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让青芸亲自送柳倾弦回到柳家,走前还特意吩咐人给她换了一身得体的打扮。
“外人只知道本殿下待人亲和,把将军之女带在身边照看,若是让他们看到你这幅摸样,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柳倾弦低头:“殿下思虑周全。”
褚箫儿刚想说什么,外面一阵脚步打断了她的声音,褚箫儿不高兴的看过去。
来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一进来就看到褚箫儿冷下的脸色,心中暗骂管事的不当人,让她来做出头鸟,现在顶着压力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殿下,是尚夫子来了,殿下可想要见?”
“尚淮安?”
褚箫儿摆摆手,等青芸把柳倾弦带出去后才开口道:“本殿下不是说过他以后不用来授课了吗?现在还来做什么?”
是的,褚箫儿早在尚淮安被罚过后就和恒帝提起过,以后不准尚淮安再踏进昭阳殿一步,恒帝也只当她是身子刚好,心中有气,便也依着她,暂时免了尚淮安的授课,却也没有抹了他公主少师的职位。
再加上后来褚箫儿病情反反复复,一直在温养身体,谁都没有提起过学业的问题,恒帝便也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
只是褚箫儿不知道,她还以为恒帝早就把尚淮安赶走了,这次突然听到他来,还诧异了一瞬。
褚箫儿沉吟片刻,还是吩咐把人带了进来。
很快,尚淮安就被带领着走了进来,向褚箫儿行过一礼后,宫人退去,尚淮安这才抬起头直视起面前这个半大的小丫头。
褚箫儿被他这直白的视线看的有些生气。
这家伙算什么东西,区区太傅之子,也敢用这种眼神看她!
心头一顿火大,褚箫儿也不忍着,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过去,只是结局却让她失望了,尚淮安脚下连动都没有动,微微侧身不痛不痒的避了过去。
不过他也终于收回了那个令人恼火的眼神,微微欠身,不卑不亢道:“微臣见过公主。”
褚箫儿冷笑一声:“尚大人这是何意?本殿下记得好像说过不允尚大人再踏进昭阳殿半步!”
对于她的虚张声势尚淮安并不放在眼里,连表情都没有变过:“臣作为公主的夫子,每隔一段时间便需检查公主学业。”
褚箫儿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似笑非笑:“本殿下好像也说过昭阳殿以后不需要夫子。”
即便早已摸透褚箫儿的性格,知道反抗只会让她更加生气,尚淮安也没有丝毫要惯着她的意思。
他抬起头,脸上又挂起了一贯的笑容,明明是做出亲和的样子却总让人觉得疏离:“陛下并未革去微臣少师的职位,如今微臣依旧是公主的夫子。”
褚箫儿皱了皱眉,刚想回头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却发现殿内早已没了其他人,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两人分立对峙,以及一个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肆予蹲在椅子上望来望去。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尚淮安说什么,尚淮安只是褚清寒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探子,可他本身却没什么其他作用。
尤其在她和恒帝表明禁止尚淮安再踏进昭阳殿后,特意派人去尚家盯守,前世与还他关系斐然的褚清寒这一世却没有了丝毫动作,甚至两人连私下的交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