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力叔还有枫你们等会跟着我去做木桶。”
第一次和部落里核心人员坐在一起的力,正满脸局促神情恍惚,一没反应过来楚瓷在叫他,被旁边的桥提醒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
空闲了几天的族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一双双草鞋在手指翻动间逐渐成型,踏着草鞋的战士从树林里拖出一根根被烧断或被砸断,形状各异的树干。
用石刀刨木桶太耗时间,楚瓷采用火烧法,先把树干砍成一定大小,在中间挖出凹坑放入干草木块点燃,本就被烤得干燥的树干很容易就燃烧起来,在燃到合适的大小在把火熄灭,不满意的地方再用石刀挖一挖,然后用石刀在两边钻孔系上编织好的藤条,再用被剃下来的不适合做木桶的树干串好,一个原始版的挑担就完成了。
楚瓷几人做木桶的进度还是太慢了,干脆酋长让除了去搬运木材的战士,其他人全部放下手里的事情参与到做木桶之中。
第二天在有足够的木桶的情况下,速度可不是快了一星半点,中午之前平原上复燃的隐患就全部被浇灭,又一路朝山洞前进。
到处都是一片焦黑,铺满泥土的地面满是裂纹,翻看块泥块,下面的野草已经被烤得焦黄,稍微用力就成了碎屑,无数不知道生存了多久的树木倒塌,一片死寂,连虫鸣都听不见,只能听见大家脚下野草化为碎屑的声音。这里虽然贫瘠但是还是许多机敏的小型野兽存在,现在只有零星几个狰狞扭曲,看不出样貌来的尸体证明它们是存在过的。
“肉烤熟了!”一战士掏出石刀兴冲冲的跑了过去,用石刀挑起兽尸就往楚瓷和酋长面前。
一股焦糊中带着一点变质的肉臭味传来,熏的楚瓷连忙捂住口鼻,一阵作呕。而其他像是完全没有闻到臭味一样。
“酋长,肉!”
部落食物现在有了一定存粮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挨饿,但是从小忍饥挨饿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格外珍惜食物,一坨烧焦的野兽尸体也能让他们欢喜。
酋长刚想夸赞他几句,就看见楚瓷神色不对,随口一问:“瓷,这个还能吃吧?”
“最好不要吃,也别去用手拿,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天了,天气炎热也没有沁阳树叶保存,它只是外表被大火烤焦才从外边看着没有腐坏,其实里面长蛆都有可能,吃了人可能会死掉。”楚瓷一脸严肃。
“瓷,蛆是什么?”枫一脸呆萌的问。
“一种专门吃尸体的虫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吃肉要烤熟的原因,有种飞虫就喜欢把卵产在野兽身上,随时准备啃食野兽的身体”楚瓷一脸看好戏的望着枫,在看看周围的,看着大家齐齐变脸甚为满意。
“这不跟之前我们头发里的虱子一样吗!”有人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摸到了一手黑灰。
现在部落食物充足,酋长现在也有了底气,当即让大家把话传了下去,不要捡更不许吃烧死了的野兽。
部落空地已经看不出来原貌,地上堆砌了厚厚一层灰烬,一脚踩下去能淹没人的脚脖子,零星几节未烧完的竹节残骸提醒大家,这是之前搭建吃饭休息的凉棚,越靠近山洞地上的灰越发厚了,楚瓷猜测估计是因为部落山洞地势低于四周的原因,周围的灰烬都被风带到这里,可能山洞里灰还会跟多。
大家只能用木桶一点点往外运,还好这次来的都是部落里身强力壮的,老人和孩子怕出现意外让他们留在了平原,当然楚瓷是个例外。
蒙面的麻布已经被黑灰浸透,在也洗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隔一段时间大家都要水桶边更换一条新的麻布绑住脸上,就这样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唯一两只眼睛依旧明亮。
清理山洞用不到这么多人,在楚瓷和酋长商量过后,他带着一部分人巡视附近山林,检查有没有没有熄灭的火,杜绝隐患,同时楚瓷让他在发现被烧焦的兽尸时不要接触,带到远离部落和水源的地方掩埋。
以至于当酋长看见兽尸想到楚瓷的话心里就发寒,大灾难之后之所以会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就是因为吃了被烧死的野兽尸体,或者放任这些尸体污染水源,人在饮用了被污染的水就有可能得病,更有甚者会给整个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酋长,这野兽怎么了?”厉看着脸色难看的酋长疑惑开口。
“都不要用手去碰,以后部落不准在吃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野兽,烤熟也不行,现在部落食物虽然不多,但也不能饿着大家了,瓷说这种死了时间长的野兽尸体吃了会得病,发现就挖坑埋了吧,记得离有水源的地方远点。”酋长扫视跟过来的战士,郑重的嘱咐道。
听见这野兽烧成焦炭了还会变得如此恐怖,大家心痛一凝,在处理时都小心谨慎,离得远远的。
几天后山洞才被清理出来,除了土炕被烤裂了,没搬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石头做的,没有丝毫损坏。
等山火的事情完全平息时,天气已经不再炎热,在接连几天暴雨之后,酋长也没再带人进山林里巡视了。
之前的茂密竹林也被这场大火波及,桥他们带着人去砍竹子时,还给楚瓷带回来不少被吓傻的野鸡,这真是意外收获,想着没几个月就要到来的寒季,楚瓷在征得酋长同意在山洞里口开凿出了一个小山洞,之前的野兔,野鸡都提前挪到里面圈养熟悉环境,平时负责田地的族人会给它们带食物喂养,这些就用不上楚瓷操心了。
天气变化太快,之前炎季时一个月都未必会下一场雨,而现在三天两头下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楚瓷长叹一口气,去雪山还得再准备点东西才行。
编织蓑衣的材料很简单,就是之前做草鞋剩下的那种草,一层层反复编织而成,有了蓑衣怎么能缺少草帽,用竹条编织出草帽轮廓,在把大片的树叶用有韧性的竹丝一层层固定在上面,帽檐楚瓷做得很宽大,既能挡雨又能寒风。
等一切准备就绪,安排好部落接下来几个月的所有要做的事情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这次酋长和康都将随队伍出发,部落交由厉,桥几人负责,这段时间他们地表现酋长都看着眼里也很放心。
烤熟后在晒干的鲜肉,鱼干,把十几个人都兽皮袋塞的满满当当的,竹筒里装满了放凉的清水,自从楚瓷说喝了有死野兽的水会生病后,部落里现在都只喝烧开的水,现在部落里有了陶罐烧水也费不了多少柴火。
“酋长,你们早点回来呀!”
“瓷,你别乱跑,跟紧酋长他们。”这是力的声音。
“酋长,瓷,我会晒很多很多鱼干等你们回来吃。”呼噜擦着眼泪依依不舍道。
“好了,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另座山,部落交给你们了。”酋长拍拍厉的肩膀转身朝外走去。
留守的人满眼忧虑,默默跟着一群人身后相送,雪山祖祖辈辈都没人去过,听说有其他部落的人去过但是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对于他们常年蜗居在一处的人来说,未知就是充满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