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酒店床上入睡后,我在红衣女的梦境中醒来。
昨天晚上我没有进入红衣女的梦境,这倒也没什么,它的力量很微弱,除了唱唱我永远也听不懂歌词的山歌外,偶尔也会放过我,给我一个好觉。
但今天不一样,按照往常的流程,应该是它唱歌,我被吵醒,然后我把它的脑袋扔进阳台,身子拖回卧室,接着继续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现在它没唱歌,我却醒了!
我警惕地起身,却发现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颗被黄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头。
我提起从纸缝间溢出的头发,仔细观察起来。
这确实是红衣女的脑袋,我跟它老熟人了,脖子伤口上的。
所以,这才是我那天在十字路口,没被黄纸糊脸的真正原因吗?
一车人都被黄纸糊脸,只是原本对付我的黄纸,不知道为何糊到红衣女脸上。
看来那天我之所以没中招,是因为红衣女为我负重前行。
“谢谢你!”
道完谢,我提溜着她的脑袋晃了几下,然后转身扔到阳台上。
红衣女的身体这次直接倒在卧室门口,也方便我不用搬那么远。
处理好一切,我第一次在梦境中的客厅里,安静地睡了一觉。
放松一晚,第二天我们驱车前往南宛市警察局。
负责对接我们的人是一个副局长,姓年,叫年红安,是个年过四十的斯文男人。
年局长的皮肤白皙,身材高大消瘦,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戴着一副窄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坐办公室的资深秘书,而非警察局局长。
当然,这话我是不会说的。
年局长在见到我们一行人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掩饰下去。
这也正常,我们小队最年轻的也就17岁,年龄最大的也才23、4岁,而我这个队长,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可能他们局里新人的年纪都比我大。
我们的资料总部为了防止被泄露,也做了很多模糊处理,以至于年局长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年龄性别相貌这些信息。
其实在y市也是如此,只是因为我和齐队长是熟人,因此中间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好在和局里打个电话后,我们的身份还是被确认下来。
“陈队长,请坐!”
我们一行人被迎到一间会议室里,我坐在主席台中间,而宫局则坐在我右手位置。
至于左手位置,则是南宛市警察局的局长——郑斌。
级别倒挺高,看来南宛也挺重视这两起事件。
郑斌倒是个黑胖高壮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看来也快要退休了。
小队其余四人则被安排到第一排坐下。
后面也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我扫了扫他们身前摆的牌子,都是相关单位。
在冗长又充满官僚气息的开幕词之后,会议终于……散会!
嗯,本着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的原则,这个什么什么动员会散会后,这次留下的才是真正干活的人。
局长郑斌也是露个脸念个稿子就撤退,留下来主持会议的还是副局长年红安。
俩案子倒也不复杂,第一个案子发生在南宛市第九人民医院,这家医院住院部1号楼从去年开始,就有陆续病人声称做噩梦,要求换床。
梦里的内容极为一致,就是一个浑身干巴、穿着病号服的老者站在他们病床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档案里几乎所有被害人都声称忍受不了那种恐怖、阴冷的氛围。
不出意外的,这些人后来都死了,死因各种各样,有脑出血,有心梗,甚至还有急性胰腺炎的。
从有记录的第一个受害者,到后来九院的住院部1号楼直接封楼,期间一共有九位病人曾自称梦到过那个老人,并且这九人全部死于突发疾病,无一幸免。
甚至其中有三个人在做完噩梦的第二天就立刻转院,可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还没完,从记录上来看,一号楼在这期间至少有十四人死于各类突发疾病。
并不是所有人在做了噩梦后都会告诉别人。
目前九院的一号楼已经被彻底封锁,里面的诡异似乎也没有去隔壁串门的打算,暂时威胁不大。
第二个案子更奇怪一些,发生地点是南宛市的白河公园。
白河算是一条支流河,横穿南宛市,而白河公园,顾名思义,就是依着白河两岸建的公园。
说这个案子奇怪,是因为它本身没有制造任何死者。
事情发生地在一片白河公园内的芦苇荡中,这一片地区因为生态恢复的很好,经常有人偷偷来打窝钓鱼。
直到去年,有一个钓鱼佬在芦苇荡中发现了一具浮尸。
经过dna比对,警方发现这具尸体是大约十天前在外省失踪的一个人员。
就当众人以为这是一起异地抛尸案时,这个芦苇荡中不断地发现各种浮尸。
从去年八月到现在,已经发现了六十多具尸体,平均一个星期不到就发现一具。
死者的身份无一例外都是外地失踪人员,实际上自从第二具浮尸被发现后,百合公园这个位置就被封锁起来。
到发现第五具浮尸开始,南宛市便组织人员将芦苇荡都清理干净,顺带给河底清淤。
然而浮尸还是不断从那个位置出现,哪怕安装了二十四小时的摄像头,这些摄像头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灵损坏。
虽然这个地方不制造尸体,只是尸体的搬运工,但南宛市的管理者依旧担心,万一从哪天开始,这里出现的不再是浮尸,而是更恐怖的东西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确实也有道理。
灵异之地,不出现诡异才不正常。
“先去白河公园看看吧。”讨论完案情,我合上笔记本说道。