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该回去了。”康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
    “走吧，我也饿了。楚瓷翻身借着康的力道站了起来，拎起一边的兽皮袋两人朝回走。
    岩洞里的透着一丝古怪的气氛，大家都沉默吃着烤肉，除了锥几人时不时偷瞄楚瓷两眼，啃一口肉，看两眼。
    楚瓷又不是木头，被这么多人盯着还能没察觉，没好气得开口，“盯着我是肉能好吃点还是汤能好喝点？
    几人齐齐收回视线，埋头啃食一副不知道楚瓷在说谁的样子，三两下解决完烤肉，战士们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收拾起地上堆积的骨头，还争抢了起来，看得之前跟着酋长出去的几人有些发懵，他们这么咋了，被野兽吓傻了。眼神询问一旁的同伴，大家表示都不知道咋回事。
    知道实情的酋长也没有要给大家解惑的意思，借着喝汤的姿势挡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人替他震慑这帮小崽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几人抱着骨头就往岩洞一侧走，刚走到拐角就被楚瓷叫住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楚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骨头。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锥扯着有些僵硬的笑道：“好。”
    看着几人走远，有战士忍不住了，“酋长，你觉没觉得他们有点奇怪。”
    酋长淡定的啃了口烤肉，味道不错“没有，那奇怪了？”
    “有，石骨两个也很奇怪，之前吵着要起来，今天动都没动一下。”那战士指着角落两人道。
    石骨两人默默扯过兽皮遮住脸，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以为他们不想起来吗，是不敢瓷都发飙了，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瓷是担心他们，所以两人只能在心里腹诽几句，还是乖乖听楚瓷的话，好好躺着养伤。
    为了避免骨头引来猎食者，他们会把食物残渣丢得稍远一些，举着火把的几人在黑暗的溶洞穿梭。
    “就是这里了，小心别掉下去了。”锥站在一个朝地下的洞口旁把手里的骨头朝下抛了出去，随后朝楚瓷伸出手掌，“瓷给我吧，你没来过别靠太近了。”
    楚瓷随手把骨头递了过去，还是好奇的凑到洞口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察觉到楚瓷的靠近，围着洞口的几人忙往旁边挪让出位置，怕一个不小心把楚瓷给挤下去了，一人脚步不稳踉跄撞向旁边的人，矛手里的火把被人撞飞出去，掉进黑暗的地洞里。
    矛一把扶住撞到他的战士，训斥道：“你们小心点，毛毛躁躁的。”
    “是瓷，过来了。”那战士解释道。
    矛走到正趴在洞沿的楚瓷走了过来，蹲下身，一手拉着他的一条胳膊，预防他掉下去，一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都火把，往黑漆漆的洞里探，“瓷，怎么了？地洞有什么好看的！”
    在火把闪烁下给黑暗的地洞带来了少许光明，借着火光，几人也能模糊看清楚地上都一些什么，杂乱的碎石块间是他们丢弃的各种兽骨。
    环顾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几人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朝下抛出手里的骨头，拍拍手里的残渣，招呼几人返回溶洞。
    起身准备离开的楚瓷，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碎裂声，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原来是一根粗壮的兽骨因战士抛下去的力道过重，砸碎了一些表面散落风化的石块，正收回视线，眼角却瞥见兽骨下露出来的一块石头，上面的纹路非常眼熟。
    这时地洞里的火把已经快要熄灭，看不清晰，楚瓷立即把手里的火把丢了下去，旁边一直跟着的锥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把手里的火把也抛了下去。
    注意到两人的动静，走了几步的几人也返了回来，围着楚瓷旁边，疑惑得看向下面，“瓷，下面有什么？”
    楚瓷内心情绪翻涌，怎么可能是文字，这个时代怎么会有文字，一定是看错了！楚瓷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不太清楚，你们再丢几个火把下去。”指着那兽骨方向道。
    几人都听出来楚瓷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的急切和激动。
    看来下面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几人中投射长矛最厉害的人接过火把，朝楚瓷手指的方向扔了出去，火把掉落位置非常巧妙，两个火把在滚落的过程中和之前楚瓷，锥扔下去的形成夹角，把楚瓷指的那片照得十分明亮。
    几人忍不住喝彩，锥捶了矛的胸口夸赞，“可以呀你。”
    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随后转头看向楚瓷，“瓷里面有什么？”
    楚瓷现在只感觉脑袋如被雷击了，哪里还听得见有人说话，文字？真是文字，还是华国文字！虽然只能看见几个笔划，但楚瓷还是认出来了，怎么可能！
    一时间思绪万千，正企图从那看出什么不同的锥和矛两人率先嗅到空气中传了一丝血腥味，离他们非常近，像是从他们身边传出来的。
    两人心头一震，抢过旁边人的火把，凑到楚瓷面前，才发现是楚瓷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咬得血肉模糊。而他脸上却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神色，就连遭遇恐怖的山火时他们也没见楚瓷有这样的反应。
    锥一把拽出他的手，用力摇晃楚瓷，语气充满焦急。“瓷，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想下去看看。”在可称得上暴力的摇晃下，啥想法都没了，楚瓷只感觉脑浆都快被晃出来了，忙推开锤紧锢着自己的大手解释道。
    听见这话的锤和矛两人极有默契得扶起楚瓷把他带离洞口，说是扶其实是两人怕一个不注意楚瓷跳下去，拉着他就往回走，“我们得回去给酋长说一下，他同意才能下去。”
    经过锥一通打岔，楚瓷理智已经回笼，东西就在下边也跑不了，自己不能因为心急而打乱了步调，楚瓷不停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等快回到溶洞时楚瓷已经面色如常。
    酋长听完锥的话，转头问一边沉默不语的楚瓷，“瓷，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楚瓷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还是像往常一样编一个理由或者推到先祖头上，思量再三，楚瓷还是决定说实话，只是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还得推到先祖头上，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要是真如他想的那样，而他本就打算教他们文字，所以没必要再编一个谎话，况且楚瓷也不想每次发现什么都得说谎骗他们。
    “我在里面发现了文字。”
    “文字？”众人一脸问号，文字？文字是啥。
    “瓷什么是文字，？”飞鸟急忙问道。
    “文字，是一种记录方式，人可以把自己说的话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比如，部落里先辈的狩猎经验如果用文字记录就不会在口口相传中出现偏差甚至遗失。”楚瓷解释。
    “什么都能用文字记录下来吗？”楚瓷前面的话酋长没有听懂，但是后面最后一句酋长听懂了。
    这个他深有体会，随着部落人口的减少，很多老辈战士丰富的狩猎经验还没等传授给幼崽就因为各种原因死去，而幼崽随着时间也会记不太清楚，等成年了进狩猎队还得重新传授，因此丢掉性命的族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