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傅高月的找茬,傅危和季菀这边反倒是安静了不少,刚才的小摩擦让投机者们停下了社交行为,情况不明,索性两边都没有站队。
“少些应酬也是好事情,这次的赴宴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到,给你赔不是。”傅危带着季菀在老宅庭院的一个秋千前坐了下来,这个地方远离了作为主会场的前庭院,是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他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季菀的眼睛里有愧疚有自责有坚定,他太想当然了,以为傅高月以前和季菀没有接触,所以不存在敌意。
季菀微微摇了摇头,她倒是无所谓傅高月那点莫名其妙的敌意。自己要携手一生的人是傅危,又不是傅高月,旁人的指手画脚,她不会往心里去。
再说了,凡事都有两面性,至少因为傅高月的刁难,没有什么人再拿着酒过来应酬了。季菀怀着孩子,是不能饮酒的,这些酒只能单项选择题地进傅危的肚子。
要是一杯两杯也就罢了,以傅危和季菀的名气,社交密度高,傅危挡着挡着,再好的酒量也难免迷糊。
“找茬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姑妈,是你长辈,我还不至于心眼小的和长辈置气。”季菀的语气轻描淡写,眉宇之间完全没有受到傅高月刁难的影响,这一份气度让傅危动容。
他太清楚季菀的个性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姑妈要不是傅家长辈的身份,只怕以季菀的伶牙利嘴要就反唇相讥了,他内心一暖,握着季菀的手又紧了三分。
“我的菀菀不是小气的人,不过姑妈的个性我确实也是始料未及,以后我们在场的场面,都不用再请她了。”
傅危对于关系的远近拎得很清,姑妈确实是傅家本家人没错,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姑侄的关系哪里比得上要和自己白头偕老的伴侣?而且菀菀的肚子里还有二宝,怀孕的人大多敏感多疑。
这一次菀菀确实是没有生气,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拿老婆孩子的身心健康去赌一个亲戚的口德,傅危自认做不到那么大方。
季菀确实不喜欢傅高月,但是听见傅危的口吻竟然有和傅高月断了往来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傅危的姑妈换而言之就是傅老爷子的妹妹,真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傅家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那样下了姑妈的面子确实也是冲动了些,礼物那边……”
“买都买了,送给谁不是送,我妈的首饰盒不缺位置,姑妈那么善于交际,不缺送礼物的人。”傅危打断了季菀的话语,他显然不想再提及这个让人不愉快的亲戚。难得的独处时间,他宁可多和季菀腻歪一会儿。
季菀察觉到了傅危态度的坚决只好作罢,然而刚才还跟自己同坐一个秋千的男人,突然就蹲下了身去,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她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
“脚伤着了?”、“没什么大碍。”
疑问和回答几乎是同步响起,季菀的脚确实是有些不舒服的,怀孕以后她的鞋子基本上都调整成了平底的鞋子,可接风宴这样精心筹办的重大场合,平底鞋是不合适的。
为了表示尊重,她还是临出发前选了一双跟高两三厘米的矮跟礼服鞋,可怀孕以后,她的鞋码似乎不知不觉偏大了半码,原本合脚的鞋子有些磨脚了。
之前坐车的时候不觉得,到了老宅后走动的多了,季菀这才察觉到了深深的不合适。这点小不舒服,季菀自认为藏的很好,却不想傅危发现的那么快。
“不合适的东西留着做什么?都磨红了也不吱声,属兔子的,那么能忍?”傅危不由分说地就自己上手查看了,看到了白皙脚背上分外清晰的红痕,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带着轻微的责怪和心疼。
季菀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过来,哪怕是这样,傅危这单膝跪地抓着自己脚踝的动作,她依然觉得耳朵烧的慌。
“现在还在外面呢,回家我就把这鞋换了,你快起来,现在这样外人看见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
傅危俊眉微挑,现在什么样子?心疼自己家老婆还有错了,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才不怕当人看见,外人爱传传呗。季菀不愿意换下来,不外乎就是因为现在的傅家老宅属于开放中的社交场合。
左右这场接风宴的主角是姑妈,姑妈本身又不太欢迎自己和菀菀,照面也打过了,不如先走一步,省的留下来相看两厌。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执行力一向拉满的傅危起身弯腰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公主抱,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季菀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胳膊,一颗心扑通直跳。
“我们回家,姑妈那边我晚点跟老爷子说一声就是了,都要回家了,我抱着你,那不合脚的东西可以丢了吧?”
因为距离贴得实在太近,他说话时候胸腔的振动都格外的明显,让人脸红心跳,季菀只好胡乱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路她当真是脚不沾地,从上车到下车,傅危的男友力一路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她不由地打量着男人的肩颈线条,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或许是季菀的视线太过火热,傅危一开始还能无动于衷,后面将人放在大床上后就忍不住凑了上去,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询问:“看什么,现在发现嫁对人了?”
这一语直接把季菀有些神游发散的思维给拽了回来,发现回到了熟悉的卧室后,她脸一红,推开傅危就直接进了浴室里面。
而傅危则是轻轻地勾了勾唇,随即去拿她的贴身衣物和涂抹用的药膏,因为不出几秒钟,菀菀就会发现她是真的需要自己的照顾。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了季菀弱弱的声音:“帮我拿一下睡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