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至荣国府门口,贾赦贾政早已等候多时。
“妹夫。”
“如海。”
“大内兄,二内兄。”
“父亲,二叔。”
“一别经年,如海你这也老得太快了吧!”贾赦叹道。
“时光荏苒,徒呼奈何啊!”林如海苦笑道。
贾政在旁道:“幸好如今终于从扬州那块泥潭中挣脱了出来,往后就好了。”
林如海摇了摇头,然后叹道:“希望如二内兄所言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先进去吧!”贾赦道。
“于是一行人行至了贾赦的书房。”
进入书房后,贾赦用手掌指着右手边第一个位置道:“来,如海,这边坐,刚才已派人通知了老太太,我们先在这坐一会儿,等待会老太太派人通知后,我们再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好,听大内兄安排。”
几人又闲聊了两句,贾玦便问道:“如今京城周边赈灾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看饿死者不计其数?施的粥也是聊胜于无,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林如海也道:“是啊!论理的话,朝廷今年钱银要比去年充足才是,怎么赈灾会赈成这个样子?”
贾赦叹道:“你们可知去年京城周边没有下雪?”
贾玦点头道:“这自然是知道的,今年京城周边的饥荒不就是因此吗?我还听说去年年底整个北方的降雪都不多,只是京城周边最为严重而已。”
“整个北方的降雪都不多,那更北方呢?”贾赦这样问道。
贾玦与林如海一愣,随即双双瞳孔收缩,是啊,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一点给忘记了。
贾玦先惊道:“父亲你的意思是说草原上发生了黑灾,那也不对呀,怎么一直没有一点消息流传。”
贾赦叹了一口气道:“自陛下登基以来,重文抑武,屡次打压勋贵武将,加之九边已经十几年没发生过战事了,朝廷,或者说陛下有可能疏忽了北边的情况。”
“就像你,不是也是现在在我的提醒下才惊觉北边草原遭了黑灾吗?”
贾玦摇头道:“陛下疏忽,满朝文武都疏忽吗?特别是那些边关的武将,他们怎么可能对这些一点都未察觉?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草原上一旦发生黑灾,北边的金国、蒙古、鞑子等会有极大可能南下打草谷?”
贾赦再次叹息道:“我猜边关可能会迎来一场败仗。”
贾玦先是一惊,随即又反应过来,是啊!这哪是那些镇守边关的大将没有察觉,分明是已经有所察觉,但故意不上报朝廷。
现在朝中知兵事的多为武将,他们也不希望一直被打压下去,而文官中知兵事的的很少,大多对于兵法只会夸夸其谈。
当然,也有一些知兵事的文官,如内阁次辅,文渊阁大学士兼任礼部尚书严嵩,他对于兵事就颇为了解。
甚至可以说,他的根基就在军中,现在非勋贵体系的武将,大多都视他为靠山,他能成为内阁次辅,也是太上皇需要他对武将的影响力。
吏部左侍郎李林甫也是一个知兵事的人,但同样,他的很大一部分根基也在军中,不过他跟严嵩不一样的是,他在正牌大乾军中的影响力非常小,反而是在归化将领中影响非常大。
像是归化的蒙古将领,投降的金朝将领,归化的鞑靼族将领,都将李林甫视若最大的依靠。
当然,归化将领毕竟比较少,影响力也不算太大,所以李林甫在军中的影响力现在还远不及严嵩。
贾玦不由叹息了一口气,若是这样想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几个位高权重知兵事的文官,或多或少都与军中有利益关系,需要军中的影响力,而剩下的,就只是一些人微言轻的了,他们起不了什么效果。
如此想来,事先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陛下也就说得过去了。
武将被打压的被打压,被分权的被分权,朝廷这些年又屡次拖欠各地兵士的俸禄。
虽然边关拖欠的情况比腹地要好上一些,但也是有的。
这个时候想要要权利、要俸禄,要地位,很多人觉得只能是让朝廷看到武将、兵士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