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群汉子,见身后有人来攻,掉转剑头,把申姑姑围在中心,也不言语,一阵排山倒海的攻势,招招刺向申姑姑的要害。
崔浩猛提一口气,眨眼间来到对方身后,举剑刺伤两人,解了申姑姑的围,跟着费之识等人扑上来,双方混战在一起,对方哪是费之识等人的对手,对攻了二三十招,便死的死,伤的伤。
“留两个活口”,皇上中毒受伤,没有参加战团,站在一旁喊道。对方听到喊声,猛然惊觉,他们是郭氏的杀手,签过生死契约,知道被抓住后,受不了刑,必然要供出郭氏,而自己的家属被郭氏牢牢控制,于是,受伤的拼命,从怀里摸出药丸往嘴里送,这一下,对方十人全都丧了命。
皇上和段卫挨着检查,无一活口。
“曹贵呢,曹贵就是人证。”费真和徐敢躲在树林里瞧,见对方败亡,便跑了出来,问道。
申姑姑闻言和崔浩跑去找躲在暗处的曹贵。
“曹贵,快出来,你千万莫要回去,你一回去,你的家人性命不保,只有我们能救你和你家人。”费真站在一个土墩上喊。
此时,费之识正在搜毒镖之人的身,他搜出三个小瓶。
“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呢?”皇上、费之识和徐敢围在那里,举棋不定。
“段师兄,捉几只蚂蚁来。”费真喊了几声,不见曹贵现身,料想他已跑远,见皇上他们正在识别药,说道。
“对,多捉几只蚂蚁,拿它们试药。”结果有一瓶药滴了一滴在蚂蚁身上,立刻毙命,而另外一瓶药水,滴到几只蚂蚁身上,他们却四下逃窜。
“爹,我来试试。”费真趁费之识不注意,拿过药瓶,滴了一滴在嘴里。
“不可”,皇上和费之识、徐敢出言制止,已来不及。
(二)
“你要干啥?真儿?”情急之下,皇上喊出费真的真名。
“大哥,我没事。”费真眨眨眼,俏皮地说:“再等半刻钟,我若无事,说明这是解药,你就可以吃了。”
“谁让你以身试药?这里一大帮老爷们,用得上你。”皇上怒道。
费真过去,拉着他的衣角,俯在他的耳边,悄声说:“我可是你的二弟,你是我的大哥,别忘了。”
皇上睃她一眼,站在一边,不理她。
其余人,去把在湖边,吃草的马牵过来,套上马鞍,等着申姑姑。
申姑姑和崔浩往回找了里许,没找到,申姑姑返回说:“我们尽力了,他执意回去送死,是他的事。”
“你们害我家破人亡,你们良心何在?”只见一堆粉红色的七孔花,剧烈摇晃起来,突地钻出一个人,朝着他们大喊。
原来,刚才申姑姑救下曹贵,他见双方混战在一起,见事不妙,就地滚到花丛后,钻到花丛里,刚才听申姑姑如此说,心下愤懑,爬出来回击道。
“曹大哥,我们无意伤害你们,只是姓郭的阴险,你跟我们走,两日内,收拾了郭家,你的家人就安然无恙了。”费真劝道。
“我的家人已被郭太爷关在郭家,生死未卜,还两日,你们若是真的愧疚,应该马上去救他们。”曹贵说。
“我自有办法,无须你说,上路。”皇上虎着。
“哥哥,你先吃解药。”费真把解药放在皇上手中。
“只需吃一滴,你体内的毒已经减了九成。”费之识说:“你们先走一步,徐敢、崔浩我们把这几具尸体埋掉,把路上的血迹处理一下,免得被郭氏发现。”
(三)
“那处理完一起走”,皇上说完,去车上拆下被套,与段位他们一起,把泥土一捧捧地放进被套,搬上路,铺在染血的地方。
“曹贵,你身有伤就坐马车吧。”费真帮不上忙,等皇上他们忙得差不多了,对曹贵说。
“我为何要跟你们去?”曹贵不满道。
“唯有我们能保护你,再说,你和打手没有回去,郭家会认为你们还没有追到我们,你的家人才会平安,你若贸然现身,即便他们没抓住你,也会想到,他们的打手是否是被官府捉了,或是被我们杀了,这两种情况,他们都会杀人灭口,你自己选吧。”
“你莫要油盐不进,我们公子不会害你的。”申姑姑不耐地说。
“你们早已经害我了”,曹贵申辩道,极不情愿地跟着费真上了车。
“走遂州”,皇上一声令下,徐敢策马扬鞭,向遂州跑去。
此地到遂州尚有一百余里,一行人马不停蹄,跑了一个半时辰,到了遂州,黑幕降临,他们住进一家客栈,要了五间上房,徐管陪着曹贵住一间,申姑姑单独住一间,皇上和费真住一间,他们回房洗过风尘。
小二进屋叫客官下楼吃饭,吃过晚饭,皇上嘱咐小二,把纸、墨、笔、砚送来房间。
“先前曹贵在车里,我不好给你说。”皇上说道:“你知我为何要住在遂州?”
“武信节度使王朝义就在遂州,哥哥说过他文武全才,你们是发小,他定会帮你的。”费真回答。
(四)
“弟弟,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原本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亡后被昭觉寺的和尚收养,一次偶然的机缘,我父王看见他,见他聪颖灵活,把他叫进孟府给我伴读,说实话,有时我想,他的智慧在我之上。”
“哎呀!哥哥,这个故事你给我讲了无数遍,太老套,后来父皇让他做了一个小吏,给他钱买宅子成婚。”费真笑道:“快说,接下来怎样做?让他去接管保宁?”
“正有此意”,皇上回答:“我书一个诏书,让他即刻任保宁节度使,唯有他有办法,从赵廷隐手中拿过保宁,又不会导致兵变。”
“即使兵变,武信军离保宁军最近,也好平乱。”费真点头说:“此计甚好,只是……”
“但说无妨”。
“哥哥,准备把武信军交给谁?”费真问道。
“暂时还由他掌管,我知道你担心,回去后立刻派费加来。”皇上说。
“让一个人,掌管两个节度军,这是国家大忌,如若他野心膨胀,烽火又起,蜀国危矣。”费真说。
“弟弟聪慧,但我相信他王朝义不会,我孟氏养他,他敢反,定遭天下人唾弃。”皇上说:“再说此人的品行好,自比诸葛孔明,愿为蜀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孟哥哥,处于你那个位置,听其言,观其行,反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我知道,相信你的夫君,不会被任何人蒙蔽双眼。”皇上拉着费真的手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