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仔细的琢磨之后,李承乾只能无奈的将藏宝图收了起来。
这种费脑子的事,还是需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而就在第二日早上,在李承乾准备去找魏柔解谜的时候。
一个消息震动了整个长安城。
皇宫东门外已经沉寂了三年的登闻鼓,再次被敲响了。
所谓\\\&登闻鼓\\\&,即为\\\&登时上闻\\\&,无论男女老幼,富贵贫穷欲伸冤诉讼者击鼓,则鼓声立达\\\&天庭\\\&。
李二登基之初,皇权不够稳固,对于大唐各地的把控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了防止各地官员出现欺上瞒下,贪污腐败的事,李二特意在皇宫门外设立了“登闻鼓”。
果然,在登基之初,登闻鼓发挥了很大的用处,李二借此抓住了许多贪污腐败之官。
不过随着李二皇权的集中,这些年对各地的把控越来越深,这登闻鼓已经有三年未曾响起了。
…
李承乾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情报,喃喃自语。
“女子?竟然是她,有趣,有趣。”
李承乾说着,便召来了一直在门外守卫的张虎。
“将这封信送到卢国公府。”
张虎点头,接过信件,随后疑惑看向李承乾。
“殿下,是交给卢国公么?”
李承乾幽幽一笑,摇了摇头。
“不,送给程处默。”
……
大理寺。
李二威严的坐于厅堂正上方,举手投足之间,帝王的威仪四散而出。
门外围观的百姓虽然越聚越多,但现场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击登闻鼓,皇帝公开审理,百姓有围观的权力。
这是当初李二立下的规矩。
李二深知,只有自己重视这登闻鼓,这登闻鼓才能威慑那些官员。
戴胄正襟危坐于李二下方,目光肃然。
至于户部尚书戴胄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理寺中,这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李二感怀戴胄为人忠诚清廉,正直公正。
又因熟通律法,特意擢戴胄兼任大理寺少卿。
当然,这是李二说的话。
事实却是,因为李承乾拿出的农具和土豆,国库逐渐变得充盈了起来。
户部原来艰难繁忙的境遇,因为李承乾,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这原本应该是好事,可坏就坏在,戴胄敬业的精神。
户部轻松了下来,戴胄自然也就闲了下来。
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李二的小金库上,尽管国库富的流油。
随着戴胄隔三差五的找理由,想要从李二小金库里抠钱。
李二悲愤,为了不让戴胄继续惦记自己的小金库。
李二毅然决然的,让他兼任了大理寺少卿之职。
恐怕就连戴胄自己,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当初加官的原因。
李二看向堂下静静跪在地上的女子,沉声开口。
“台下何人!”
李二不怒自威,尽管他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一些,可久居上位者的威势,还是让堂外围观的百姓心中一紧。
台下跪在地上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
“民女傅念儿。”
李二看着台下脸上带着恭敬,却无半分惧色的女子,暗自点了点头。
“今日前来,因为何事,状告何人?”
“民女替蓝田百姓,状告蓝田县令武士清!”
李二微微皱眉。
“替蓝田百姓,而不是替你自己?”
傅念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哗——”
此言一出,门外百姓诧异之声不绝于耳。
李二看了戴胄一眼。
戴胄点头,朗声说道:“堂外静止喧哗,违令者,杖十!”
戴胄的话音落下,堂外再次变得针落可闻。
李二看向台下跪在地上的傅念儿。
“你可知,击登闻鼓之后,所言若有一句不实,可有什么后果?”
傅念儿缓缓点头。
“不实者,杖八十。”
李二看着淡然的傅念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呵呵,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击登闻鼓不是为自己及亲友辩冤,而是替百姓辩冤的。”
戴胄也好奇的看着台下的女子。
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李二大手一挥。
“今日朕就来听听,你所申之冤!来人,将蓝田县令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面带和善的中年男人被带了上来。
见到李二,蓝田县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跪在了傅念儿一旁。
“微臣,武士清,拜见陛下。”
李二点了点头,看向傅念儿。
“蓝田县令已经到了,你可以开始了。”
蓝田县令看向一旁的傅念儿,眼中闪过厉色,只是一瞬,便再次恢复清明。
刚刚被带来的时候,武士清已经被告知事情的起因。
不过他却没有过多的担忧,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很多次!
虽然这次动静闹的有点大,到武士清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武士清深深的看了傅念儿一眼,随后静静的低下头来。
看来这次回去之后,傅家没必要存在了……
傅念儿没有理会一旁的武士清,她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
“民女!”
“一告武士清草菅人命!”
“二告武士清贪污受贿!”
“三告武士清逼良为娼!”
“四告武士清徇私枉法!”
“五告武士清欺上瞒下!”
傅念儿的声音落下,满堂静寂。
围观百姓大多不敢相信的看着堂中跪在地上一脸和善的中年男人。
难不成这个女子所说的事,真是这个和善的县令能够做出来的?
众人静静等待案件的审理。
就在这时,围观百姓中几个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好!”“好!”“好!”
他们是蓝田县的百姓!
戴胄皱眉,挥了挥手,几个衙役冲了出去,将大叫的几个人拖了出去。
一人十杖!
大理寺,律法之地,言出必行!
虽然几个百姓被拖了下去,但很快,人群中,又有几个人破口大骂起来。
“哈哈哈,傅小姐,说的好!”
“终于又有人站出来了。武士清老狗,呸!”
“不错,当初家姐就是被这老狗逼死的!”
戴胄无奈,再次挥了挥手。
很快,堂外再次恢复安静。
李二看着宁愿受罚也要骂上蓝田县令几句的百姓,看向一旁的戴胄。
戴胄一脸羞愧的看着李二,开口解释道:
“这蓝田县令以前也被人状告过几次,只是每次都找不到证据,所以……”
李二看着跪在下方,仍旧一脸和善微笑的蓝田县令,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他相信戴胄不会徇私枉法!
看来这个蓝田县令,要么真的被人误会,要么,真的极其精明!
李二此刻,更偏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