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大抵能理解他对大婚这件事的重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那这个……”
江吟琢磨了一下,伸手勾住了青年的衣带:“把你的衣服脱了。”
时泽微顿:“怎么了?”
江吟笑道:“看看落在你身上的魔纹。”
这个时泽倒是知道,从北琮山妖相勾住要离开的姑娘开始,每一次纠缠,他的背后都会落上艳丽的魔纹。
天山雪狐化形之后皮肤白皙,神明自是高洁冷淡的存在,那张扬秾丽的魔纹落在背后,格外的显眼。
时泽嗯了一声,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白衣落在地上。
江吟起身,懒洋洋的绕着他走了一圈,视线触及想看的地方,她才满意地勾了下唇。
姑娘的指尖轻触,惹得青年的呼吸颤了下,伸手攥住她的手。
“阿吟……”
有些黏人。
江吟嗯了一声,动了动脚腕上的链子,哄道:“给我解开?”
“等事情处理完了。”她勾着人上榻,笑道:“到时候给你锁。”
江吟没有等到他的答案,时泽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吻落在了她的颈窝。
等到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锁扣早就落在了地上。
江吟推开宫殿的门,到天山上逛了一圈。
当年游历的时候,她跟着那个老家伙去过不少地方,但是天山是神明的领地,一般的人不会闯入,所以江吟也没有来过。
空气里都是冰雪的味道,江吟在山上逛了一圈,正好撞见一窝小狐狸。
那群小狐狸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望着她,你挤我我挤你的,一团又一团的绒毛炸开。
江吟突然来了兴致,轻揪了一下一只小狐狸的耳朵。
那只小狐狸瞬间跳开,浑身都热了起来:“你你你——”
江吟捏住了它命运的后颈:“我怎么了?”
小狐狸甚至还没有化成人形,一条白绒绒的尾巴甩了两下:“你是外族人!”
江吟笑了一声,昳丽的眉眼绽开:“你现在才发现?我以为你们从宫殿那块跟着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天山的人了呢。”
江吟瞧了眼它炸毛的尾巴,若有所思:“只有一根尾巴啊……”
其他几只小狐狸挤在一起,那只被她提起来的小狐狸望了她一会儿后小声开口:“大家都只有一根尾巴的……”
江吟松开手,看着那个小家伙爬开,笑道:“也不全是。”
“那家伙就有九根。”
尾巴对狐狸来说是很重要的,那不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力量的象征,被人调侃尾巴少,小狐狸哼唧了一声:“那是神明,和我们不一样的。”
“哦。”江吟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没事就别跟着我了。”
姑娘偏过头,勾起唇,压低声音:“我可是魔族人,小心我不开心,把你们丢山崖里。”
那群小狐狸胆子看着挺小的,但是居然没有被她吓到,其中一只小狐狸躲在最后面,眼睛眨了半晌,突然哼唧道:“你可以抱抱我吗?”
这还真是个冒昧的请求,江吟有些意外地看向那只小狐狸:“抱你?”
然后那只小狐狸的同伴就给了它一爪子:“你疯了,那是神明的人。”
“可是我是第一次见到外族的人嘛,我好奇……”
“祭司婆婆说了,神明会吃醋的。”
“不会的……”小狐狸单纯极了:“我只是要个抱抱嘛……”
“我们是神明的子民,神明不会和我们计较的……”
江吟看着那一群小崽子叽哩哇啦,觉得还挺神奇的。
最后,一开始被江吟捏住后颈的小狐狸甩了索求拥抱的狐狸一下,然后托住它,悄咪咪道:“她身上都是神明的气息。”
青松白雪一般的气息,只有狐族的人才能察觉到,这是一种主权的宣誓,是兽类的惯性。
“可是神明还没有举办大婚……”那只小狐狸明显疑惑了:“不应该……”
那几只小狐狸的声音奶呼呼的,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能是怕她听到。
不过江吟的听觉还算不错,它们咕哝的那些话,她都听的差不多了。
她也没有和那些小家伙计较,转身打算离开,衣角却被一只小狐狸的爪子勾住了。
那只小家伙好像很羞涩,只勾住她的衣裙,却也不吱声。
江吟饶有兴致地望着它,也没催,想看这只小家伙想干什么。
小家伙被她这么盯着,爪子都颤了颤,然后提出了一个要求:“你摸摸我好不好?”
“你都摸它了,我也要。”那只小家伙望着一开始被江吟提溜住后颈的小狐狸。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江吟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魔界太久了,导致自己变得和善了起来。
要不然那群小家伙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她?
她在魔界瞎逛的时候,那些天地化生出来的新魔望见她,都知道恐惧。
“真不怕我?”江吟反问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摇摇头,刚想说不怕,结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声音突然顿住了。
江吟回眸,正好和时泽对视。
他估计找了她片刻,脸色不太好,见到她后才微微松了抿直的唇角:“阿吟……”
“你怕他啊?”江吟望着那只小狐狸,笑道:“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小家伙纠结了一会儿,扯了扯她的衣角,眼神依旧澄澈:“我不怕的,你不能只摸它。”
这些小家伙还攀比?
江吟笑了声,伸出手,然后手腕被人攥住。
时泽也不说话,就是淡淡地望着她。
另一只小狐狸说话了,声音比刚刚躲她还小:“我就说吧,神明会介意的。”
“我只是想要个摸摸而已,神明才不会介意的呢。”
时泽攥着她手腕的手顿了下,然后微松。
江吟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被小家伙为难到,忍不住笑出声,然后随手顺了顺地面上求摸的小狐狸。
小狐狸满意了,被摸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舒服极了。
时泽直起身,再次抿紧了唇,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摸了一只就有第二只,江吟干脆过了把手瘾,糟蹋了那几只小狐狸雪白柔顺的毛,然后满意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