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正月宫娘娘知道个屁
作者:灯火船家   太平江山谁是主最新章节     
    天京城的科举殿试,吸引了正在江西作战的石达开。
    趁着战事暂时缓和,他返回了天京,正好赶上“天试”。
    陆弘举主动把主考之位让给石达开,以表示对翼王的尊重。洪宣娇也参与了主考。
    大殿之上,天王发布了考试命题。题有两道,一是《天父天兄为真皇帝制策》,二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陆弘举读过野史,知道有这个出题。所以昨天对傅善祥的话,也是帮她做好了心理准备。饶是这样,自己心中也在想,什么玩意儿。
    洪宣娇来的时候,陆弘举见到了陈露露。
    觑个空,他溜出大殿,找到在偏殿等候的她。
    陈露露故意冷着脸问:“有什么跟我说的?”
    陆弘举望着对方只是笑。
    陈露露说道:“多少天也不来找我,还好意思笑。”
    “你那里全是女的,她们看我的眼神,实在不好意思。”
    “她们看她们的,让她们嫉妒去。”陈露露俏脸一扬。
    这时,徐萱怡也过来找他们。
    “何永忠回来了。”徐萱怡说
    “回来就回来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远离我们的团队了。”陈露露不屑于提到他。
    徐萱怡对陆弘举说:“何永忠现在跟韦昌辉走得很近,现在被提拔提拔为检点了。”
    陆弘举挺高兴地说:“这小子出息了,是好事嘛。”
    他环顾四周没人,悄声说:“北王不是好人,东王又怎么样,历史你们不是没学过。大家先混着,时机成熟我们另寻生路。”
    陈露露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手足相残的事情太多了,何况只是同学。他跟我们就不是一路的。小心点!”
    陆弘举点头,拉住陈露露的手,说道:“这个月十五,文德桥赏月去。”
    徐萱怡不高兴了,嘟着嘴说:“过分了,有人在,还拼命撒狗粮。”
    陈露露开玩笑说:“你要不嫌尴尬,我们带你一起。”
    徐萱怡红着脸跑开了。
    中午,殿试结束。石达开特邀陆弘举到王府小酌,顺便叙叙旧。
    望着这个比自己略小的兄弟,石达开感觉到了天国的希望。
    “你以前虽然误入清妖的阵营,但这次在援救北伐军的过程中,拼死效力,足见忠肝义胆。”石达开夸赞。
    “感谢翼王的赏识,下官只是本着驱除鞑虏的一腔热血。”陆弘举说道。
    “对,驱除鞑虏,恢复汉家天下,才是天父天兄的本怀。”石达开同意对方的观点。
    “您此次回来,什么时候重返前线。”陆弘举问。
    石达开想了想,说道:“最近我会在天京待一阵子,天王也要我回来帮助他处理一些事情。唉,其实,这个天京城的空气,比以前沉闷多了。我也是不得已呀。”
    陆弘举突然发问:“咸丰帝和天王,哪个更勤政?”
    他想用这种突然发问的方式,揣摩石达开的真实想法。
    石达开着实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
    谁勤政,这不很明显嘛!看看天王选了多少王娘,宫内女官有多少。
    可是,这能说吗?
    石达开绕开这个发问,淡淡说道:“天父天兄为真皇帝。”
    陆弘举是何等样人,这句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暴露了石达开的真实想法。
    陆弘举补上一刀:“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覩也。”
    这一句话出自诸葛亮的《后出师表》,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无奈的呐喊。
    石达开是个有些文化的人,这一句他读过,知道其中的意味。
    他惊讶地看着陆弘举。这句话,正是天国自定鼎天京以来,他石达开内心深处,一日强似一日的心态。
    心潮起伏起来,也惆怅起来。这个年轻人呀,非常人也。
    半晌没说话,然后石达开说:“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
    陆弘举,知道石达开这句话的份量。
    天官正丞相陈承镕,最近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侄子陈玉成,当上统兵大将,俨然是个方面大员。
    对于韦昌辉介绍来的这个干儿子,他并不看得上眼。
    一来就想当自己的副手,自己拼了好几年才有现在这个权势。
    为什么韦昌辉有求于自己,为什么各王对他另眼看待?不就是,他会办事,深得天王和东王宠信嘛。
    试想,这天国上下,谁能同时获得天王和东王的信任。除了他,还有谁。
    “你负责天京内城提刑司吧。”陈承镕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作为一个检点,干这个特务型工作有点大才小用。可是,向陈承镕指定要这个工作的韦昌辉,却另有深意。
    把内府的刑事抓捕权捏在自己人的手上,以后自己干什么事就好办了,至少人家不知道是他韦昌辉干的......
    赖汉英对科举考试一窍不通,但对人情世故却颇有体会。
    他经常把陆弘举请到府上相会,一来是探听东殿的消息,二也是拉拢对方,毕竟这个江山实际上是东王在管。
    傍晚,从石达开那里刚回到自己家的陆弘举,又被拉到赖汉英府上。
    一壶酒下肚,两个人打开话匣子。
    “陆老弟从南打到北,风光无限,真是佩服不已啊。”赖汉英恭维。
    “国舅何必客套,你在天王面前为我多多美言,我在东王面前为你捧场。彼此相助,岂不美事一桩?”陆弘举直接给他把面纱揭穿。
    “对对,不过陆老弟为我出谋划策,本人一直铭记于心。”
    “下官有一事不明。”陆弘举问。
    “请讲不妨,你我兄弟情谊,不用见外。”
    “天王正宫,是您的姐姐,为什么不是正月宫娘娘,反而是又月宫娘娘,这不是小老婆吗?难道他还有前妻?”陆弘举问。
    赖汉英,酒虽然下肚,人却不傻。
    命左右侍奉之人,全部下去。
    然后低声说:“有个屁前妻,一个破落户书生,考了那么些年还是个童生。”说着,给自己和对方斟了杯酒。
    接着又说:“要不是我家接济,早就饿死街头。懂了个一知半解的基督教,就把自己当天弟,还说天上有个天妻,是正月宫娘娘。地上这个,只能做又月宫。你说,这叫神马玩意。”
    陆弘举也给对方斟酒,说道:“这对令姐不公平啊。”
    仗着酒意,赖汉英拍了下桌子,然后又压低声音说:“是啊,跟他这么多年,结果混成小老婆了。”
    赖汉英说完,拍拍陆弘举的手:“兄弟,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陆弘举调侃:“连正月宫娘娘都不知。”
    赖汉英大笑,然后又压低声音说:“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