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越离开北边到县城安排工作的这段时间里,龙家寨发生了一件大事。施鑫峰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施鑫栾和媳妇陈氏。
在头一天晚上,施鑫峰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觉,陈氏正在边干家务边流泪。现在儿子倒是出息了点,知道去学本领了,可是丈夫却还是老样子,整天只知道喝酒,向亲戚朋友借的钱都已经有好几两银子了,如果不是自己还种了些田,恐怕这一家三口早就饿死了。
就在她伤感的时候,施鑫栾拿了些米,到了他的家里,一看到弟弟这么不争气,他气也不打一处来,放下米后走过去就是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把施鑫峰打醒,迷迷糊糊的施鑫峰一脸懵逼的看着大哥。
施鑫栾还在气头上,又大骂了他几句,话说的也比较重,施鑫栾道:“小兔崽子,如果没有我这个当哥的救济,早就饿死你个兔崽子了,你这坨狗屎一样的废物。”
施鑫峰本来就自卑心理较重,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别人做的好,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做事,慢慢的就变成什么事也不干,天天以酒为食。他听到大哥猛烈的戳他的痛处,加上酒精的作用,下了床就跑到厨房,拿起刀就要砍施鑫栾,陈氏见状马上上去夺刀。
施鑫栾本以为施鑫峰只是吓唬自己,又见弟媳在夺刀就继续拱火道:“反了你了,还敢动刀,只要还是个男人,你捅我一刀试试,不然你就是我儿子。”
平常的兄弟俩这样骂几句也没什么,可是施鑫峰却不这样想,他一把推开了媳妇,就真的举刀劈向了施鑫栾。好巧不巧,陈氏一头撞向了桌角,太阳穴直接凹了进去,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而施家兄弟都没有发现不对,施鑫栾的手上被砍一刀后,也拿起长凳与施鑫峰缠斗。可毕竟是手上受伤,一下没有拿稳长凳,没有格挡住施鑫峰劈下的刀,菜刀不偏不倚的砍在施鑫栾的脖子上。施鑫栾用手捂着脖子,什么也叫不出来,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里。
等杀了人后,施鑫峰也彻底的清醒过来,准备拉起老婆逃离龙家寨,可是一看老婆,才发现老婆也死了,他跌坐在地上发起了呆。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的巡防队听到声音,组织好队员后才走到这里,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随即把施鑫峰控制起来,绑在祠堂的柱子上,等候村里发落。
就在龙晓和龙星刚给龙越行完礼后,龙越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龙越接起电话,眉头越来越紧,最后对着电话说道:“派人把施鑫峰押送到县城来吧,交给法院定罪。”
龙越挂完电话看了看龙晓他们道:“施鑫峰杀了他媳妇和大哥。”
龙星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对事件的敏感程度高于一般人。马上道:“有奸情?”
龙越道:“你就只有这样的事情好怀疑了吗?是不是给你的任务太少了?”
龙星傻傻的笑了笑道:“没有没有,一般这样的事情不都是这样的桥段嘛。”
龙越白了他一眼,不再和他斗嘴,看着龙晓道:“龙司令员有什么情况要汇报吗?”
龙晓笑了笑道:“元首,是这样的,龙星的侦察队回来了,还是让他说吧。”
龙越没好气的看着龙星,龙星不好意思的道:“我的人侦察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我们的周边没有多少军队,沈宁把军队都安排在和其他郡接壤的边界,我们这样的腹地只有些关卡有几个十人队驻守。”
龙星一直看着龙越的表情,没有感觉到龙越要骂自己,语气就变的严肃起来,继续道:“整个云县的兵力比顾同说的八千人应该要不止点,具体人数无法侦察,但据军营房屋的数量来看,应该有一万人,温县的情况差不多,目前其他县的侦察人员还没有把消息传回来。”
龙越道:“我们的事沈宁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了,这样吧,与其打没有准备好的仗,不如把战场放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打完第一战后再把战场平推过去。”
龙晓道:“那就在离我们近点的地方设个伏击,只是怕敌人跑的太快,我们无法多消灭几个呀。”
龙越道:“这样吧,我们高调宣布反对沈宁称王,把沈宁给惹的毛一点,我们的机会也就大一点。”龙越又看向龙星道:“你这次要多出点力了,我准备派长杰叔到京城区潜伏,你多派些人分多批次先行一步,在沿线建立多个联络站,方便以后行事。”
龙星立即行了一个军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龙越道:“派人把附近的地形图快点画出来,沙盘也快点搞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先去安排吧。”
龙星领命出去了,龙越和龙晓又仔细商量了些事情。
当天下午,村联防队的三个人就把五花大绑的施鑫峰押到了刑罚局的大牢里。办理好交接手续后,联防队的人又跑到龙越的办公室,准备和龙越细细说明情况。
龙越听了联防队员的汇报后也唏嘘不已,就这样死去的施鑫栾真是十分不值得。
就在这联防队员刚告辞出去不久,施桑君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龙越的办公室,进来的时候连门都忘了敲一下。
龙越抬头看到了施桑君,并没有怪他冒失,示意他坐下喝口茶再说。
施桑君无比着急,喘着粗气道:“小越,不,元帅,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求求你了。”说着就跪了下去。
龙越马上起身,扶起施桑君,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后,慢慢的走回到办公桌后面。龙越看着施桑君,为难的道:“小君,不是我愿不愿意帮你父亲的问题,是我帮不帮的了你父亲的问题,你应该知道,现在管法制的不是我,我虽然是元首,但我也要遵守法律,不可以做第一个破坏法律的威严的人,公平,公正,公开就是凝聚法律威严的铁律,任何人不得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个道理你懂吗?”
施桑君无力的走出了龙越的办公室,并没有和龙越道别,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的行走在大街上。
施桑君的心里乱极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回绕“龙越不会帮我的,他不会帮我的。”
就这样,施桑君在城里逛了一整天,连饭都没有吃过。
第二天刑罚局派调查员到龙加寨调查施鑫峰杀人事件,其实都不用多少询问,村民一致都认为施鑫峰该死,施鑫栾死的非常不值得。施鑫栾的两个女儿和媳妇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好不心痛。
调查员回到城里,把调查材料整理成册,交到人民法院的法官手里。
法官也是龙家寨人,自然知道施鑫峰家的事,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两天后,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越国第一起刑事案件。在审理期间,施鑫峰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已经是一个死人一样,这更加急坏了施桑君,施桑君控制不住的多次开口,提醒父亲好好和法官大人说说,都是一个村的,应该会看点面子。
这样的话语和扰乱法庭秩序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法官和陪审人员,下令刑罚局的执法兵把施桑君拉了出去。
最终没有任何异议,施鑫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于一日后执行。
施桑君没有等施鑫峰死刑后去收尸,他在被法院赶出来的当天就回到了龙加寨。在走在龙加寨的村子里,感觉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不管对方有没有看他一眼,他都感觉对方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施桑君现在只有一种想法,他要逃离这个充满嫌弃的地方,所有人都嫌弃他,他也嫌弃所有人,包括明天就要被杀的父亲和已经死了的母亲。
他唯一还抱有希望就是龙雅,他觉得龙雅从小就心地善良,如果可以,他要带着龙雅一起走,虽然自己都觉得在白日做梦,可是他想试一试。
龙雅今天就在学院里,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龙溪松。自从龙越到县城里去办公后,龙雅的办公室就成了龙溪松的家,虽然他是个傻子,但也分辨的出来谁对他好,全村就龙越和龙雅对他最好,龙溪松甚至感觉这两个人比他的父亲母亲对他还要好,因为自己的父母有时候会打他,而龙越和龙雅只会陪他玩,给他好吃的,好玩的。
龙雅看了看一直在把玩着小玩意的龙溪松,笑了笑后继续手头上的论文写作,现在她亲自己带的研究团队正在研究水痘病毒的预防药。现在就快要有结果了,只差最后的论证环节和最后的实验数据记录工作。
施桑君走到龙雅的办公室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问道:“小雅,我可以进来吗?”
龙雅听出来是施桑君,她本来想要推脱说有事要进实验室,避开施桑君那邪恶的目光,因为施桑君看她的眼神让她非常难受。为了这个她好几次都避开了和施桑君碰面。
可是今天的龙雅心软了一下,她觉得施桑君现在很可怜,人家刚死了母亲,这父亲恐怕也要死了,现在连他大伯也死了,和他有直接关系或者说会真心对他好的人都死了。施桑君真的很可怜。
龙雅恍惚了一下,施桑君已经进入了龙雅的办公室。龙溪松看到了施桑君,马上笑着道:“小君的爹,杀人了,小君的爹,杀人了。”
龙雅制止道:“小松不要乱讲话,不要吵。”
可是龙雅的话也像刀子一样在施桑君的心里搅动,施桑君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偶一样被眼前的两人嘲笑。施桑君什么话也没有说,转头就出了龙雅的办公室。
到了晚上,施桑君潜伏到龙雅的办公室门口,因为他看到了龙雅的办公室还开着灯,并且还在窗户上看到了人影走动。施桑君马上闯入了龙雅的办公室,迅速的关闭了门口的电灯开关,凭着记忆对龙雅所在的位置摸去,而当时的人影就在门口附近,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摸索就可以摸到,施桑君用倒了乙醚的手帕,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口鼻,不到三秒钟,对方就不动了。施桑君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电动三轮车上,因为他技术差,龙越只给他分配了一辆三轮的电动车。
龙雅的实验其实到了关键的时候,龙雅从施桑君走后就一直呆在实验室没有出来,现在的龙雅还在记录着数据,眼睛并没有离开过显微镜。
施桑君只是觉得龙雅还是有些斤两的,至少现在自己背着她感觉非常吃力。
到了第二天早上,龙雅出了实验室,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空气的香甜,心情愉快的走向办公室,他感觉龙溪松肯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自己忙到天亮,完全忘记了龙溪松还等着自己把他送回龙家寨。
龙雅一到办公室,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也是龙雅的办公室只开了一扇门的缘故,哪怕多开一扇窗,乙醚的味道也散了不少。
龙雅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龙溪松打翻了什么器皿,打扫后就跑回家了。
等龙雅回到龙家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龙雅到龙溪松家里打听,才知道龙溪松并没有回家,这时大家才开始紧张起来。
龙雅到村办公室打电话给附近的村庄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见过龙溪松,只有离县城最近的渡桥村说有人看到黑夜里有一辆三轮车快速的过去,车上好像还有一个麻袋。
龙雅也急了,给龙越的办公室打了电话,龙越也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龙溪松还会骑电动车,下令各巡逻队开始在城里注意查探两轮或三轮的电动车,特别是一个看起来就不聪明的人。
没多久,离云县最近的关卡打电话来报告,说有一个学院的学生,持学生证,带着一个很大的包裹离开了雅县。学生证是目前越国最高通行证,只要是出雅县的学生都是得到龙越直接命令的,没有人会阻拦。
龙越头痛不已,因为报告说那名学生学生证上的名字叫施桑君。
龙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施桑君要带龙溪松离开雅县,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合理的答案。
龙越又打电话,找到了龙雅,了解了情况后,龙越反应过来,施桑君要劫持的应该不是龙溪松,而是龙雅。
龙越十分后怕,命令龙星的部队必须要找到施桑君和龙溪松,可是不管侦察兵怎么找,也找不到施桑君的下落。因为,现在的施桑君,已经在云县的县衙内。
由于施桑君报告的事情过于大了些,云县的县令,目前被封为天启国刑部侍郎的高侍郎完全无法消化。命人马上汇报给天启王沈宁。
现在,施桑君才有空好好的解开麻袋,看看他一直暗恋的龙雅。只是当他打开麻袋的时候,不仅仅是施桑君,连空气都凝固了。因为露出来的脑袋,不是龙雅,是龙溪松。
也难怪施桑君会看错,因为龙溪松长不大的不仅仅是脑力,还有身体,现在的龙溪松虽然比龙雅大六岁,可是身材和龙雅差不多,无非比龙雅结实一些。
施桑君绝望了,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算得不到龙雅的心,也可以得到龙雅的人,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施桑君仰天长啸一声,这声音惊醒了龙溪松。龙溪松看着施桑君面目狰狞的表情,害怕的道:“小君不要打我,我要找小越玩。”
施桑君更加愤怒,对着龙溪松咆哮道:“连你都只知道龙越,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倒了些药水在手帕上,对着龙溪松的口鼻就捂了上去。
龙溪松害怕极了,挣扎了几秒钟,就再也不会动了。
施桑君看了看龙溪松的尸体,对门外的守卫道:“快安排我见天启王,我是一个可以改变他气运的人,如有耽搁,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