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长！副艇长他——”
陆陆续续的，潜艇上的艇员都从醉酒中醒了过来。
看见副艇长中枪到底的样子，皆是大为震惊。
站在艇长后头，他们抬头一看，却发现艇长的样子有点怪。
“艇长？”
艇长这时候哪有空理会这些艇员，冷汗从额头间哗啦啦流了下来。
“大、大哥，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都是文明人，咱们不动手好不好。”
他满脸堆笑，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艇长你…”后面的艇员有些奇怪，艇长说话哪这么客气过了。
“你们tm给我闭嘴！滚一边去！”
艇长瞳孔大得快超过眼睛了，恐惧到气急败坏。
一听手下还在逼逼，这是想惹怒眼前这人，然后发怒杀了自己吗？
他连忙目不斜视地望着杜明，谄媚巴结道：“这、这位大人，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那个，小的就是想确认一下，咱这潜艇开到下边，可能受不住压力进水、甚至是压扁了…那时候咱们可能有点性命危险什么的…”
杜明静静地看着他，右手多用了点力气和手段。
瞬间，一股窒息感和脖子要断裂似的感觉席卷艇长的脑海。
“艇长！！！”
后边手下的声音传进艇长的耳朵，但他根本没心思去骂，白眼张着嘴，口水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艇长感觉自己重新拥有了呼吸的权力。
“呼~呼~”他赶紧呼吸了两口。
甚至来不及多呼吸一口，他讨好着脸看着杜明，不敢再多说，赶紧道：
“这就下潜！这就下潜！”
说完这话，他发现杜明抓着自己脖子的手总算是松开了，他也松了口气。
艇长立即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没听见吗！将潜艇往下开！还有你！过来把副艇长的尸体收拾一下！”
这些手下，刚才自己被掐着脖子的时候，没有一个和副艇长一样给杜明开枪的。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废物！
就不能学学副艇长，替我挡枪？
废物！
“是，老大！”不提艇长心中的愤怒，他几个手下已经笑嘻嘻地点头应下，跟没有注意到杜明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不是他们蠢，而是各个都机灵，在瞧见老大和副艇长的样子后，已经判断出来形势，知道杜明不能惹。
… …
潜艇开始下潜，杜明躺坐在艇长的座位上。
深度表上，潜水深度已经逼近1200米，钢铁外壳开始承受超过了预承的压力。
艇员们屏息凝神，耳朵频动。
“大人，您请！”
艇长躬着身子，将一盘花生端了上来。
他顺眼瞄了下深度表，数字在他的不安中不断攀升。
1250…
1270…
1300…
1350！
耳朵一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潜艇的外壳好像有点在嘎吱作响。
“嗯。”
杜明眸子往下一瞥，缓缓点点头，旋即在艇长的注视中，一粒花生米凌空飞了起来，落进杜明的嘴巴里。
“你叫什么名字？”
艇长端着盘子，张开嘴：“小的叫…”
“算了，你就叫小明吧。”杜明挥了挥手，说道：
“这花生味道还行，你就这么端着吧，也别走来走去的，看着烦。”
艇长笑脸僵硬在那里，嘴角生生抽搐了两秒。
赶紧应道：“欸，知道了！”
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我好像听见潜艇外壳有咔咔的声响，是不是停下来检查一下？”
“不用。”
又一粒花生米落进杜明腹内。
在艇长僵硬的笑脸下，杜明呵呵笑道：
“不需要检查，你没听错，外壳就是在响。”
艇长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一下。
不等他说话，杜明说道：
“我要是你，与其担心潜艇的壳子，不如先忧心一下观察窗的玻璃…”
观察窗！
艇长脸色一变，扭头一看。
观察窗上，靠外的玻璃似乎出现了一丝丝裂纹。
要死！
这样下去要死！
他脸色变幻，咬着牙，可终究还是没敢反抗杜明。
环视一眼，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手下，这下子也是一个个的紧握着扶手，目光中开始恐惧、紧张。
掌心也渗出了冷汗。
“怎么？”杜明环视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这么逼着你们，你们得起点反抗的心思了吧？比如在我闭眼小憩的时候，让你身后手下给我来一枪。”
艇长端着花生米盘子的手一抖，赶紧低着头谄笑道：“大人说笑了，小的哪敢。”
“我倒是希望你们来这么一手，这样我也可以没负担的杀了你们。”
“呵、呵呵…”
艇长陪着笑，冷汗流了下来，都不敢说一句话。
杜明淡淡笑了一声，就在艇长惊讶的目光中，给自己盖了个薄毯，眯着眼睛小憩。
浑然不在意这几人会不会将潜水艇往上开回去，会不会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偷袭自己。
实力的差距，超人与普通人的差距，不是他们偷袭就能够追上的。
艇长见杜明睡觉，端着花生米盘子的手却迟迟没敢放下来。
偷偷瞄了好几次杜明，也下不了决心偷袭杜明。
就这么样，潜艇缓缓往下潜去。
1500米…
1600米…
1700米…
1800米…
观察窗的玻璃再次裂开了几道缝隙后，没有继续裂开。
但从内部的检查来看，艇身已经开始微微变形。
氧气随着时间过去缓缓下降，指挥室内的灯光有点晦暗不清。
潜艇内的艇员直愣愣地看着深度表，随着深度增加，呼吸变得艰难了起来。
“嘎吱~~~”
“嘎吱~~~”
到了1800米，压力开始侵蚀潜艇内部，内部的钢板也开始发出嘎吱声。
“老大，其他室的艇员询问我潜艇是否检测到异常，是否回答？”通讯员小声地说道。
“不用理！”艇长白了一眼，自己小命要紧，你管那么多干嘛！“随便敷衍两句。”
“是。”通讯员看似冷静地回到了座位。
若是艇长多看一眼，就能发现通讯员的手已经被汗水浇盖满溢，颤抖个不停。
当然，艇长是注意不到了。
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深度表上，呼吸都快上不来了。
深度控制系统感应到深度接近2000米，开始为2000米的预定深度做准备。
1900米…
1950米…
压载水舱关闭，修正水舱启动。
1980米…
1990米…
潜艇内温度越来越低，艇长的手僵硬地举着花生米盘子，紧盯着深度表。
终于…
2000米…
艇长眼睛一亮。
潜艇停了下来。
各种嘎吱嘎吱声音在响，但他的潜艇坚持住了！！
笑脸颜开下，艇长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
他稍稍靠近了杜明，小声叫道：
“大人？大人？到地点了…”
他深怕自己说话太大声，被杜明给杀了。
“……唔，嗯？”
杜明缓缓睁开了睡眼，看见艇长，“切”了一声失望道：“小明你居然没偷袭我啊，可惜了。”
艇长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过杜明却也没有空和他说话了，他顿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平时不是躲在更深地方的，今天居然游到附近来了。”
艇长身子顿了一下，又觉得要问个究竟，好奇问道：“大人，您在说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
杜明耸了耸肩膀说道：“一只深海大怪物，平时躲在海沟里，今天居然游到潜艇下方来了…嗯，距离潜艇不远吧，也就百来米。”
“深海怪物！百来米！”
艇长浑身僵硬，强笑着说道：“大、大人，您说笑了，要是这么近，雷达早就报警了才对…您应该说的是传说故事什么的吧…”
“传说？”
杜明缓缓站起身，在潜艇小憩片刻后，他的精神得到充足的休息，身心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笑道：“你以为我今天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