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朝两边散开,举着弓箭瞄准,嗖~嗖~,一阵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狮子早已察觉到危险,灵活躲闪,但是箭支太多了,狮子被射中仰头咆哮,转头眼神冰冷的盯着华夏氏族的方向摆出攻击的姿势,但在又一轮的箭支逼迫下只得调头离开。
“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被咬死了。”
刚刚忙着逼走那狮子,都没留意那个人滚去哪里。
一边把射出去的箭支收回,离开部落他们可就没有补给,丢一支就少一支,一边在草地里寻找那人的踪迹。
“这铜箭头,比铁还是差多了。”一山溪战士看了看箭支一端。
在得知东黎大陆还没有铁器时,他们就把随身携带的铁箭全改成铜制,铁刀全部做了刀鞘在用兽皮套住背在背上,拿着手里仿照从齿奎那里缴获的铜刀样子制作的。
“他在这里,还是个刚成年的幼崽,撞石头上晕过去了。”
“好惨,身上全是伤!”
“先给他止血,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他们之前走的方向就是刚刚那只狮子离开的方向,为了不遇见,族长亚脚步一转带着队伍朝着一侧前进。
“刚刚那就是狮子吧,和瓷画的那个一样,可惜了我还没吃过狮子肉。”锥回头望着狮子消失的方向一脸惋惜。
“他体型那么大,我们带着走也不方便,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怎么办,在说了不是才吃了吗?”矛白了他一眼。
走在他们前面的溪风回头,“我记得瓷那书上写狮子是族群生活的,想来狮群离得也不远。”
矛和锥对视一眼,“那这个人,怎么跑出来的!”
“有可能他们整个队伍都被狮群袭击了,就他一个人跑了出来,或者刚好他一个人遇见了一只离群的狮子。”溪风继续说道。
在野外单独行动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他们更愿意相信第一种。
众人看向被藤山扛着的人,一脸同情,真是太惨了,他队伍估计就他一个人活着了。
为了防止被狮群追上,战士前进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背着背篓一行人跑得飞快。
“唔~”
一声痛苦的呜咽声从安静的队伍中传出,原来是被藤山扛着的那人在颠簸中醒来。
那人在神志恢复清醒,脑子还有些模糊,只感觉自己疑似被什么东西给叼着,用力挣扎拳打脚踢,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藤山没有一丝防备,手一松那人吧唧狠狠摔在地上。
下一秒又利落得翻身爬起,对身上的伤有点没有在意,一手撑地一手从地上摸到块石头就要砸,谁知一抬头面前的那还有什么野兽,一群身材高大魁梧的战士正盯着他。
蒲葵也没放松警惕,举着石头不断后退,他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酋长说过要小心外部落人,他们会把自己抓了卖去当奴隶。
“你别紧张,是我们救了你。”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那些高大战士身后传来。
蒲葵就见一个穿着干净整洁麻衣的少年走了出来。
见他靠近蒲葵立马举起手里的石头,慌乱地看着他。
楚瓷也不再上前,高举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恶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可以检查下身上的伤,如果我们真要对做什么也不会给你处理伤口。”
蒲葵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路逃亡还在草地里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滚找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样子,破烂缝隙里有白色布条漏了出来,和那少年身上穿的一样。
“别去扯,你手太脏了,会感染的。”楚瓷见他要去揭麻布,连忙阻止。
蒲葵茫然抬头看了眼楚瓷,在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巴,血迹草浆的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握在手里的石头被他丢下,“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蒲葵,来自脊豚部落。”
“夏部落,瓷 ,不用客气能在茫茫草原遇见也是一种缘分。”楚瓷走过去对着伸出手。
早在决定来这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商量过了,华夏氏族这个名字太引人注意,他们在那边没站稳脚跟之前都以夏部落行事。
蒲葵对这个一直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很有好感,见他想拉自己便伸出手,但在到看他干净的手,在看看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得想收回,却被楚瓷一把抓住,将他扶了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蒲葵眼神闪烁得扫视了华夏一群人,最后一咬牙,急切的说道,“瓷,我还有事,谢谢你们救了我。”说完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跑。
“你是想回部落找人救你的族人?等你跑回去来得及吗?”
蒲葵奔跑的脚步一顿,寻着声回头,说话的魁梧战士,他面容严肃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里面透露出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和沉稳,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之情。
他也知道这里离部落还很远,可是不回去求援,难道求他们,蒲葵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又被他否决,那可是兽群,别人好心救了他,他不能害他们。
楚瓷见状,“我们族长都开口了,你遇见什么就说吧,兴许我们还能帮你,岂不是比你跑回部落来得快。”
蒲葵眼睛瞪得老大,随即一喜,急忙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脊豚部落在寒季前在交易会看见有部落在高价收狮子的幼崽,这不过段时间的交易会又要开始了,他们部落就想去捉几只拿去换物资,谁成想竟然让他们遇见同样打算的一个部落,还被对方算计了。
将狮群全部引到了脊豚部落所在的地方,悲催的脊豚部落狮子幼崽没抓到不说还被暴怒的狮群围攻,战士死伤不少,最后被逼到了一处山峰峭壁。
蒲葵仗着身体瘦小顺着山壁之间的缝隙爬过断崖,历经艰辛终于绕到被狮群包围的另一面,才爬下山壁跑了没多远就被一中狮子发现,就有了他们之前看见的那一幕。
蒲葵声泪俱下的说完,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下,对着族长亚直磕头,哀求道,“求求夏族长救救我的族人。”
族长亚没有立即答应,叫上楚瓷,溪风,康几人走到一边。
蒲葵匍匐在地上也没起来,掩面痛哭,他知道对上暴怒的兽群是有多么危险,就算夏部落不同意他也能理解,只是他的族人……
蒲葵心里焦急如烈火炙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对于他来犹如天籁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你带我们去那座山附近看看。”
蒲葵猛然抬头,双眼迸发出惊喜,手脚并用得爬了起来,也不管脸沾染上的泥巴,朝着一个方向跑。
华夏战士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