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暴雨将至。
没过多久,整个军营就被漫天大雨包围。除了部分士兵,戴笠帽穿蓑衣坚守岗位以外,绝大多数士兵都回营帐休息去了。
郑絮又被顾骁利用了一次,闷闷不乐回到营帐,陈若芜发现郑絮心情不好,就过去陪她说会话。
当时正是饭点,魑卫冒着大雨送来热乎乎的饭菜,顾骁没有顾念郑絮的心情,直接就叫两人一起过来吃饭。
郑絮味如嚼蜡,食不知味。
哪怕陈若芜劝她也没用。
顾骁虽然没说话,但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阴阳怪气让陈若芜自己吃饭,不用管其他人的死活,气得郑絮差点当场离席。
就在这时,路擎突然掀开营帐。
外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顾骁看见两名浑身湿漉漉的男子,冒着倾盆大雨走了进来。
“青衣、紫衣!”顾骁惊呼出声。
两人面朝顾骁恭敬跪下,说道:“紫衣(青衣)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顾骁赶忙让两人起来,随之对陈若芜吩咐道:“快找干毛巾给他们擦擦。”
陈若芜连连答是,去取毛巾了。
在顾骁的指示下,青衣和紫衣坐到烧火盆旁边取暖,而这时,陈若芜也取来毛巾递给两人。
青衣和紫衣用干毛巾,将头上脸上的雨水全部擦干,随后擦着衣裳,不经意看见默默吃饭的郑絮。
两人先是疑惑的对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表示没见过郑絮,因此两人并不知道她是谁。
“许久未见太子殿下,这身边又换美人了啊?”紫衣忍不住出言调侃。
顾骁笑道:“如果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估计杀她的心都有了。”
这话听得郑絮毛骨悚然。
什么叫做,杀自己的心都会有?
陈若芜其实和青衣、紫衣,接触的并不多,但对于紫衣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原因是当初在街上,紫衣为了保护顾骁和方雁回,将那些个街头混混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残忍手段让人心生后怕。
紫衣满脸问号,表示不理解。
“说说你们吧。”顾骁顺其自然转移话题,说道:“你们两个不在城内好好潜伏着,怎么冒着大雨跑来鹿城了?”
“郑源调集余下各州郡的兵力,全部到首都参加保卫战,朝中文武大臣也都调了家兵。”青衣一脸严肃,郑重其事解释道:“郑源下旨封闭四大城门,所有人员不进不出,现在首都中人人心惶惶,已经乱作一团。”
顾骁听后嗤之一笑,信誓旦旦的说:“看来只要我们拿下鹿城,接下来的州郡就是手到擒来了。”
“道理是那个道理,不过殿下想瓜分南楚土地的话,还是要尽快解决鹿城战役。”青衣补充道。
“什么意思?”顾骁问。
紫衣接过话题,继续说道:“根据最新战报,南楚抵御匈奴的军队已全部阵亡,匈奴骑兵杀红了眼,势如破竹,正率军杀向首都!”
就是说,南楚是顾骁的囊中之物。
但这块东西太耀眼,引来另一匹恶狼的觊觎,如果顾骁想把这东西全部收入囊中,还得打败匈奴骑兵,否则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而且匈奴已经占据了三州之地,留给顾骁的只剩下四州之地,要论路程的话,绝对是匈奴领先一步。
因此,留给顾骁的时间不多了。
“明日傍晚之前,岳飞就会给予回复。按照本宫的预算,岳飞父子十之八九会归降本宫!”
青衣笑盈盈恭贺道:“那我们师兄弟,就提前恭贺太子殿下得偿所愿!”
“恭喜太子殿下!”紫衣附和道。
“你俩也别拍马屁了,回头去找路擎,让他给你们师兄弟安排落脚的地方,今后有的是地方用到你们两人。”
青衣和紫衣抱拳称是,拿着毛巾起身离开。
顾骁坐回餐桌上,刚拿起筷子。
郑絮就向顾骁投来炙热的眼神,追问道:“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顾骁故意装傻充愣。
“你为什么对那紫衣人说,我的身份一旦让他知道,会给我自己带来杀身之祸?”郑絮目不转睛盯着顾骁看,惴惴不安的想要知道真相。
“想知道就求本宫。”
“我……”郑絮没好气横了一眼,不满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三军将士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如果我死在他的手下,丢脸的人也是你!”
顾骁不由得吃了一惊,讶异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伶牙俐齿了?”
“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话就是在内涵顾骁,不要脸皮!
陈若芜强行憋笑,脸蛋变得青紫。
顾骁叹息口气,说道:“陈襄王世子见女人有点姿色,就派人强行将人掳走,掳走也就算了,还拿人家的女儿充做要挟。”
“你说的这点,他确实做得出来。”
“他抢走的那对母女,正是紫衣的妻女,也就是青衣的师妹!”
“这……”郑絮如鲠在喉,目瞪口呆。
难怪刚刚顾骁说,如果让紫衣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一定会愤怒的杀了自己。
敢情是因为那不要脸的混账,掳掠走了他的妻女。而自己作为他的庶妹,肯定会遭受无辜牵连,成为紫衣的出气筒。
要知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的!
“殿下瞒着紫衣,也是担心紫衣会被怒火冲昏头脑,会失手错杀了清乐县主?”陈若芜一语道破。
顾骁看了郑絮一眼,说道:“本宫答应他们师兄弟要救出马玉琴,所以不管怎么样,本宫都会遵守承诺,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伤害本宫的人。”
“哦~”陈若芜阴阳怪气哦了声。
说到底,还不是在维护郑絮吗?
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是,再怎么说清乐县主都有了殿下的骨肉,殿下对她有所袒护也是情理之中。
能够理解!
郑絮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明白顾骁的意思。只是顾骁对她的所作所为和利用,让郑絮无法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