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有些太过顺利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王渠率先说道。
“不用感觉,就是很不对劲,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的感觉。”慕容礼撇了撇嘴说道:“你们看外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人,我信他们是失去了希望才那样的,但是我可不信他们每个人都能像咱们四个一样,独自住在这么宽敞的房间里面。”
慕容礼环顾了房间一圈后继续说道:“我觉得啊,这屋子就是专门给咱们准备的。”
“甚至我觉得,咱们刚刚进门时候,那个疯疯癫癫的护士,没准也是给咱们特意安排的。”
“那倒是不一定,我觉得那个护士应该是真实的。”纪默打断了慕容礼的话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她的衣服不算干净,头发也比较凌乱,但是她那双抓住高鹤的手,倒是保持的很干净。”
“就这么一点你就觉得她没有问题了?”慕容礼反唇相讥。
“一种直觉喽,你不是觉得都有问题么,那我当然也可以觉得他们都没有问题吧?”纪默耸了耸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我现在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情很好奇。”
“现在城西营地里面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不堪了,那它究竟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利用的,我们费劲巴力的来到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到过城西营地的内部已经严峻成了这个样子。”李一伟苦笑了一下,说道。
“而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这个样子·····”
而就在屋内四人激烈交谈的同时,屋外的高鹤则是看着走廊内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意打开旁边的几扇房门,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比外面好上多少。
床上和地板上都挤满了人,一床床勉强可以称作被褥用以御寒又或是使坚硬的地面变得稍稍柔软一些的,大小不一的棉制品穿插在众人之间,勉强能够从棉布的样式上辨认出,它们曾经或许真的是一床被褥,只不过现在被迫拆分开来。
而房间里面的人发现房间门被打开后,也仅仅只是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看清楚来人之后,便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高鹤也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出去。
只是他刚刚来到一楼,董良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高鹤,他们的住的地方你给安排好了么?”
“当然安排好了,就是特意准备的那一间。”高鹤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随后又有些意外的问道:“上面开会开完了?这次居然这么快?”
“嗯。”董良耸了耸肩,说道:“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吵来吵去也争不出来个结果,还不如多费点脑子想一想,怎么活。”
“那四个人,”董良揉了揉紧皱的眉毛,问道:“你当时在他们的藏身处,检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样子的,给我复述一下,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怀疑能尽早洗清就尽早洗清,但是要是真有问题,也···”
董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二人很明显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高鹤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先是查看了他们的卫生间,里面确实有着不少的排泄物残留,从气味和量上来看,最少也有二到三天的时间。”
董良点了点头,末日持续到现在,罢工不干的早就不止有电能,停电之后,个户人家的供水也紧随其后的罢了工,因此,观察卫生间的排泄物确实是检测是否有人在末日后在此长期居住的一个重要方式。
当然,此时人类的排泄物的数量跟正常时期自然不是一个标准。
“另外,虽然我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观看,但是房间内的两个卧室都比较凌乱,有明显的居住过的痕迹。”
“嗯,”董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是否有发现···”
“并没有。”高鹤摇了摇头,他知道董良想要问什么。
“我并没有在他们住处的任何地方发现有任何食物残骸,或者包装之类的东西。可能在我没有进去的卧室里面,又或者···压根就没有?”
“嗯···对于他们那四个,高鹤你怎么看?”董良沉吟道。
“我?我能怎么看?”高鹤笑了笑,一头雾水。
从前营地里进来新的幸存者的时候,董良也没有问过他的看法啊?
“你也知道,咱们营地现在不论是枪支弹药,还是防守人员都已经到达了极限,这时候还接纳外面进来的幸存者本就是无奈之举,再加上我们还得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
“八方会,正在往咱们的营地派遣人员,并且意图不明。”董良眯着眼睛说道。
“八方会?那个完全是民众自己建立起来的营地组织?”高鹤不解的问道:“他们往咱们这边派遣人员干什么?还是秘密的?”
“那我们暂时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们现在还并没有发现八方会派过来的人。”
似是觉得高鹤的表情与神态不似作伪,董良伸手拍了拍高鹤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俩去把他们叫下来领去会议室。”
“把他们也带过去?你刚刚不是说会议结束了么?”
“是结束了啊,”董良笑道:“但是要领他们去的是另一个会议啊,给他们安排一下任务,顺便也是让大家一起排查一下,他们四个究竟是不是八方会派来的人。”
“这么急?”
“就在咱们在外面探索的时候,营地里又因为没有药导致死了五个人,我们必须要考虑一下,是否要派人去c楼探索的可行性了。”
由于当时众人撤离紧急,c楼里面还留存着大部分的药物,如果能将其中不需要冷藏保存的药物取回的话,倒是能够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众人目前面对的困难。
“良哥···”
“怎么?”
“没事,走吧良哥。”高鹤抿了抿嘴,终究是还是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转身向楼上走去。
而董良则是跟在高鹤的后面,眼睛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这城西营地表面上的绝望与破败之下,似乎潜藏着更多汹涌澎湃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