惨遭张泽安迪的毒手,完事后将母亲抛弃到小巷中,而他则是潇洒离去。
遭受侮辱的母亲想要自杀,一想到还有姥姥在,她便打消这个念头,换了家酒馆继续卖酒,原本事情就这么结束,没想到几周后母亲发现自己怀孕,而且怀的是那人的孩子,母亲想要打掉腹中孩子,来到医馆前,母亲却停止脚步,双手抚摸着肚子,心中的母性泛滥,便大步离开医馆,留下腹中的我。
怀孕的母亲跟姥姥在家中做针线活换取粮食或者生活费,有时候还会收到邻居的关照,生活虽贫寒,却过得很平静。
十月怀胎,终于等到临盆的日子,在一声声的歇斯底里的呼喊声,终于将我生了出来,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啼声,在门外守候的好心邻居喜极啼泪,纷纷送上了祝福与食物,并命名为,牧尘。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我十岁那年,张泽安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并寻着消息找来这里,打破了平凡又宁静的生活,将我跟母亲抓住,姥姥看到这种场面,气急攻心,并一命呜呼,离开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的瞪着那个畜生不如的张泽安迪。
为了保全仅有的名声,那个人将我与母亲安排到佣人居住的后院,佣人为了迎合主人的喜好,将两母子视为晦气之物,每个日夜都被佣人呼来喝去,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
在地狱般的地方生活几天后,我对府中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原来在牧家有三任太太,太太的背景强大,再怎么残暴的张泽安迪也要惦记背后的势力,所以张泽安迪不敢造次,只能偷偷在外面寻欢作乐,把牧老爷子蒙在鼓里。
直到那位未曾谋面的爷爷去世后,张泽安迪便上位后便开始作妖,长子牧淮镇是大房所生的,受到张泽安迪的宠爱,将其往继承人的位置去培养,把章淮镇培养得目中无人,残忍暴躁,二子章一渗是二房所生,心胸极其狭窄,脑袋却是很灵光,知道自己没有份,便每天想着如何对付大哥的损招,让他在张泽安迪面前丢失脸面,三子章道荣是三房所生的,从小目中无人算了,脾气简直跟张泽安迪一模一样,动辄打骂,残暴无比,哪个接近他的人不是被打残,就是被打死,他们兴趣爱好不一样,唯一的特点是喜欢到后院欺凌我跟母亲,还让佣人围着看戏,有时候被欺负得很惨时,还会叫他们鼓掌叫好。
在黑暗的那段光阴,陈晨的到来就像天使降临一样,在我受伤的时候,她总会将我带到没有人的地方,用灵气给我疗伤,还变着花样来逗我欢笑,在我饥肠辘辘时,她会召唤藤蔓,从厨房里偷取食物,偷偷将食物塞给我跟母亲,因为陈晨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用那颗善良的心融化我心中的黑暗,至此,我跟陈晨的关系越走越近,最后我跟陈晨得到母亲的祝福,并确认关系,那时候的我在想,只要变得更强就能保护陈晨。
然后我跟陈晨的关系被三兄弟知道后,便找到我们,并命人将我们两个绑起来,当时的陈晨灵气薄弱,没有办法反抗这里的人,于是他们变本加厉,用最残酷的刑具来折磨着我们,用最丑陋的笑脸对着我们,用最污秽的语言侮辱陈晨,我听不得有人欺负或者侮辱我心爱的陈晨,于是我觉醒了土系灵气,将后院的人给杀光,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可救药地步时,我带着陈晨找到母亲的住所,想着一起逃走,没想到母亲竟然倒在血泊之中,那双眼睛即是惶恐,又是不安。
我在恶劣的环境中找到长子的护身符,还有一把沾血的匕首,那时候的我已经是崩溃,而在一旁陈晨却召唤出藤蔓,将母亲的遗体裹紧,“不能让伯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躺着,会脏了她的身体。”
我便动用自己的能力,从地下打出一条隧道,我们沿着隧道走出庄园,逃离地狱般的地方,呼吸新鲜的空气。
最先得知消息的是庄园中的太太们,他们出身娇贵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于是疯的疯,癫的癫,还有的选择自杀陪在地狱中的儿子。
我跟陈晨将母亲遗体安顿好后离开了揽月城,跟陈晨流浪到皎月城,在张泽安迪知道三个儿子的死讯时,他极其崩溃,想要揪出幕后凶手,经过一番调查,张泽安迪知道凶手后,大为震惊,那个微微弱弱,一事无成的牧尘竟然将三个武力高强的人杀死,还将后院的人给杀光殆尽,这种事情让张泽安迪无法容忍,立刻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我跟陈晨的下落。
我们利用灵气掩盖自己的方位,躲避追兵的耳目,在新的城市中生活着,一年半载过去了,那些士兵根本没能找到我们。
由于张泽安迪的年纪大,失去了生育能力,加上死去的三个儿子,已经失去了希望,只能放弃挣扎,找回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回来继承家业。
三年后,我跟张泽安迪在一家酒店碰到,见我拔腿就跑,他就连忙喊住了我,并约我到一家咖啡厅坐下来谈话。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心平气和的张泽安迪,于是我暂时放下仇恨,听他打感情牌,让我回去继承家业,被我拒绝后,他恼怒成羞,甚至,他对整个廖月大陆放了个狠话,让所有行业的人封杀自己,可他还是不太了解我,生活在阴暗之中的我早已放弃脸面,放弃尊严,与陈晨流浪者街头,吃着别人所剩下来的饭,喝着路边雨水,偶尔还会有些好心人想要救济,结果被旁人劝说,最后不得已离开。
张泽安迪以为我会撑不住几天,他便来到街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跟我这个街头乞丐谈话,那语气就好像是我们受到上天的恩惠一样,看得我更加厌恶他。”
听到牧尘的身世,两人在心中感慨着。
“你后悔吗!?”塔克问。
“我从来不知道后悔怎么来的,我只知道,是张泽安迪害了我跟母亲,逼我跟母亲回到那噩梦般的牢笼,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威克斯安慰道,“好了,已经过去了,你们早已成为人人羡慕的鸳鸯,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塔克继续追问,“后面呢!?后面怎么样?”
牧尘自责的看着陈晨,只手轻轻拉着陈晨。
“那段时间,我们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还得要解决,于是我跟陈晨做没有人做的活,那便是掏粪便。那时候陈晨还安慰我说,“对于植物来说,这些都是营养。”
当时的我很是感动,没有一个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心甘情愿陪同爱人做最苦最累最臭的事情。
两年过后,廖月大陆来了一位明星,那位明星脾气很大,气走一波又一波人,经纪人没办法,却能通过各种渠道招聘司机与助理,而我看到这条招聘信息后,立刻跟陈晨洗漱装扮好,前往剧场面试,当时明星看到我们两人时候,脸色写满了厌恶,嫌弃。
三番两次的拒绝,我跟陈晨没有弃垒,继续去剧组面试,经纪人看到我们如此坚决,决定聘用我们。
等剧组杀青后,我们随着经纪公司离开廖月大陆,奔波于每个大陆,最后来到亚克斯大陆,遇到老大。”
“你们,挺不容易的。”塔克站了起来,拍拍胸膛说,“有我们在,谁都不能欺负你们!”
看到塔克这般模样,牧尘与陈晨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