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这样总行了吧?”
坐在椅子上,牧槿死死盯着那瑶池的方向,咬着牙开口说道。
徐妙锦没有回答她,只是在静静地站在她旁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仿若未闻。
袖中刀已经回袖,可牧槿仍能感觉到有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在她的颈间流转。
“你到底要干什么?”
牧槿的声音愈发的冰冷。
若是牧明现在还在这里,她哪里会受这样的冤枉气。
该死的。
时间拖的越来越久了。
刚才赢了徐妙锦的那两个回合现在想想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她被胜利一时冲昏了头脑,不由得上了头,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徐妙锦她就是故意输给她的。
明明是要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骗子,可现在却在不知不觉间落入到了别人的陷阱了。
这对一个牧家人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
“给我好好看着。”
牧槿越想反抗,徐妙锦抓着她的手就越用力。
面对徐妙锦的压制,牧槿根本没办法动弹半分,只能乖乖地坐在这椅子上,面露怒容。
“如果你不能承受得起失去一样东西的后果,那就不要随随便便把这些东西当成是赌注。”
徐妙锦的声音十分的冷淡。
她笔直站在牧槿的身后,同样看着那瑶池重水。
“任性也是需要资格的。”
在徐妙锦眼里,牧槿就是个完完全全讨人厌的小鬼。
因为常年待在家族当中,被家里人捧着,受尽宠爱,可能是有点天赋,因此还养出了傲慢无礼的性格,所以这才显得如此的任性。
牧槿死死咬着牙。
能听得出来从她嘴里传来的淡淡磨牙声。
她最烦的就是这样的说教。
她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徐妙锦的力道太大了,她根本没办法用这种强硬的方法反抗。
而她最大的手段戏言术在玲珑心的面前的的确确收到了极大的限制。
若是不能用一些辅助手段的话,她根本没办瞒得过玲珑心的探测。
既然没办法反抗,那不如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姐姐,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来打扰你的。”
牧槿的两只大眼睛里面顿时变得水莹莹得,她扭头看向徐妙锦,声音一抽一抽地说道。
“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一定不这么做了。”
“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但你能不能放了牧明啊,再不拉他上来,他就真的要出事了。”
“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
徐妙锦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抿了抿嘴说道。
“也不知道把你宠成这个样子的人到了未来会不会后悔。”
她没有替别人教导孩子的毛病,但今天,在她现在很生气,需要找一个发泄口的当下,她不介意做一做这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看看到了最后浮上来的尸体还能否带着余温。”
听到这句话,牧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更加变得苦涩了几分。
“我真的,真的是……知道错了。”
她把自己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仰着头对准了那一层层围观的群众身上。
这副凄惨至极的哭相引得部分人的动容。
仙门弟子,向来心存善念。
“三小姐,你既然已经……”
嘭——
说话之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
下一秒,一道刀气就直接从她的袖子当中飞出,直接斩断了说话那人面前的栏杆。
木屑飞溅,将他接下来的话给重新堵了回去。
徐妙锦调转俏脸,对着他微微一笑。
“既然要当看客观热闹,就闭上自己的嘴巴,省的落下一个人嫌狗厌的名字到头上。”
“你……”
被她话刺到的仙门弟子刚想要怒声反驳。
但很快就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英雄救美不是这么个救法。
没看到旁边已经有不少人都开始对着他们这边露出鄙夷的目光了吗?
在场的诸位哪一个不是在各自的势力当中身份显赫之人,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可不是安安稳稳按部就班就能上来的,就连这些散修那也是一路上摸爬滚打自己杀出来的。
对于这种卖惨的伎俩,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当然,人的性格是多样性的。
也有虽然看出来了,但仍旧心有不忍的。
也有如刚才仗义出言的这个人一样,可能内心纯善,赤子之心,真没看出来的。
但不管看没看出来,心到底忍不忍。
感受到这一道道玩味的目光和下方徐妙锦那身上凌厉到让人皮肤生疼的刀意,不少人都止了步。
有的人是被身旁的同行伙伴给拦下的。
有人是权衡利弊之下忌惮地看了一眼徐妙锦,止住了步伐。
牧槿的一顿哭诉,居然是没得到半点的响应。
这让她瞬间觉得自己这嚎啕大哭的样子像极了小丑。
“啧。”
不爽地“啧”了一声。
牧槿脸上的哭相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甘心地看了那满楼住客一眼,然后就又看向了徐妙锦。
“明明那个长的好看的锦衣卫也是为了你才下去的,你说,他和牧明哪一个死的会早一些,刚才楼上已经说了,下面已经有一个人没了气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没了气息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鬼才是为了她下去的。
那货明明是为了自己找刺激才下去的好吧。
一提到这个她就来气。
徐妙锦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那一眼重水,然后对着牧槿轻轻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最后漂上来的尸体是他的,自然有我给他收尸。”
“你比我想的还狠心。”
“是吗?”
徐妙锦又一次把想趁其不备从她手下逃离的牧槿压回到了椅子上。
“那你脑子还真的是不好使。”
“……”
牧槿仰着脸,满脸的倔强。
“既然这样,那就僵着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牧明先漂上来,还是那锦衣卫先漂上来。”
话语中的无情没办法遮盖她眼底的急切。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这疯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