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离他们有点距离,由于顺风,俩人的对话被风刮了过来。
被当成鬣狗的穗禾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
而是从空间拿出一个咸肉粽填饱肚子恢复一下体力。
吃饱喝足之后往背篓里放物资。
粗盐,糖,蜂蜜,面粉,还有两匹颜色鲜艳的布。
掂掂重量感觉差不多,又拿出一个背包背在胸口,里面是自己掩人耳目的干粮。
收拾好大步往羊群离开的方向追去。
“阿达,真的是人!”(修)
七八岁的多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哪有那么大只鬣狗。
拉姆压压被风吹歪的毡帽,顺着儿子指着的方向看去。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背着堆的高高的货物往这边来。
没有货郎会一个人行动。
最近也没听说有人翻山越岭去那边的城里换物资。
不知道是哪家的好汉,定要请他回去喝酒吃饭。
“兄弟!”
拉姆挥舞着鞭子冲穗禾打招呼。
穗禾挥挥手表示回应。
这会说话前面的人也听不到,还会灌一嘴风。
拉姆和儿子慢慢赶着羊群,等穗禾追上来。
“你好!”
穗禾看着穿着藏袍的中年男子,微笑打招呼。
“额…你,你好,哈哈”
拉姆听到清脆的女声尴尬地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是女的。
差点拍上她肩膀,回去被洛桑格知道了,晚上就要睡羊圈了。
拉姆尴尬的哈哈一笑,默默后退几步,拽过多吉放在身前。
“我想交换一些物资,请问最近的牧场在哪里?”
穗禾看对方这些举动,以为是害怕自己,也不拐弯抹角说出来意。
“额,那你还要向西走一上午。
你带了什么?抱歉,我想换些布,你看需要什么。”
拉姆想离开的时候看到露出一角的布,表达自己交易的想法。
一开口就差点得罪人,还好反应过来了。
毕竟询问货郎物资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尤其在对方人数不多的情况下,有抢劫的嫌疑。
拉姆有些懊恼,看来只能等夏季的商队了。
“虫草有吗?”
她在贺兰山南部草原没有发现虫草,可能的海拔还不够高。
而这些经常转场的藏民们会顺带收集。
“有的!不过在家里,需要回去取。”
看对方有交易意向,拉姆很开心。
在不确定对方是否一个人,拉姆没敢说让她跟自己一块去。
天知道他们要去贺兰山那边购买物资多危险。
只能等冬雪融化后,牲畜们过了繁衍期,会有商队往这边来。
每年都会有等不及的毛头小子相约进山,大多都折损了。
“好,那你带路。”
穗禾不担心对方有异心。
俩人谈话间她仔细打量了这对父子,身上没有携带枪械。
而藏民大多以家庭为单位居住,就算对上她也有把握干翻他们。
多吉知道这个大姐姐是货郎以后很是开心,小皮鞭都挥舞的更加有力。
他想快点回去,之前藏起了两根虫草,可以换两块糖果呢!
路上通过交谈得知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贺兰山脉西部,原腾格里沙漠。
现在是腾格里草原。
原本藏区的最西边常年积雪覆盖,无法成立城镇。
大部分人都往腾格里草原和乌兰布和草原迁移居住。
拉姆不断介绍着他们常去的牧场,希望穗禾以后能带着商队来往。
今年是一个人,明年或许是两个或者更多的人。
他们有足够多的皮毛和吃不完的肉,但其他物资很匮乏。
谁不想在家里盖上蓬松渲染的棉被,而不是厚重的羊皮毯。
在这里谁家有床棉被,那日子算是过得顶顶好。
“你们怎么不组建商队出去交易?”
“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除了自家几个亲兄弟能信得过,别人谁敢带着去?
大家住的散,路途遥远,路上有个什么也说不清。”
拉姆说的是事实。
他爷爷之前就是走商途中被自己人害了。
后来再也没人提起过组建商队。
人心不足蛇吞象,穗禾点点头表示认同。
拉姆没有过多打听穗禾的来处,心里想盘算着家里的物资,看能换些什么。
“阿妈!快出来换东西!”
到家附近,多吉一把扔开手里的小皮鞭,兴奋地冲向蒙古包。
一位穿着大襟、修身、长袖藏服的女人从门帘里出来。
“洛桑格,您看有什么想换的跟这个,这个穗禾换,我去拿虫草。”
拉姆跟妻子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就去拴羊。
多吉那家伙不再要多费些功夫。
穗禾取下背篓把自己带来的物资一一摆出来,让她挑选。
洛桑格看着那两匹布眼睛都离不开。
她上一件红色的袍子还是结婚的时候好不容易交换来的。
洛桑格把那一红一绿的布小心放到柜子上,甚至没有询价。
又要了两罐蜂蜜、一袋粗盐、看到红糖更是眼也不眨的全部拿下,还有二十块茶饼。
穗禾看她恨不能全包下的模样,有点担心对方拿不出足够的物资。
她可不要皮毛,又重又占地方。
“你好,就要这些,家里有六百多根虫草。
一级五十根,二级两百,三级三百多
你看都要这些还是换些别的?”
洛桑格把家里有的物资一样拿出一点来给穗禾看。
穗禾不知道他们的物价。
要了两袋青稞面,一罐藏红花、小捆藏香、牦牛肉干五十斤,剩下的都换成虫草。
洛桑格补了穗禾二十根一级,和一百根二级虫草,又送她一块藏毯。
穗禾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感叹这物价差。
自己这些东西买来不到二十银币,她给二级虫草已经溢价了。
更别说还有一级,西城一根2银币呢。
赚大发啦!
难怪他们出去走商不是被抢,就是内讧,这谁扛得住。
洛桑格邀请穗禾晚上留宿吃饭。
穗禾拒绝了,在不远处扎帐篷,多钉了好几个木桩加固。
外面覆盖上洛桑格拿来的皮毯,可以挡风。
她在里面铺睡袋的时候,多吉送来一碗酥油茶,放下后欲言又止。
最终没说什么小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