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皎月如银盘,高高挂在树枝上,晚风徐徐吹过,摇曳着那稀薄的的窗帘。
公爵府邸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走道上,他成功避开了巡逻,闯进关押陈晨的房间,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房间内的光照亮幽暗的走道,看着陈晨被绑在凳子上,他激动的走了进来,却没发现,站在房门旁边的莉莉丝。
陈晨见到牧尘的第一反应是惊恐的,随后她拼命的摇摇头,被捂住的嘴巴发出呜呜声。
牧尘连忙将撕开封住嘴巴的胶带,“陈晨,我这就带你逃!”
“阿尘。。。你的后面。。。”
牧尘转过身,惊愕的看着莉莉丝,她正双手环绕,挑衅的看着跟前的两人。
“莉莉丝!”
牧尘低吼着,再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怒火,冲向莉莉丝,就在牧尘快要碰到莉莉丝时,暗卫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将牧尘制服,并按压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可恶!”
莉莉丝走到陈晨跟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锋闪过一丝寒光,而她的眼中也散发出一丝寒意,“我说过,只要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必定会杀了她!”
“不要!”
“现在,晚了!”
“不要!”
刀子举起,又迅速的落下,陈晨的脑海中想起那个人,不由得失声尖叫,眼底满是惶恐。
刀子并没有落在陈晨的心脏,而是插进一旁的扶手。
莉莉丝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陈晨!”
“不要。。。不要过来!”陈晨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牧尘想要摆脱他们,却被这些暗卫压得死死的。
“陈晨。。。冷静点。。。有我在,谁都不会欺负你!”
“不要。。。不要!”
“过来主人这边!”
中年男子的声音出现在陈晨的耳朵中,那个诡异的笑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主人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不。。。不要!”
“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来我这边吧,过来我这边吧!”
“你的养父已经走了,养母讨厌你,你就是灾星,克走了疼你的养父,还害了你的养母!你就是一个灾星,没人要的灾星。。。”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陈晨的脑袋一阵剧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被恐惧所支配的心正一点一点黑化。
牧尘挑眉。
“要是不想出事,你们最好放开我!”
莉莉丝拔出刀子,疯狂的笑道,“没有人会阻止我!没有谁能够命令我,我就是这里最大的!”
说完,刀子迅速插进陈晨的胸口,胸口前的血液沾湿了衣服,陈晨瞪大双眼看着前方,很快,她垂着头,闭上了双眼。
“陈晨!”愤恨,仇恨,以及对陈晨的悔恨全部聚集在牧尘的心灵,“你竟敢伤害我的陈晨!”
很快,牧尘的意识超过自己的理智,冲破一切阻碍,爆发出强烈的灵气,推开压住自己的暗卫,莉莉丝恐惧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人。
“怎么会。。。这样。。。”莉莉丝下意识的退后,“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廖月大陆的公爵家的小姐!要是你杀了我,父亲不会饶过你的!”
“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吗?”牧尘的语气低沉而阴冷,汇聚而来的灵气形成两把匕首,“况且,这个国家,根本不需要像你这样的蛀虫!”
说完,牧尘像猛兽般的冲了过去,眨眼间,两把匕首插进莉莉丝的胸膛。鲜红的血液缓缓而流,他看着莉莉丝双手双脚抽搐着,看着她满脸错愕,嘴巴努力的发出声音。
“你。。。怎么会。。。怎么会。。。”
牧尘转过身,解开困住陈晨的铁链,将人横抱在怀里,看着陈晨发白的脸,眼眶泛起泪光,他跪在地上,仰起脑袋,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陈晨!陈晨!”
黑暗中,陈晨站在黑暗之中,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长满胡渣子的脸孔在不怀好意的笑着,手中的鞭子不停抽在身上。她好痛,真的好痛,不知道衣衣会不会很痛。。。
衣衣!
突然,衣夕稚站在她的跟前。
“衣衣!”
“这里还痛吗?”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陈晨的脸孔,眼中充满了怜悯,“陈晨,痛的话就在这里好了!”
“什么!?”
“这里没有痛苦,没有黑手党,没有杀戮,留在这里挺好的。”
“是啊,没有痛苦,没有黑手党,没有杀谬的世界多好,我也希望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可是,现在不行,牧尘快要暴走,衣衣还在黑暗中挣扎,我不能倒下,起码现在不能!”
泪水夺眶而出,牧尘的泪水落在陈晨的脸颊,瞬间,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陈晨努力抬起手,为他抹去挂在脸上的泪水。
感受到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牧尘惊愕的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他一阵惊喜,却又不敢承认。
陈晨微笑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牧尘处于震惊之中,“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死,是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才会这样的。”
牧尘紧紧抱住陈晨,激动的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陈晨。。。我真是对不起你。。。”
陈晨抚摸着他的脸,“是我太软弱,是我不够强大,才会被恐惧支配自己。”
牧尘收起眼泪,“明明你被。。。”
陈晨拉着牧尘的手,伏在胸口。牧尘清晰的感受到那颗心脏的跳动声,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恭喜你们,通过我的考验。”
此时此刻,莉莉丝从地上站了起来,拔掉身上的匕首,又拍了拍身上的的尘埃。
“你!”牧尘抱紧陈晨,生怕对方伤害到陈晨,“你到底是谁!?”
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米雾,还是衣夕稚的碎片!?等下,他怎么会想到这是衣夕稚的碎片呢?
没等牧尘问话,莉莉丝化身成一块碎片,漂浮在空中。
“我就是衣夕稚的惧,陈晨,我想知道,没有滕王的帮助,你会像现在这样,在遇到困难时,你能挺身而出吗?”
陈晨轻轻推开牧尘,重新站在碎片跟前。他的眼神坚定,直视着面前的碎片,仿佛要将它们看穿。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然,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或许,以前的我会不断的求饶,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我有想要守护的人,有并肩作战的同伴。”
他的话语仿佛带有魔力,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信念和决心。牧尘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陈晨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求饶的少女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勇气的人。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是的!”陈晨肯定的回答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
陈晨解释道,“当我第一次见到莉莉丝小姐后,我便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公爵家的小姐,而是衣衣的碎片,于是,在她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是主动跟过去的。”
牧尘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晨笑了笑,“因为我相信你。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一定会阻止我。但我不能让衣衣继续沉睡,我要让她醒来。所以,我只能选择瞒着你。”
牧尘心疼的抱住陈晨,“傻瓜,以后不准做这么傻的事情,好吗?”
陈晨清楚感受到牧尘那双颤抖的手,感受到牧尘心跳的声音,她安心的贴着他的胸膛,笑着说,“以后不会的,阿尘。”
“对了,既然莉莉丝是假的,那这里也是假的吗?”
“没错,一切都都是心理作用,如果你们没有恐惧,就不会出现所谓的城堡,也不会出现玛门铁制造而成的物品,如今,你能够打破这种恐惧,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这种互相守护对方,也是我跟情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呢?”
牧尘跟陈晨紧紧看着碎片。
“恭喜两位,通过我的考核,现在,我要把力量分配给你们,请收下我的力量!”
碎片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白色的光芒包裹着两人,一股新的力量刷刷的涌进体内,他们能够感受到体内的灵气值在不断的增加,直到光芒散尽,他们的灵气值提升到十万点。
牧尘看着陈晨。
陈晨看着牧尘。
两人相对而笑。
“我就把下一块碎片的位置告诉给你们!”碎片发出微弱的光芒,“它,就藏在梦之中。”
牧尘与陈晨一阵错愕,“梦之中?”
“是的!它的点是不固定,想要找到它,需要。。。”
还没说完,碎片徐徐落下,陈晨连忙接过碎片,将碎片捧在手心中。
“怎么办?”陈晨看着牧尘。
牧尘捞捞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陈晨!戴上它!”
一条玛门项链落在陈晨的脖颈,很快,玛门项链封印体内的灵气。
“我们,回去跟威克斯汇合吧!”
“嗯!”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他们踏进酒店时,感应到前台微弱的气息,牧尘撇头看去,火焰的气息在客服身后大大的燃烧成一朵花的图案。
牧尘连忙跑到前台处询问威克斯的下落。
客服如实回答,“就在昨天下午,他们退了房。”
“有没有留下什么讯息?”
客服微微摇头,“并没有!”
牧尘额头冒出大量冷汗,与前台客服告别后,便带着陈晨回到客房。
“他们被黑手党盯上了!”
陈晨抿了抿嘴唇,“他们,是为了不让我们暴露,才会独自离开,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好?”
牧尘想了想,“他们应付不来暗杀部队,我们要赶上去帮忙才行!”
陈晨生怕被拒绝,连忙抓住牧尘的手,坚定的说道,“我跟你一起!”
看着一脸认真的陈晨,牧尘也没有拒绝。
“好!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你躲在我背后就行!”
陈晨点点头。
从揽月城坐火车来到花满城,足足花了十五个小时,在这十五个小时里,塔克始终忐忑不安,不由自主的担心他们的安全。
火车轰鸣着驶进黎明,车厢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两人并肩坐着,眼神坚定,毫无困意。他们的脸庞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坚毅,仿佛在默默地对抗着时间的流逝。
随着火车的晃动,车厢里的灯光在墙壁上跳跃,映出两人紧绷的身影。他们不时看向窗外,随着景色由黑暗渐至光明,他们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终于,目的地到了。两人站起身,步出车厢。清晨的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吐出体外。
出了火车站,威克斯感应到背后的杀气,却找不到明确的位置,于是威克斯打了两辆出租车,来到花满城的贝特街,在贝特街的一家酒店住下。
两人在酒店里暗中观察着黑手党的动向。
塔克拉起窗帘,将阳光隔绝起来,“你说,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威克斯摇摇头,“我想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那段话的意思?难道需要我们睡觉才能找到碎片的下落?”
塔克神情凝重,“就这么简单吗?”
威克斯也露出深沉的表情,“我也希望是这么简单!”
“现在敌人在暗,我方在明,如果中间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可恶,他们的情报怎么来得那么快!”
威克斯一阵懊悔,现在除了原地不动,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兰之大陆
四人聚集在会议厅,像是商量着什么。
背靠墙壁的千本突然发话,“你们说说,是不是睡一觉就好了?”
本尼推了推镜框,选择沉默。
井言与井暮溪互相对视,都看到对方的窘迫。
“只是睡觉那么简单吗?”井言提出质疑,“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
“在梦中游走的人。。。”井暮溪嘀咕着。
“在梦中游走的人!?”井言深深的思考着。
本尼本能的想出两个字,“是梦魇吗?”
“简直离谱!”千本不屑一笑,“哪会有梦魇这东西!?”
“那就是类似梦魇的存在!”本尼推了推镜框。
千本不爽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本尼冷声道,“我没聋,不过,我想到的,仅限这个!”
“要不。。。”井言悄悄的看着井暮溪,发现井暮溪也悄悄的看着自己,“你觉得呢?”
“如果真是梦魇。。。我们是不是。。。?”
本尼推了推镜框,“嗯。。。破解梦魇的办法就是在梦里击败梦魇,但是衣夕稚同学的能力比我们还要强,一个人是不足以对抗对方,所以。。。”
井言目瞪口呆,“所以,你们要在一起睡觉吗?”
“嗯,井暮溪,利用你的力量,将我们的梦连在一起,你能做到吗?”
井暮溪点点头,“这些天,我的灵气值提高了不少,这种事情,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么,今晚就试试!”
得知威克斯跟塔克的去向后,陈晨与牧尘赶上今天最后一趟火车。火车在铁轨上快速行驶,离开了月亮湾,去往落花城。
一路上,陈晨与牧尘挤在嘈杂的车厢里,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倒退。月亮湾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和远处朦胧的山影。
陈晨的心跳如鼓,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不堪入目的回忆。
牧尘拍拍她的肩膀,惊醒陷入回忆的陈晨,他递过来一块硬面包和一瓶水。陈晨接过食物,却食不知味。窗外,火车驶过一片枫树林,红黄相间的叶子在风中飘舞,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十五个小时里,他们如坐针毡,两人走下车站,来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地区,干净明亮的街道没有以往的肮脏杂乱,衣衫褴褛的贫民已经奔向小康生活,就连破旧不已的茅草屋变成高楼大厦,马路中央偶尔出现几辆马车,但大多数都有轿车的出没,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来回穿梭,路的两边都种着绿植,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晰无比,没有以前那般恶臭。
牧尘与陈晨携手走在前方,突然察觉到四周的气氛变得不对劲。
陈晨真想回头,牧尘突然搂住对方的肩膀,小声的说道,“别回头,往前走!”
“额,嗯!”
他们经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路过一家服装店时,牧尘停住脚步,将陈晨拉了回来。
此时,服装店里有几个顾客在挑衣服,甚至还有些在镜子面前做比较,他对着陈晨微微一笑,“这家店衣服款式很适合你!”
“额。。。”
陈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牧尘拉着进了服装店。店内的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温暖的灯光下,各种款式的衣服挂满了墙壁,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
一个笑容如花的女子迎了上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职业的热情,“欢迎来到我们的服装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牧尘微笑着回应,“我们随便看看,有合适的就试试。”
女子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随后推荐了几款适合他们的衣服。陈晨看着牧尘,他正专注地挑选着衣服,似乎对每一件都十分满意。
“陈晨,这条白色的裙子很好看!”
“你看,这件也不错!”牧尘随手将一件浅绿色的衬衫跟一条米白色的裤子放在陈晨身上做了个对比,“看起来很不错,陈晨,你去试试。”
陈晨担忧道,“可是。。。”
“不用可是了,赶紧去试试吧!”牧尘将陈晨推进试衣间,身旁的女子便借机夸奖道,“先生真是好眼光,你女朋友穿着肯定会很好看的!”
牧尘会心一笑,“是呢!她向来很美,不用装饰,也会让人觉得看不够。”
“哇,你们两个的感情真好!”
“嗯!”
牧尘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橱窗边,双手不停的摸索着服饰,眼睛偷偷的看着四周的动静。
马路的对方,两个男子在小卖部的外边站着,眼睛时不时偷瞄这里,旁边的咖啡厅里,那个人坐在窗边,拿着张报纸,眼神却不在报纸上,还有,那个背靠着杉树下的人,好像在等什么人。
“牧尘!”
陈晨从试衣间出来,一袭白色连衣裙展现在他的眼前。那纯净的白色仿佛融入了她的灵魂,将她的清新脱俗展现得淋漓尽致。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牧尘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陈晨,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天使,清纯而又温柔。这一刻,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美丽的白色连衣裙,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牧尘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直到陈晨再次呼唤他的名字,牧尘才反应过来。
他红着脸颊,羞涩的低着头,“这件好看,很适合你!”
陈晨甜甜笑道,“阿尘,是你的眼光毒辣。”
“不,是你本身就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牧尘欣然一笑,眼底满是温柔,“你去试试那一套吧!”
“好!”陈晨转身走进试衣间,继续试衣服。
在陈晨更换衣服的同时,牧尘悄悄给威克斯发去信息。
等陈晨换好后,牧尘又是一阵惊叹。那套衣服穿在陈晨身上,仿佛将她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清泉在石头上起伏。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犹如春风拂过嫩柳,那种轻盈、那种柔美,简直让人心醉。陈晨微笑着看着牧尘发呆的样子,眼中满是欢喜。
还没等两人缓和过来,女子拿来三套衣服。
牧尘嫌恶的看着手中三套衣服,颜色很深,款式很复杂,陈晨根本不需要这种类型!于是,他又在衣架上挑选了两套,都是浅色,简单清晰的款式,陈晨一脸为难的看着牧尘,“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难得我们有空,为什么不做点你喜欢做的事情呢?”
陈晨羞红着脸,抱着衣服进试衣间,在她脱下衣服的瞬间,威克斯顿然出现在试衣间里,吓得陈晨赶紧捂住嘴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那么多!等会我先出去,随后你按照我给你的地址,找到塔克,一个小时后,我会带着牧尘找你们!”
“啊!?那。。。那你们怎么办?”
“没事的,会没事的!”威克斯将自己的容貌化作称陈晨的模样,而陈晨的模样化作称陌生人的脸孔,“记得我说的话!”
陈晨重重的点头,还没等陈晨反应过来,便拉开帘子,走了出来,“怎么样?这件好看吗?”
化作陈晨模样的威克斯大大方方的来到牧尘面前,还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做了个鬼脸。
看着眼前的陈晨,牧尘微笑着说,“好看?”随即他对着那名女子说,“请帮我把这五套衣服抱起来,我女朋友穿着好看!”
女子会心一笑,连忙给他们打包并双手交给了他们。
“走吧!”陈晨主动挽着牧尘的手,大步离开服装店,“牧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穿得那么好看,当然是约会去啦!”
威克斯微微皱眉,“都听你的!”
他们在路边打了辆车后,后面的黑衣人也上了车,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出租车。
牧尘知道,他们已经被盯上,如果甩不掉他们,那么找碎片的事情定会暴露,到时候易蓝肯定会不择手段,从他们身上夺走衣夕稚的碎片。于是他小声问道,“你的车技怎么样?”
司机拍了拍胸膛,信心满满的说道,“没问题,已经有二十年的驾驶证,十九年的驾驶年龄,保证安全将你们送到目的地!”
牧尘又问,“那么,能够甩掉后面那辆车吗?”
司机错愕的看着牧尘,“这。。。”
“如果能甩掉,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司机看了看两人,犹豫了片刻后,随后问了句,“都被人跟踪,为什么不去报警?”
牧尘潸然一笑,“说来话长,这事情,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管的,所以,师傅,你懂的。”
司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示意他们上车,“放心好了,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出色的赛车手,还有赛车级的车证!”
牧尘点点头,与威克斯一同上了车。
当出租车启动时,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被人盯得很紧啊!”
“是啊!”
“不过,两位,请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一路上,两辆车在道路上你追我赶,穿梭在车与车之间,司机是个老手,加上熟知周边的路况,将车辆绕道一条狭窄的小巷中,车身与墙壁插肩而过,直接穿出小巷,冲出大马路,撞翻人行道的栏杆,司机紧抓方向盘,使车辆回到正轨,而身后的黑色轿车还在巷子里,威克斯见状,立刻布下结界,甩掉身后的轿车。
司机见到后面的车没有继续跟来,便询问两人,“现在安全了,两位,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
牧尘指着前方说,“那家超市下,谢谢!”
“行!”
两人在前方的超市下了车,看到四周没人后,威克斯再次改变两人的容貌,带上玛门项链,撤掉自己所布下来的结界,让那些人追着那辆空车跑。
“这下子,终于安全了!”
牧尘很是诧异,“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威克斯露出诡异一笑,“天赋异禀,一学就会!”
“好好好,就当作是这么一回事!”
回到酒店后,牧尘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晨,便松了口气,“你没被人盯上吧?”
陈晨摇摇头,“没有。”
塔克胸有成足道,“放心吧,在你们过来前,我们已经摆平他们了。这个酒店里,没有他们的人,很安全,反倒是那些连锁店,还有部分高档店,差不多都是那边的人,我们要小心行事才行!”
“知道!”牧尘提出疑问,“所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威克斯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她说那块碎片游走梦与梦之间,我们打算试着睡觉,进入梦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前提是有两个人负责守夜,要是被他们发现,好歹有两个人应付。”
“就按你说的那样做吧!”牧尘看着陈晨,“今晚,谁来躺下睡觉?谁来守夜!?”
塔克从裤兜里拿出两张小纸条,“我跟威克斯一组,你跟陈晨一组,我们来抽签,抽到带红点的人今晚来守夜!”
“好!”
牧尘毫不犹豫的拿起一张纸条,打开纸条后,上面画着红点,他无奈的笑道,“看来今晚不能睡了,陈晨,要辛苦你了!”
“没问题的,包在我们身上。”
“那就拜托你们了!”
到了晚上
所有人同时进入梦乡。
昏暗的房间内,牧尘,陈晨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那壶还冒着浓烟的咖啡,陷入了一片寂静。
灰蒙蒙的雾霭布满条街道,一个黑影进入威克斯与塔克的梦境中。
“试着找到我吧,威克斯,塔克!”
睡梦中的威克斯跟塔克伸出厚实的手,试图抓住即将消散的东西,可手指尖触碰到的是一股微不足道的微风,以及消散的白烟,白烟绕过指尖,飞出窗外。
“你要去哪里?”威克斯呼唤道,“不行,你不能去!”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塔克呼唤着,惊醒睡意浓浓的陈晨与牧尘,他们跑到他们的床边,试图推醒两人,而两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紧闭双眼,嘴里不停的呼唤着衣夕稚的名字。
两人以灵魂的形式追出出了酒店门口,追了数千里路时,却找不到那道影子,正当他们要回去时,背后的酒店埋没在雾霭之中,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栋五十层高的酒店凭空消失。
塔克四处摸索着,硬是摸索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片浓浓的雾霭。
突然一条路出现在眼前,是过来的时候所经过的路,可明明是一条干净整洁的街道,如今变得脏乱不已,随地可见的废铁垃圾随风而走,时不时发出咚咚声音,从远处走来几名正在游荡的无业游民,衣服褴褛,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头发因为常年没洗而变得油腻脏乱,这几个人就像挨饿的流浪汉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们为了找到一口食物,到处翻找垃圾桶。
威克斯仔细打量四周,两边的瓦屋破烂不已,凹凸不平的泥地上还留有黑乎乎的污垢,四周无时无刻散发出恶臭味,比起张庄园的霉味,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垃圾场。
塔克诧异,“昨天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垃圾场了!?”
威克斯拿出手机跟他们联系时,手机已经失去信号,与他们断联。
“我的手机没信号!”塔克惊呼,“怎么办?我们究竟在哪里?”
“冷静点!”威克斯仔细观察四周,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没有人烟,更没有任何建筑,“看来,我们是被捆住了!”
突然,一名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从身旁走过,双手死死拧住那个篮子,篮子上铺着一条破旧的红布,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裳被风吹起,整个人就像被套进一个大裤兜一样,在那名女孩的脸上,手臂,露出的小脚处布满大小异同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没有一处是完好,看的人直呼心疼。
对上那双幽绿色的眼珠子,井暮溪只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
塔克看到那双绿色的瞳孔,又想起陈晨那双绿色的眼眸,顿时一片震惊。
那个是!!!晨晨!?
塔克正想要抓住那瘦弱的小手时,陈晨却无视他,直接穿过塔克的身子,往前方走。
“我们跟上去!”
塔克与威克斯跟着陈晨走。
她撅着脚的走,双手紧紧抱着用来换取粮食的火柴,生怕火柴被风给吹走。
两人走在陈晨的后面,一直走,来到一个戏院的门口,陈晨开始叫卖。
“卖火柴咯!有人要火柴吗?”
两人震惊的看着陈晨。
这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风刺骨的冬天里,在外边卖着火柴。
塔克好想做点什么,可惜对方看不到自己,自己触碰不到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晨独自一个人在戏院门口前叫卖。
那些过路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后,冷漠的离开。
冷风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冻得陈晨蜷缩在角落,焦虑的看着来往的路人。
“这些人怎么那么冷漠,没看到这个女孩已经瘦成猴样吗?为什么不拿点儿钱出来买火柴呢?”
威克斯低着头,“对于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来说,不说拿不出买火柴的钱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他们还有多余的钱拿出来买这些吗?就算是有钱的,也未必会看得上这些火柴。”
塔克讶异的看着井暮溪。
“你看,在这条街的人,哪个不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你再看看,从戏院出来的人丰韵肥硕,满面红润,身穿华服,手带珠宝,他们还能看上那些火柴吗?”
“的确如此,可是。。。”
“正如你说的那样,作为同伴,我很想出手帮助陈晨,可是我们就像这个时代的残魂,只能看着陈晨受苦受难,却什么都做不到。”
塔克一阵懊恼,“真是的,你就跟说废话一样,谁不知道这个道理?还有为什么让我们看陈晨的过去?这跟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威克斯默然低头,像是思索着什么。
好半天,陈晨一直缩在这里,怀中的火柴一根都卖不出去,很是沮丧。
直到天黑下来,陈晨抱着卖不掉的火柴回家,两人紧跟其后,在这条漫长无比的马路上,陈晨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这种发抖并非是冷意,更像是一种恐惧。
回到破旧的瓦屋,寒风透过墙面裂开的缝吹进瓦屋内,屋内比想象中还要凄凉,破旧的家具,坏的餐具摆在脱皮的餐柜上,餐柜的上方摆设别人不要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就像陈晨的心情一样,惶恐不安,陈晨潺潺的走在脏乱的水泥地,恐惧的看着用被子裹得严谨的陈母,陈母看到怀中的火柴,顿然火冒三丈,口里不停奚落着陈晨。
要不是天气严寒,陈母这会要下地,用扫把打陈晨。
威克斯跟塔克心里很不好受,想要出去透透气,没想到碰上了刚打猎回来的陈父,陈父得意洋洋的拎着两只兔子进入瓦屋,兴高采烈的将好消息告诉了陈母,陈母一听,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陈母恶言恶语,“兔崽子,还不去做饭,想饿死我啊!”
陈父说,“我来处理吧,等会你负责烧饭就好。”
陈晨乖巧的回应陈父,“好的,爸爸。”
两父女将打来的野兔拿出去处理。
在处理兔子的过程中,陈父很是自责,“对不起,陈晨,让你受苦了。”
陈晨苦笑道,“没关系,爸爸,我已经习惯了。”
“手还疼吗?”
“嗯。。。有点。。。”
听到这,陈父心中很不好受,“都怪爸爸,没有能力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陈晨笑盈盈道,“没有的事情,爸爸,谢谢你能赶回来。”
塔克的眼泪不停落下,“陈晨这家伙,明明很痛,却又在爸爸面前逞强,真是的。。。”
威克斯转过身,不愿意看到陈晨受委屈的模样。
“爸爸,这几只叫兔子吗?这么可爱的兔子,一下子吃掉,有点可惜了。”
陈父微微一笑,“但是,陈晨还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对不对?”
“那爸爸也要补充营养。”
“那我们一起补充营养吧。”
“好!”
两父女更卖力处理兔肉。
塔克咬紧嘴唇,“太懂事了,这个年纪的我都在干什么,真想回去自己抽自己!”
威克斯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陈父将处理好的兔肉拿给陈晨,“好了,你可以去烧火炖肉。”
“好,爸爸,下次,我们还会有肉吃吗?”
陈晨的问题难倒了陈父,大多数的人为了一口吃的以身犯险,去满是野兽的森林路捕猎,不是那些食草动物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猎人给捕捉回来换去生活用品或者金币,哪有这么多肉呢?为了安抚宝贝女儿,陈父强颜欢笑,“会的,外边,还有好多,好多这种肉。”
“爸爸。。。”
“好了,回去做饭吧,要不然要挨训了。”
“好的!”
晚饭过后,陈母趁陈晨睡着,便找陈父算账。
“明明穷得吃不起饭,为什么要收养这么一个蛀虫?难道你嫌我们生活不够穷吗?你看看,家中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墙体还破洞透风的,还要养那个白眼狼,你是怎么想的?”
“够了,陈晨被你打得还少吗?她身上大块小块的,紫一块,青一块,看得我触目惊心,而你呢,整日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抱怨那,还让年纪小小的陈晨在外面叫卖,有本事你也出去工作啊!靠我打猎,靠陈晨去外面卖火柴又算怎么回事?”
这番话引来陈母的不满,“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吗?女人在外面工作被说出抛头露面,勾引男人,那男人去外头工作,怎么不说男人在外三妻四妾呢?”
“不想跟我受苦,你大可以去找有钱人结婚,过着太太的生活!”
“去就去,我就不信凭我的美貌,找不到一个有钱人!”
陈父怒斥,“那你走!你走啊,怎么不走了?是没自信了吗?还是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外边天寒地冻,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去外面受冻!?要是我在外边冻死了,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好,你就作吧!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气得陈父夺门而出。
一直在门后面听着的陈晨伤心欲绝,蜷缩在门口,双手抱膝,将头埋进双臂之间,小声的抽泣。
门外听见陈晨抽泣的陈母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恶语相向,“哭什么哭,你就是没有人要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
此时此刻,愤愤不平的诺澜真想给陈母一拳。
“你看,她说的是什么话!难道陈晨不应该拥有幸福的吗?”
“陈晨,只是陈父收养的养女,养母不喜欢她是正常的。”
“你说啥?”
“没啥。。。”
“算了,我要出去走走,你就留下来吧!”
说完,塔克穿墙走出瓦屋,屋外头下起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挺拔的鼻梁上,落在温热的嘴唇。
明明感觉不到的寒冷的塔克此刻比现在还要冷,这种冷是冷得彻底,冷得头皮发麻,他看到的是人间丑陋的嘴脸,还有人情淡薄,在这种世态下,陈晨是怎么走过来的。
到了第二天,陈父一如既往的拿着猎枪去打猎,陈晨在家中做着家务,又做手工,冻得双手成紫色也绝不停下来。
直到晚上,陈晨哆哆嗦嗦的拿着篮子,跑到外面,继续做着火柴生意。
等陈晨回来的时候,还没见到陈父的身影。
几天后,门外传来一个噩耗,两名壮汉抬着担架来到陈家门前放下,陈母扯下白色布条,满是惊恐看到陈父面无血色的脸,冻僵的躯体的躺在担架上,白色的床单随风吹起,露出冻得发紫的指尖。
失去顶梁柱的陈母一把坐在雪地上嚎嚎大哭,嘴里还叨叨着,“全家都靠你打猎换吃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这个死鬼,你狠心丢下我们走吗!?”
陈晨听到哭喊声,便走了出来,看到死去的父亲,再看看嚎嚎大哭的陈母,瞬间知道爸爸已经离开充满悲剧的世界,去了极乐世界享受生活了,她晃晃来到父亲跟前,脸颊贴着陈父冻僵的躯体,眼含泪水说,“爸爸,你安心的睡吧!”
“死丫头,都怪你,都怪你,你是灾星,是我们家的扫把星,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死呢!”
陈晨仿佛听不到陈母的恶言恶语,自顾自的将白布重新盖在脸上,还清理白色床单上的叶子。
两名壮汉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母女俩,“人已经给你抬回来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完,大步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看得塔克恨得牙痒痒的,“什么态度啊,这群家伙,真是够冷漠的,还有,若不是自己把丈夫气走,会搞出人命吗!?”
威克斯的眼中生出怜悯,“接下来,陈晨会过得更加辛苦了吧。”
塔克一阵心痛,“井暮溪,快想想办法帮帮陈晨吧!”
“我也想,但我们怎么帮?”
“真是糟心!”
自从陈父离世后,陈晨的生活变得愈加辛苦,白天做着针线活补贴家用,晚上拧着一代火柴或者鲜花出来换钱,还要照顾健全的陈母,陈母一有不如意的事情,不是动口就是动手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不管陈母态度何等恶劣,陈晨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在这间破旧的瓦屋里,有着陈父的回忆,每当受苦受罪时,想到陈父的点点滴滴,陈晨就觉得没那么糟糕,甚至还有点温暖。
日子艰苦的过去,迎来了平安夜,而陈晨的体质越来越差,她独自一人来到钟塔附近卖花。
钟塔附近的情侣很多,选择在这里卖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而这一次出门卖花时,整个人倒在地上,无人问津,诺澜想要抱起陈晨,双手就像扑了空气一样,连个衣角都抓不住。
此时此刻,一名衣着破烂的少年朝这边走来,他抱起冻僵的陈晨,将手中的温水喂给陈晨,还把身上仅有的面包塞进陈晨的嘴里,陈晨像是吃到人间美味,不停的咀嚼,咽下肚子。
少年看到陈晨进食后,脸上露出了欣喜,“还要吃吗,我这里还有很多。”
吃了几口面包,陈晨得以缓解,睁开眼睛,一张布满灰尘的脸映入眼帘,那双清澈如溪水的眼睛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陈晨艰难的开口道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牧尘,住在揽月城的西街,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一名贵族做跑腿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陈。。。陈晨。。。”
牧尘露出爽朗的笑容,“陈晨啊,好好听的名字,哦,对了,这个面包给你吃,可千万不要饿着肚子了。”
“那。。。你呢?”
“不用担心,来的时候我带了很多食物,不说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还没有。。。卖完这些花。”
牧尘看了看篮子里的花,看着被冻僵的双手,毫不犹豫的拿出身上所剩无几的子塞进陈晨的小手,“你的花很新鲜,我全买了!”
陈晨很是担忧,“可是。。。”
牧尘拎着鲜花,“没什么可是的,要是被雇主知道,肯定会多赏点子给我。”
钟塔传来阵阵响声,牧尘抬头看去,发现时钟指到十二点。
“糟糕,时间不早,我要走了,陈晨,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雪继续下,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雪夜之中,陈晨望着消失的地方,久久未动,拽紧手中仅有的几个子,将对方的脸深深烙印在心中。
塔克被感动得稀里糊涂的,“真是太好了。。。”
威克斯泼了个冷水,“现在还不是感动的时候,我们还要找到碎片才行。”
“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跟着吧,总觉得,这场考验是针对像我们这种衣食无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