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落日余辉的热烈
“请止步!”一道剑气斩落,将那冲出来的几骑斩杀,一个七尺之身,满头白发,湛蓝衣袍,五尺长剑的身影突然显在两将阵前,他曾佩剑,也曾拔剑,但这是他的一次用剑杀人,看了眼气机将要消散的蒙恬,与城头失了一魄的秦良玉,双看了一眼散落战场的双金锤,那双金锤他见过,毕竟他可是汉淮阴侯,韩信啊!
韩信挑了挑眉,笑看着为首的那人,淡淡道:“如是不想身份尽泄,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旁人认不出你,难不成还认不出这一双金锤吗?你说对吧,李.。。。。。。.”
“我走便是,先把人还回来。”为首的打断了韩信的话,到现在他还不能用“这个身份”活着,而今一战,也足以使他在整个大漠立足了,使蒙恬重伤或者死,都是大功一件.。。。。。。.
“哦?”韩信擦拭着手中的太阿,笑道:“你不先还长公主的魂魄,反倒要令我先还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说对吧.。。。。。。.”
“我还了便是!“为首的咬牙切齿,可惜,隔着面具,韩信也看不见,不然韩信一定要好好欣赏自己这得意之作.。。。。。。.
不过韩信并没有持金锤直接给那为首的,只是将蒙恬扔上了火龙驹,向那为首的摇了摇手,笑道:“这瓜娃子太沉了,自己让人来取啊,噢,对了,那道剑气会存着两三天,轻易别让人闯过去,不然,后果,韩某可不负责.。。。。。。.”
为首的恨恨地看着远去的韩信,喝道:“如此一来,不可再以此逼迫,你且听好了,从今往后,吾名独孤济安!”
“独孤济安?”韩信笑了笑:“不还是济世安民吗?”没有理会李——独孤济安,入了长城去.。。。。。。.
秦良玉卧在蒙恬身上,注不成声,韩信看着这般情景,只是捂脸摇头,连连叹道:“何苦来,何苦来。”本来享得清闲,非要赶过来吃顿饱的,哎,都怪某个姓周的老六。
韩信自然是不想吃这么多的,轻咳了一声,悻悻然:“长公主,莫要如此生离死别的模样,蒙将军只是气力耗尽,多歇下几日便好了。”
又瞧了眼蒙恬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见怪了,原是韩信多嘴了,这哪里需要几日,分明已经好了;还在装呢!”
韩信放声大笑,便出了门,便仅留下了那小俩口——
秦良玉察觉蒙恬正醒着,顿时面色羞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转轻”一拳打在了蒙怡身上,蒙恬直叫苦不堪,秦良玉轻哼一声,十指交叉,低着头:“叫你装模做样的骗我、哄我,打你这一拳算是轻的了,下次。不,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又是一拳。
蒙恬连忙抓住了秦良玉的玉手,深深地看着秦良玉,笑道:“贞素,这一拳下去,你呀,怕是真见不到我了。”
心里却是右咒骂着韩信,不远处正离了城关的韩信,不禁打了个喷嚏,悻悻然:“难不成还是装少了?哎,不就是喜欢说真说话么。”
“你那哪里是说其话啊,你这是杀人洙心啊!”周逊听见韩信这话,不禁又想起自己当年团为韩信的一句话被陆云曦追着打的时候,也打了个寒颤,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不仅仅是政治低能,而且情商还不高,成天坏人好事。”
“坏人好事?是你自己有歪心思好吧!”韩信满脸错愕,不屑道。
“再说了,韩某帮你成了事有什么好处?倒是不如捉弄捉弄你来的有趣,还想喂我狗粮呢?门都没有!”
说俺老韩情商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韩信骑着毛驴,慢悠悠地朝东走,周逊是又气又笑,摊上这么个韩信,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倒霉,也一同过了去——红日黄沙,蓝袍青衫,好不风流.。。。。。。.
“仲卿将军,你还是走吧,翦己是半载入土的人了,这这一次便由我来替你们担着吧。“王翦看着卫青,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劝了多少次了,在这场全明星的战役之中,他是最年长的之一,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一样,有卫青这样的后辈,他很欣慰,至少,那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的场景是不会出现了.。。。。。。.
“仲卿,哎,老头子时日不侈,你让让老头子吧,让老头子为你们年轻人撑起一片天,好吗?这是老头子最后的愿望了.。。。。。。.”
“王老将军这.。。。。。。.我.。。。。。。.哎.。。。。。。.”卫青本来是要回绝的,但看着王翦那恳切的模样,也只好点点头,心想,如果是我的话,也应该会这样吧.。。。。。。.
接受善意,有时便是最大的善举,卫青郑重地看着王翦道:“卫青明白了,还望王老将军.。。。。。。.
卫青永远等着王老将军凯旋!”以稳重着称的卫青,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向外流淌——这一别,将永生见.。。。。。。.
“好,老头子不会让你久等的.。。。。。。.”王翦笑笑,岁月在他脸上铺满了褶皱,也摧垮了他的身体,但岁月也给了他——
最好归宿.。。。。。。.
王翦向来不信命,但现在么,信不信都无所谓了——
罐瓦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他王翦可以信命,但他永远不会怕命!
黄昏望日落,
意势何雄浑?
虽是将熄矣,
亦显真英雄!
卫青在王翦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出门而去,是一片坦途,一片由尸骨铺平的坦途,日薄西山,卫青闭上了双眼,在最后余晖下离开了这里,人死的能不能复生,卫青不清楚,但卫青明白,人可以代死者而生,为故者而生!如是这般,那王老将军,便不算死了吧.。。。。。。.
至少;王翦活在卫青的心中.。。。。。。.
劝走了卫青,王翦也向外望着那夕阳,那浸染了半边天,使天空变得血红的夕阳,又似人脸一般,是孝公、是惠文王,是武王,是昭襄王.。。。。。。.
他们在笑,他们也曾为了后辈而主动撑起这片天,他们的笑的很欣慰.。。。。。。.
王翦看见了李信,那个毛燥的小子,冒冒失失,和自己分明完全不一样,但到了最后,却没什么不一样,可是那李有成死时时才几岁啊!早早地便之故山海,为国捐躯了,王翦心中有太多唏嘘了.。。。。。。.
料这天底下自己究竟还放心不下什么呢?大抵是儿孙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却也是无需他这个老头子来操心了.。。。。。。.
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唯死而已!
一只手搭在了王翦的肩上,乱糟糟的白发,古铜色的皮肤,一双老而弥坚的眸子;一双粗糙的手,这正是正翦的老朋友,的确显老朋友了,都是快半截入土的老人了,也是王翦的老对手,秦隋交战多年,自己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是对手的故人——廉颇.。。。。。。.
王翦惨淡一笑:“你不该来的,至少你不该死在这里,死我一个也就算了,你没有必要与我一同去赴死的。”
其实他们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廉颇的年岁是比王翦大的,也算是王翦的半个前辈,本来都已经隐退了,但他还是来了.。。。。。。.
隐退是因为纵使重活一世,廉颇依旧没有逃过被奸人陷害的下场,心灰意冷,离了宫场,但——
“你王翦不愿病卧床榻而死,我廉颇便愿意了吗?颇年长你几岁,你应该明白的,战死沙场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最想要的死法。”廉颇笑了笑:“世人评了战国四大名将,你王翦死得壮烈,老头子我啊,自然是不能差了你的,风头不能被你一个人出了尽,所以我必须来!”
对,必须来,就像王翦对卫青说必须走一样——
他们老了,病卧床榻并非是他们的归宿,只有死在战场上!两个老人相视一笑,他们如何读不懂对方的心呢?
王翦笑笑:“原是要死一个的,如今你来了,纵使那孛儿只斤·铁木真举全国之力来攻关又能如何!你我联手何惧于天下!”
“哈哈,没错,你我联手,天下何惧之有?!便让那铁木真瞧瞧咱们这落日余辉的热烈!”廉颇点了点头,大笑置之.。。。。。。.
落日余辉的热烈,两个老人相互扶持着起了身,夕阳薄山,映入窗帘,似梦似幻.。。。。。。.
ps——卫青字仲卿.。。。。。。.
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情节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但说实话,这一章节,嗯.。。。。。。.
主要是为后面埋伏笔,是时候清场了.。。。。。。.
还有就是——没想到吧,蒙恬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