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问一下小海龙，他虽是本王的灵兽，但本王一向尊重它的意愿。”
    尹千凰相信小绿不会拒绝的，前世她与小绿打过那么多交道，对它算是颇为了解。
    见她双眸晶亮，似乎认定了小绿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这双眸子，以及眼神……
    总是会让他想到尹千凰，之前为了铲除北狄的在东州的据点，他并没有去找尹千凰。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不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
    那日在漓澜湖畔，他碰到了她女扮男装，霎时欣喜若狂。
    心脏在那一刻疯狂地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
    一时挪不动步伐，才被她不小心踩到了靴子。
    他原本想摘下面具，与她相认。
    可…那刻的他正在抓捕北狄的探子，又怕给她带去危险。
    便没有与她说话，仅仅因为他的片刻失神。
    那个探子就钻进了人潮，借此逃脱了。
    尹千凰见他望着自己，含着她看不懂的幽光，她忙垂下眸子。
    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茶水，来避开他的打量。
    他该不会是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不会的，她借着喝茶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面皮。
    确认没有露出破绽，心里才放松 了些。
    ……
    东方玄羽回到了别院当中，穿过抄手游廊，经过花园，来到了一汪水池边。
    他打了个响指，小绿便从石岩里探出了头，“嗷嗷嗷……”
    神君找小绿有事？
    “小绿，那日你驮着的陌尘医姑，你可还有印象？”
    小海龙岂会忘记？
    就是知晓她是女主子，才愿意驮着她的，否则，它岂会让她靠近它半分？
    “嗷嗷嗷……”
    小海龙最近又在修炼，幻化成海龙的时候。
    它是可以通人类语言的，但它那日把神力都耗尽了。
    见小绿说自己有印象，东方玄羽摸了摸它两只小犄角。
    “小绿，陌尘医姑说那日她为本王寻来了七叶伏心莲，与它达成了一个契约，需要你滴两滴龙涎给它，滋润它长出两瓣新的花瓣，这段恩情才算还清，小绿，你可愿意？”
    似怕它不愿意，他立即道：
    “回头，我让姬无艳给你找些天音果子来。”
    一听有天音果，小绿两只眼睛泛着绿荧荧的光芒，摆了摆小龙尾：
    “嗷嗷嗷……”
    东方玄羽见它同意了，他伸手抚摸它的两只犄角。
    “小绿，谢谢你。”
    小绿立起了龙尾，“嗷……”
    待小绿幻化成龙了，就驮着女主子飞到幻霄崖的后崖。
    给那株黑毒花滴上两滴龙涎吧，能救到神君。
    也是它的造化，更是它的荣幸！
    小绿想到了千年之前，与这株黑毒莲打过几次交道。
    要不是看它良心未泯，早就在千之前就让它灰飞烟灭了。
    只是把它打到凡尘，让它重新修炼，已是对它最大的恩赐了。
    小绿可承受不起神君的言谢，你可是小绿的主子。
    东方玄羽想起陌尘医姑的那双眼睛，还有那清婉的神情。
    总感觉她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小绿，你为什么不反感陌尘医姑？”
    他记得，上次有个侍卫不小心闯进了瑶涧，打扰了它的清修。
    它推下一块石头，差点砸死那个侍卫。
    显然，它很反感除了他和小师叔以外的人。
    当然，姬无艳除外，那是他特意给它介绍过的。
    小绿在心里笑了，它没有给神君回应，只是无奈地爬走了。
    看来神君还没发现那个叫陌尘医姑的就是女主子假扮的呢。
    不过，它相信用不了多久，神君就会察觉出来。
    这段千古奇恋，若没有遇上那场浩劫。
    神君早就和神女喜结连理了，连小主子都生小主子了吧？
    哪还有千凰神女下凡历劫，哪还有神君在这睹物思人？
    东方玄羽手中拿起了他送给尹千凰的凤凰展翅金钗，桃花眸子盛满了缱绻柔情。
    她搬离羽王府，竟然连这个也不愿带走。
    这是他第一次送女子礼物，也是第一次，他精心挑选的。
    一想到这，他心中一绞……
    ……
    东方玄夜回了一趟京城，这段时日，莫九每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通过飞鸽传书向主子寄去了数十封信函，这些信函无一不是催促主子尽快回京的，因为他实在难以招架了。
    在此期间，皇上已经多次派遣太监前来王府寻找殿下，但都被他巧妙地找借口推脱了过去。
    东方玄夜没办法，只能返回京城。
    回到夜王府的次日就在朝堂上现身，脸色苍白得令人担忧，整个人显得病态憔悴且虚弱不堪。
    燕昭帝见到他这般病恹恹、萎靡不振的模样。
    鹰眼紧皱，还以为他贪图安逸、懒政懈怠，没想到病得如此严重？
    当即就让朱又白跟着夜王回府，给他诊脉，务必要把夜王的胃疾医好。
    又挥了挥手，示意东方玄夜回府好好调养身体。
    身子尚未完全康复，就更应该注重休养。
    东方玄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就这样含糊其辞地应对过去了。
    只是一回到王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南。
    朱又白随他回了王府后，隔帐把脉。
    并不知床榻上躺着的并不是夜王殿下，而是一个真有胃疾，且严重到食不下的替代者。
    莫九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只能给自家主子打掩护。
    没人敢掀帐查看，里面躺着的究竟是不是夜王殿下。
    ……
    尹千凰听了霍青樱的吩咐，让她去李府。
    给李老爷子，送她亲手做的云枣糕。
    李瑾安也在，他有一段时日没见着千凰表妹了。
    一见到尹千凰，目光灼灼好怕她会消失一样。
    发现她比以前更加明媚动人了，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
    等几位长辈寒暄后，李紫烟走过来，拉起尹千凰的手说：
    “千凰姐姐，我们一起去后院走走吧。”
    尹千凰和长辈们福礼，走出了花厅，李瑾安也忙退出，跟了上去。
    李紫仪瞥了一眼，故作轻松笑言：“堂兄这么急做甚，千凰姐姐又不是要走了。”
    她这一句，惹得在场的几个长辈脸色顿时一滞。
    几人望着李瑾安那急迫的步伐，眼里透着一丝讶然。
    尤其是蒋氏，也就是李瑾安的母亲。
    眸光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疾步追了过去，她的面色一紧。
    她的儿子该不会是看了尹千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