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眼里无神，看上去像是傀儡，麻木的站在徐福身后。
庙里只有六个人，四男两女，他们穿着穿着简单古朴，几个男子脸上都有老意，而女子脸上则年轻，只有眼尾的皱纹和浑浊的双眼出卖岁月的痕迹。
刚才说要吃他的，是其中一个女子，面容姣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袍子。
那女子看着他，眼神炽热，就好像在一匹饿狼在看地上的一块肥肉。
要不是徐福在这，莫川毫不怀疑这女子已经扑上来对着他啃了。
随着女子的话语，这些神仙眼里都涌现出躁动，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徐福笑道：“永生之毒深入骨髓，思想，可不单单是吃一个人就能好的。”
“人只是药种，要等待他开花，结果，这个过程中，我会帮众仙家慢慢调理。”
那女仙闻言，眼里光芒闪动，他看了看莫川，能明显的感应到身体里永生之毒对于莫川的抵触。
她沉吟片刻，笑道：“那秋盈便在这谢过徐仙家了。”
“只是这开花结果，是什么意思？”
徐福道：“字面上的意思，这具身躯，会开花，结果，长成大树，我说了，他是药种。”
秋盈仙子闻言，长舒一口气，道：“那感情好，以后有好果子吃了。”
另一边的几人也是急忙过来，对着莫川上下打量，越看他们眼里的光芒就越盛。
在他们眼里，莫川已然成为了一件瑰宝，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与香味。
“南田张兆其，见过徐大家，就是不知道，现在能吃吗？”
说话之人年老体弱，身子佝偻，他说话时身体都在抖，看着徐福小声询问道。
徐福见状，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递了过去，道：“张仙家，你太老了，这颗丹药对你有用。”
张仙家有些迟疑，再看自己年老的身躯，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在其他仙家漠视的目光下，张仙家吃下丹药，很快便有了反应，身躯咔咔作响，佝偻的背竟然直了起来，眼里的浑浊也是慢慢消散。
他的身体里，涌出一股磅礴的生机，修复他苍老的身体。
很快原本苍老如耄耋之年的张仙家，恢复到了中老年的模样。
他掀开衣服，甚至还有两块腹肌。
其他仙家见状，眼里惊疑不定，随即皆是露出狂喜之色。
他们眼里对徐福的敬畏更重，简直就是狗见了主人的模样。
“青离洞花不远，请徐大家赐药。”
“常留山赵哲阳，请徐大家赐药。”
“云山卢生，请徐神仙续命……”
“徐神仙，晚辈徐留州，跟徐神仙还是本家，真说起来，我还痴长几辈，不过这些都是外话，我们是一家人。”
他们见识到了丹药的神奇，将其他事情完全抛之脑后，对徐福的话深信不疑。
况且，徐福之人有口皆碑，神仙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只有莫川知道，刚才张仙家吃的药，只不过是变相的永生毒药。
跟王若客吃的药一样，这丹药是以仙家的血肉铸造的。
丹药保留了庞大的生机，给人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其实只不过是在他们被荼毒的身体里，注入了新的，年轻的永生之毒。
大概意思就是，刚才张仙家吃了一块相对于他更为年轻的仙人血肉。
徐福脸上笑意更浓，取出一颗颗丹药，道：“这药也不多，不过刚好够你们用。”
几位神仙接过丹药，没有任何犹豫的吃了下去，片刻后容光焕发，只觉得体态轻盈，恢复了些许实力。
“前些日子，收债之地放开，却是没有受债之人跑出来，仙家们疑惑前去，发现那些受债之人血肉相连，长成了一棵棵通天大树。”
“本以为会到处跑，会惹得一些麻烦，没想到倒是省心。”
“徐大家你真应该去看看，那一具具神态各异，形状各异的人长在一起，长成一棵大树。”
“一个个人身果挂在树上，风一吹就摇摇晃晃。”
徐留州接过话，道：“是啊，那场面，真该去看看的。”
“对了，听说闻太师从绝龙岭爬出来，且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身躯，用不了多久，怕是就可以再活一世了。”
“等他出来，怕是会再举大旗，重振大商之威。”
“当年他被活活烧死，一身戾气，如今行事怕是暴戾无常”
“那又如何，我们有徐大家的药，他们只不过是再活一世，且随着永生之毒的加重，不过数百年，甚至说不定数十年。”
“拿什么跟徐大家比，更何况有了我们的例子，慕名之人只会越来越多。”
卢生闻言，眼里火热，道：“在我们眼里，他们不过是异端。”
赵哲阳这时开口，问道：“只是我们还需要往生吗？”
“以他们的法子，往生身躯会有很多，毕竟我们仙家的数量，肯定没有两州之地加起来的往生之人多。”
此话一出，众神仙都看向徐福。
徐福点头，笑道：“如果有往生的身躯，那是最好不过的。”
“往生之后本就暗合天地大道，可以让我们自由行走在世间，没有阻力。”
“诸位仙家可以着手往生，往生以后得毒素，我会帮你们清除。”
众神仙大喜，秋盈仙子似乎是想到了以后的美好日子，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当年来到这，可是深受其害，如今也是终于能好好活一遭了，不枉这受了数千年的苦。”
“我等也都是大毅力之辈，才能活到现在，没点毅力，数千年的孤寂，早就疯了。”
说到这，众神仙笑的花枝招展，没错包括几个男神仙，莫川也觉得这么形容没问题。
在他看来，这些神仙真有疯了的意思在那，毫无神性。
像是……像是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