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彻底慌了，他为了壮声势，只能是殴打徐文龙，让徐文龙不要说了。
但徐文龙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杨震，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警号？”
杨震心里立刻不自觉的回忆起了自己的警号，随后徐文龙也没有迟疑的说了出来。
杨震这下彻底被震惊了。
警号都知道，说明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徐文龙摸了个底掉。
如果徐文龙被杨震杀了，雷耀扬一定会杀了杨震，如果徐文龙不死，他很可能会爆出杨震的身份，让杨震陪葬。
杨震咽了一口唾沫，害怕了。
但随后，杨震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说我是差人，有什么证据？”
“无凭无据，耀阳哥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现在这一条烂命吗？”
徐文龙微微撇嘴，淡然一笑：“杨震，你最近露出过很多破绽吧。”
“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杨震又不自觉的开始在心里分析，自己之前到底露出过哪些破绽。
而这些心声，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徐文龙给读取了，徐文龙现在直接对这小子了如指掌，比黄志成对他还要了解。
“前年，东升码头有人偷渡过来，上面的人蛇价值几千块，还有上万块的粉。”
“但是刚回到港岛海域，就被港岛的水警拦下，所有货物全部被充公。”
“人蛇被遣返，蛇头因为和海盗也有不少勾结，直接被枪毙，东升损失几万块。”
“去年，东升和洪兴抢地盘，当时东升大肆铺货到洪兴的场子，结果被举报，所有的货全部被警方没收。”
“这还引发了两个帮派的大火拼，许多人都被抓进去，东升损失惨重。”
“还有……”
“够了！”杨震惊恐的后退两步。
他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不见人影，应该是去附近找妹妹了。
杨震的脸色煞白，狠狠的盯着徐文龙：“你他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事你了解的这么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文龙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看，又急了。”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你现在做雷耀扬的头马好威风的，不过被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恐怕会要你全家死光光。”
“这样，你放我走，我出去之后就当作不认识你，两全其美怎么样？”
杨震现在进退两难，咬牙质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有……”
“你到底是谁？”
徐文龙眼中光芒微微有些暗淡，淡淡道：“我是警察学堂44级卧底徐青。”
“1944年开始卧底，一直到现在。”
杨震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曾经的卧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真的是卧底？”
徐文龙郑重的点点头：
“上司，黄志成。”
杨震瞳孔放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是黄志成亲手祸害的人。
怎么会是黄sir的卧底？
徐文龙脸上的表情有些惨然：“不敢相信吧，黄sir的卧底，下场就是如此。”
“你也要小心喽。”
杨震现在为难的站在原地转圈圈：“不行，我要询问一下黄sir……”
“不，不对，我应该……放了你？”
“也不行的，放了你，耀阳哥回来会杀了我，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杨震转了几圈，蹲在地上。
表情懊丧的抓挠着头发。
这就是做卧底的代价，也是巴闭没死前的徐文龙最担心发生的时候。
不管怎么选，都不是正确答案。
而一旦选到最错误的答案，付出的将会是生命的代价，所以，卧底的每一次选择，都是用生命做的一场豪赌。
徐文龙清楚这种感觉，所以叹了口气，对面前的杨震提议道：
“喂，哥们儿，你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放了我，你继续卧底，我之后就当自己和你不认识，大家形同陌路。”
“第二，你跟我走，以后你就跟我混，我让你做一个区的揸fit人。”
“第三，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干脆把我晾在这里，结局一定是我们俩同归于尽。”
“选择给你了，头脑清晰一点。”
徐文龙对着杨震扬了扬下巴。
“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不会真的以为卧底任务失败之后，黄sir会让你归队吧？”
“参考一下我的下场。”
“给自己想一条后路啊你！”
杨震犹豫再三，最后面容坚定的走到徐文龙的身边，伸手解开了徐文龙的绑绳。
“龙哥，以后我跟你混！”
徐文龙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轻轻裹紧了衣服：“你可想好了？”
杨震点点头：“做卧底两边不讨好，不如直接跟你混，我加入和记！”
徐文龙感觉血液重新开始正常循环，身上也有了暖意，麻木的四肢也活动开了。
“好，很好。”
“以后你就是一个堂口的扛把子。”
“有钱一起赚！”
徐文龙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已经和卧底没什么关系了。
那索性就混大一点。
黄志成，把我出卖给东升帮。
你真有一套啊。
等死吧你！
“走！”徐文龙拉着杨震，转身就走。
杨震脚步一顿：“等等！”
“龙哥，在东升的大门口把守着许多东升的矮骡子，我出去他们不会拦我。”
“但你如果要出去……”
“我虽然是雷耀扬的头马，他的小弟也给我面子，但你如果要出码头，他们是一定会报告雷耀扬的。”
“到时候咱俩都跑不了。”
徐文龙叹了口气，左右看看：“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吗？”
杨震指了指大海：“从这里下去，往东边十五分钟左右，可以直接到外面。”
……
徐文龙一阵无语。
从海里游，别说有被冻死的风险了，就算是冻不死，这海里一个浪一个浪的，估计累也累死了。
徐文龙指了指那些船：
“开船不行吗？”
“不行的龙哥，大船要好几个水手才能开动，小船都被锁住了，需要钥匙的。”
听到杨震的话，徐文龙烦躁的搓了搓头发：“去他妈的，直接冲出去！”
“再吹这海风老子就要冻死了，不管怎么样，先他妈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